第30章 比肩英灵的现代传说
巴洁特站在封印武器的房间前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大门。光线从敞开的大门透了过去,刚好洒在十字架前的武器上——一长一短两把枪,以及两柄剑。然而这四把武器上都被雕刻着花纹的锁链束缚着,尽管能看到这里已经被遗忘许久,但武器上杀气凛然的光辉,依旧无法被灰尘掩盖。
正在巴洁特若有所思之际,长枪突然开始不断颤抖,似乎在挣扎着想要从束缚中挣脱出来。她几乎是在一瞬间冲到了武器前,那支长枪不断闪烁着红色的光芒,铁链发出了阵阵轰鸣。
“它的主人已经开始召唤了吗?”天草四郎此时也来到了房前,“看起来是遭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呢。”
“它的主人已经死了。”巴洁特冷冷地回答道,冷峻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我其实很好奇,究竟是多么沉重的恨意,能让你将杀身之仇都放下,选择加入教会阵营?”天草露出温和的笑容,如果不是他的手上还带着黑键,恐怕此刻就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牧师。
巴洁特没有正面回应他,她一拳轰碎了锁链,拔出了长枪,自言自语道:“他可不能死,那样的话,他就解脱了。”
天草听闻此言,无奈地耸耸肩:“所以你还要去救他?”
“武器只有在主人收到生死威胁时才会受到召唤,”巴洁特轻抚着枪上的花纹,“他的枪呢?”
“不知道,但看起来他受到了圣杯的召唤,成了爱因兹贝伦的servant。”
巴洁特回头死死盯着对方,许久才来了一句:“他也配?”
看着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天草叹了口气:“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毕竟你们可是那传说中的7个人之一啊……我在英灵座上也略有耳闻。”
“英灵座……”巴洁特喃喃着,思绪回到了过去,那仿佛噩梦一般的人生经历。
“禁魔领域,好大的手笔,”阿克琉斯站在战车上眺望着蔓延过去的结界,“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胜算也没有多大。”
“按照神父的意思,是想要逼出来几个人,”阿特兰忒皱着眉头,显然也很不适应禁魔领域的限制,“如果对方有能抵抗的能力,我们的胜算也不小,若是没有,代罚者可比那些孱弱的魔术师强多了。”
“大姐还是不要小瞧那些魔术师才好,”阿克琉斯笑了笑,“我可是很好奇那位传说的骑士……或者是个魔术师?”
“魔武双修的人多数没有好下场的,”阿特兰忒微微叹息,“人还是太贪心了。”
阿克琉斯向她点了点头,驾驶着战车化作一道闪电冲向了卫宫家的领地。战车踏入结界的一瞬间,夏佐便觉得仿佛自己被一道雷击贯穿了全身:“咳咳……”他几乎直不起身体,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淌。
“夏佐——”saber立刻挡在他的身前,凝神静气回了一记风王之锤,硬生生拦住了对方。
“没想到竟然还有能够独立行动的servant,看来这里果然有奇人,”他上下打量着saber和他身后的士郎的,“小子,结界是你张开的吗?”
saber和士郎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反驳。夏佐的结界有很强的隐匿自身的能力,这是死灵术士的天赋,作为环境里心脏的存在,会竭尽全力隐藏自己。
“rider么……”saber面色凝重,rider的实力本身就不逊于三大职介,更何况座驾也会为他们提供额外的能力。
阿克琉斯注意到saber手中被风王结界隐藏的武器,顿觉十分有趣:“你是什么职介,又为何要将武器隐藏起来?”
saber勾唇一笑:“不如你猜猜?”
话音刚落便迎着对方冲了过去,阿克琉斯瞬间抽出了长枪,两人顿时战在了一处。士郎和夏佐观察着战局,虽然saber和对方不相上下,但依旧可以看得出来,saber的行动似乎无法对对方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夏佐本想用魔眼看透这个未知英灵的身份,但不知怎么的,他有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对方不是他能观测的对象。
“你有一双危险的眼睛,不加节制地滥用,会将你带入危险之中。”
库丘林的警告不断在脑海中回荡,他也是第一次会有如此强烈的危机感。他将目光投向士郎:“那个英灵的身份,你有什么想法么?”
“那个战车,我似乎有点印象,”士郎低头沉思着,“长枪,战车……”
正当二人思考之际,夏佐突然感觉到脊背一阵寒意,他几乎是瞬间用短枪弹飞了两人面前的短箭:“小心,对方还有archer在暗处……”
“暗处?”阿特兰忒冷冷地看向两人,“对付你们,没什么必要……”
夏佐缓缓起身,计算着lancer回来的时间,以及禁魔领域的生长状态。领域的能力也是守恒的,想要范围就必定要舍弃效果,如果对方一味地追求覆盖整个冬木市,对他而言倒也算是件好事。如果对方只是想单纯的覆盖某一个部分,他只能考虑要不要厚着脸皮向其他魔术师求援,或者干脆传送逃离了。
“怎么了,夏佐?”士郎在抵挡了几发弓箭后,对夏佐的态度有些疑惑。从他们前几次的相处来看,夏佐对待战斗的态度十分明确,几乎没有犹豫后退的想法。但现在,似乎一直在迟疑些什么?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夏佐死死盯着对方的archer,“他们是刻意冲着我们来的。”果然不出他所料,禁魔领域已经停止了蔓延。
“嗯?”阿特兰忒注意到手握短枪的夏佐,想起来情报里说的一个拿着一长一短双枪骑士,是爱因兹贝伦家族召唤的英灵,难道就是这个男人?但他不像是英灵……
——“这个时代流传着一个传说,有七个人顶尖的魔导士组成了小队,成功进入了世界内侧,踏入了神的领域。”
“世界内侧,神之领域。”阿特兰忒轻声道,“那个世界打开过了一次,必定会有祭品。”她拉开弓,目光从士郎转到夏佐身上,手指准备卸力放箭。
“小心——”士郎几乎是在对方放箭的一瞬间,挡到了夏佐的面前。箭矢被双剑弹开,狠狠插入地面。
夏佐震惊地望着士郎的背影,随即露出一丝笑容:“多谢……”
“你是我的同伴,没什么需要感谢的,”士郎紧紧盯着对方,“对面两个英灵,却完全没有master的身影……”
“他们不在附近,”夏佐面色也是十分严肃,“但我想不出他们在打什么主意,禁魔领域对牧师同样有……”
想到这里,夏佐顿时怔住:“不对,如果是会净化的圣堂牧师,他们的力量和魔术师们是完全不同的体系,而且也不是受到禁魔领域的影响。”
他瞬间将目光转向一个右前方,无声地开口:“归乡……”与此同时,心象世界迅速席卷蔓延,此刻的夏佐和士郎站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之上,saber和对峙的rider也是同样一惊,与saber不同的是,阿克琉斯感觉到了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这是……神界的气息?”
saber警惕着眼前英灵的同时,也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她也很疑惑刚刚还在拒绝使用固有结界的夏佐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
“什么神界?”
阿克琉斯笑了笑:“神界或者称之为神代更为合适,这个魔术师身上还带着神代的遗泽,”他晃了晃缰绳,“或者按照现代思维,称之为世界内侧更准确些。固有结界投影出的是魔术师的灵魂和心象,他去过那个地方。”
saber怔憷了几秒,却很快收敛了心神:“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展开禁魔领域,即便是神也会受到影响……”
阿克琉斯几乎是瞬间攻向saber:“所以要速战速决——”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英灵对撞的毁灭之力席卷了整片空间,如果不是夏佐迅速撑起了整个固有结界,士郎家的房子怕是已经变成了一座废墟。
“我们接到的命令很简单,优先清除敌方的saber。”阿克琉斯的动作迅捷刚猛,既有丝毫不逊于lancer的速度,也有着saber一般强悍的攻击力,更不要说他身为神体而无法被伤害的特性。
saber虽然不落于下风,但时间拖久了,即便是有夏佐的固有结界的抵抗,士郎的魔力很有可能会被消耗殆尽。何况此时还有个archer虎视眈眈地盯着二人。
“士郎,”夏佐悄悄地和他传声,“无限剑制能抵抗那个archer吗?”
士郎并没有提出任何疑问,仅仅沉思了一下便立刻回答:“你问错人了……”他皱着眉击飞了密密麻麻地箭矢,“无限剑制找那个家伙会更合适。”
夏佐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的魔眼能看到不同世界线的人生,但很容易被多条线混淆信息,士郎是否会无限剑制和他本身的选择是分不开的。
“看得出来你对那段人生十分抵触,”天草四郎时贞再次提起了世界内侧的话题,“趁着时间还早不如说说?”
巴洁特和他站在远处的山上眺望着士郎的院子,固有结界已经展开,因为夏佐有意控制距离,他们并没有被卷入。
“我不需要牧师的超度,”巴洁特将手中的长枪插在地面上,“你也无须这类冠冕堂皇的客气用词,”她依旧是一身洁白的西装,红色的短发随风猎猎飘动。
“我只是好奇明明你们都有登入英灵殿的能力,为什么都回到了现世?”
巴洁特的眼神似乎有些松动,却依旧冷冷地开口道:“进入世界内侧不过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等到我们意识到时,已经没有回去的路了。因为我们本身是雇佣组织,为了生存就在那里接些散单。”
天草似乎是在思考对方描述的情景:“散单?”
“那里更像是一个被遗忘的古老时代,不过一些习惯都被沿袭了下来,所以也不算很难接受。它是神代的缩影,七英灵的传说也是从那个时候奠定的基础。这也是世界内侧的行为会投影到现代的法则所致。”
“听起来你们至少应该有一段不错的经历,”天草轻声道,“你远没有你说的那么痛恨与愤怒。”
巴洁特嘲弄道:“有一段,也许吧,”随后她垂下眼眸,冷冷地盯着身旁震颤不已的魔枪,“直到他背叛了我们,还因此葬送了我的同伴。”
天草淡淡道:“凡去他国者,须献祭品,以达天听,遂行止无阻,然则神罚降至。”
就在此时,魔枪突然迸发出夺目的血光,不受控制一般疯狂地颤动。然而两人似乎都没有控制它的意思,巴洁特后退了一步,神色复杂。
“它在感应主人的召唤。”
巴洁特喃喃道:“若非受到生命威胁,武器是不会有感召能力的。你们是想直接杀了他吗?”
天草摆摆手:“你误会了,他们只是收到了优先清除对方saber的命令。不过话说回来,上一次战斗的情报显示,他可能是爱因兹贝伦家的servant……”
“servant?”巴洁特突然回头盯着他,沉思后否定道,“不可能,如果他是servant就证明他一定已经死了,”她将目光重新投向魔枪,“武器是不会受到感召的……他要召唤的应该是自己的宝具才对。”
然而此时的结界内的情况远比夏佐所预想的差远了,短枪远远不能支撑他抵挡对方的攻击,而上次大战的元气也没有完全恢复,saber和士郎孤军奋战面对两个强力servant,再加上禁魔领域的消耗,三人都是一脸狼狈。尤其是夏佐,魔力的消耗远比他预计得要大。更何况他现在手里没有趁手的武器,短枪对上archer更是致命的缺陷。
“也许你应该学习一下无限剑制,即便你的剑术卓绝,对上高阶的servant也没有任何胜算。”夏佐苦笑道,他现在无比想念红a。
“那真是很抱歉,我只会投影魔法。”士郎重新换上了新的双刀,他的表情十分凝重,“不过,按理说救援应该快到了吧?”
夏佐禁不住攥紧手里的短枪,阿克琉斯拥有不灭的神之体,是传说中的神明,他的魔眼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至于那个archer,夏佐总觉得有种额外的威胁,导致他不敢直接将lancer召唤过来。
“如果魔术师真的像你口中的那样,我想圣堂教会应该没有什么资格和魔术师协会分庭抗礼……”夏佐叹气,“你说我见过最赤诚坦荡的魔术师,卫宫士郎。”他闭上了那只唯一能看见的魔眼,再次睁开时,红光乍现,变成了妖异的竖瞳。再看向archer时,在场的servant都感觉到了一股被窥视的凉意。与上次不同,这次更添了几分恶意。阿特兰忒几乎是瞬间感觉到有人什么在顺着自己的灵魂追溯自己的记忆,被冒犯的震怒席卷而生。
事实上,不单单是她,就连阿克琉斯也感受到被窥视的危机感,像是有什么人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般,意识到是夏佐的魔眼后,他怒吼道:“是谁给你的胆子窥视神明?”
伴随着怒吼的还有夺目刺眼的光芒,金色的长枪从云层中显现。与此同时,巴洁特身边的魔枪像风一般飞向夏佐的方向。
“什么……”巴洁特和天草对视一眼,眼底映照着对方的震惊。
“刚刚那个是……宝具么?”巴洁特皱着眉,阿克琉斯是rider,宝具是他的战车,阿特兰忒是个archer,然而云层中显现的明明是lancer的宝具才对。
天草在意的并不是宝具,而是那种被窥视的触感,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贴着自己的脊椎而上,在耳畔吐出蛇信子。
紧接着他们便听到一声怒吼:“是谁的给你的勇气,污染神明的灵魂?”悬在空中的金枪应声而下,仿佛要将地面贯穿。震天的巨响,让周围立刻产生了一圈气波。原本还想过去一探究竟的两人,立刻被拦截了下来。
此刻的夏佐在看到阿特兰忒的记忆时,他能清晰的感知到,那些画面是可以触碰的,甚至如果他原因,他是可以直接跨越时间线参与的,尽管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但并不是不可能达到的。当意识到这一切时,他清晰地在心底将前半生所学的脏话骂了个遍——诺赛隐私并不是给他换掉了魔眼,而是换了一个新的魔眼。等级更高——噬魂者魔眼。
所以在阿克琉斯怒吼的时候,夏佐除了令咒,他已经没有能力调动其他的抵抗方式了。
“lancer……”左手的令咒红光显现,魔力甚至来不及流过完整的纹路,银色的魔枪挡在了他的面前,这才让那击并没有造成致命伤害。而是转而刺伤了他的腹部,同时,仿佛被闪电贯穿的痛楚遍布了他的全身。
意识的最后,他仿佛看到了与魔兽争夺灵脉的那战,似乎有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替他挡住了致命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