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魔导士的交锋
“迪尔，你在听吗……”夏佐的声音打断了迪尔姆德的思虑。
“抱歉，我刚刚……”
夏佐摇头：“不必道歉，看你很久没有说话，以为有什么状况……”他话音刚落，迪尔姆德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手攥紧了红蔷薇。
“确实有些情况，”迪尔姆德面色严肃道，“两个从者的气息，还有一些意味不明的魔力波动。”
夏佐不动声色地画了几个手势，法阵在他和利兹的脚下若隐若现：“重点关注那几个魔力波动。”
“兄长？”利兹疑惑地回头，“出什么事了？”
“有些意外情况，”夏佐叹了口气，“利兹的话，还是不要离我太远为好。”
“lancer？”saber向他们走过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这话也许是我先该问你，”夏佐转过头看着saber和士郎，“你们又为什么会来这？”
夏佐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可眼神却毫无感情。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结果却发现站在对方身后的利兹，惊讶道：“利兹。”
“远坂同学……”利兹也是十分惊喜，“好久不见。”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她二人相拥的气氛下渐渐缓和了下来，士郎疑惑道：“远坂，你们认识吗？”
“嗯，”凛点点头，“以前去时钟塔进修的时候，利兹和我是室友。”
这下轮到夏佐惊讶了，他看向利兹，见对方点头后才放下心。随后向凛躬身行礼致歉：“请允许我为刚刚失礼的行为向您道歉。”
凛眨眨眼，红晕渐渐爬上脸颊：“那种事情，不……不用放在心上的……”
“master……”saber突然换上了铠甲，挡在了士郎的面前，“有情况。”
夏佐皱眉向着凛道：“你们来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吗？”、
凛摇摇头：“没有，”但是现在她确实感觉到周围很多不怀好意的视线，“这里毕竟还是魔术师协会的地盘，他们未免也太胆大了……”
“教会的代行者可是被称为魔术师杀手般的存在，”夏佐不动声色的将两位女士挡在身后，“既然对方自诩猎人，那就无需分场地了。”
话音刚落，夏佐即刻抬手，握住了冲着利兹极速飞来的黑键。他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眼底已是一片冷意：“话说回来，利兹来冬木的时候有遇到类似的意外状况吗？”
利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总感觉如果回答是“是”，夏佐会直接杀到对方领地里去。她立刻摇头：“魔术协会里还没有这样挑战巴瑟梅罗的傻子存在。”
“那就好……”夏佐的声音消散在风里，下一秒lancer和saber同时出击，替他们挡住了四面八方而来的黑键。
与此同时，夏佐和利兹脚下的法阵发出淡蓝色的光芒，他对着lancer道：“一个不留。”
lancer点点头，仿佛风一般从众人面前消失。saber在和士郎对视过眼神后，也冲向了对方的位置。有了servent的助力，他们此刻的压力顿时小了很多。
“真是的，，明明我只是出来逛街，为什么会遇到这种情况？”凛一边发射着炁弹，一边气鼓鼓道。
“远坂……”士郎替她挡掉了身后的黑键，“这也是没法预料到的，要注意到周围啊。”
“我知道了……”凛脸颊微红，“真是的，为什么教会的人会这么多……”
夏佐小心翼翼地护着利兹，顺道和lancer交换情报：“不要追得太狠，保证我需要你的时候，十秒内能赶回来。”
“是，master。”
不一会儿攻击似乎停止了，夏佐收回了风系法术，购物街区因为破空的利刃而变得一片狼藉：“嘶，还是动静太大了，不过看周围完全没有骚乱的样子，对方为了这个幻术也是煞费苦心啊。”
“幻术？”凛和士郎这才反应过来，明明是周末的购物街，闹出这么大动静竟然没有任何骚乱和行人？
“看来教会是有备而来，”夏佐从魔导戒指中取出法杖，“不过，这也省得开展结界和接通灵脉消除记忆了……”
“那个是……”凛的目光死死盯着夏佐的戒指，“那是魔导器吗？”
夏佐回头一笑点了点头：“是的哦，不过空间并不是很大。”
凛竭力收回自己垂涎欲滴的神情，竟然是魔导器，不知道要多少个宝石才能换一个储物空间只有口袋大小的魔导器，对方竟然能放下一根法杖，说到法杖，凛回过神来……如果那东西可以被称为法杖的的话……
士郎也是同样一脸震惊：“与其说这是个法杖，倒不如说它更像是枪……”
“说得对，”夏佐神色一凛，银枪突然一转，挑飞了冲着他们来的黑键，“它本来就是根魔枪。如你所见，”他挽了个枪花，“我是个魔导士。”
“魔导士是……”士郎疑惑地看着夏佐和凛。
“所谓魔导士，是魔武双修的魔术师，与士郎和我不同，他们是可以作为战士存在的，一个合格的魔导士，魔术和武力是相辅相成的，却又可以完全割裂开。士郎是依靠投影魔术，而我是依靠宝石魔法，但是魔导士，他们什么都不需要。是真真正正的战士和魔术师的结合体，开玩笑的吧，现在真的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夸得太夸张啦，”夏佐笑道，魔导士不过是……用蛮力的魔术师而已。”话音刚落，面前窜出几个黑影，夏佐几乎是瞬移到对方脸上，银枪仿佛是翅膀一般上下翻飞。
“好……厉害……”凛震惊地望着对方的身影，和他们不同，夏佐的身手是真正可以与传说中的英灵相媲美的，更不要说他现在还是诺赛因斯那个古老家族的继承人，传闻中继承了全部魔术刻印的天才。那种人，是完全可以独自面对英灵的吧……
“远坂，利兹……小心——”士郎突然一声怒吼，一把推开了站在一起的两人。紧接着几道黑影伴随着“桀桀桀”的笑声从空中闪过。士郎的大腿和手臂被匕首划伤，血顺着四肢汩汩流淌。
“士郎——”凛和利兹连忙上前，正打算用法术治疗。那几个黑影突然锁定在了利兹身上，瞬间十几把匕首冲她而来。利兹脚下法阵亮起，周身即刻裹挟着风刃，将他们仨人的匕首弹开。然而风刃还没来得及消失，三道穿着斗篷的黑影瞬间将利兹包围：“到此为止了，小姑娘。”斗篷下的匕首像是特制的一般，即便是在阳光下也没有反射出多少光芒。
利兹瞪大了双眼，完全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她甚至可以想象到匕首插进身体的冰冷和痛感。利兹禁不住闭紧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宣告。
“已经没事了，别怕……”
然而下一秒，利兹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甚至能感受到耳边传来夏佐并不平稳的气息：“艾尔索……兄长……”
夏佐紧紧将利兹护在怀里：“抱歉利兹，”他的左眼逐渐变得赤红，“接下来请不要离开法阵的位置，”他深吸一口气，“以及闭上眼睛好么？”
“兄长……？”利兹这才注意到夏佐的肩颈手臂和腰侧都有伤口，“你的伤……”
“小伤口，”夏佐一手攥紧了银枪，“利兹就站在法阵里……”
“我明白了，”利兹努力平复下心情，“兄长不要让我等太久……”
“十秒钟，足够了，”说完，夏佐直接转身，并没有让利兹看到自己左眼的赤瞳，“毕竟我也不想毁了自己在利兹心中的形象。”
利兹展开了风刃围住了自己、凛和士郎，尽管脸上带着坚定的笑容，和眼里的担忧却是无法隐藏的，她定了定心神，闭上了双眼：“十……”
夏佐仿佛是一股飓风，瞬间从众人眼中消失，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一道黑影从空中跌落，紧接着被银枪径直贯穿。夏佐出现在地面上，伸手接过了还在高速运动的长枪。然后一个干脆利落地转身，将身后的残影抽飞。在对方后退之际，夏佐再次闪现道到对方身后，枪尖从对方的胸口穿出，血珠从上面滚落，在阳光下露出诡异的美感。
“九……八……”
“那个男人，是对方的从者么？”黑影们窃窃私语。
夏佐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转身闪到对方面前，握着枪尖直接整个拔了出来。他歪着头，一手攥住对方的咽喉，赤瞳里闪过一丝玩味，然后手指用力，直接将对方甩了出去。黑影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化作了尘埃。
“七……”
“原来是从者，”夏佐另一只眼睛也开始逐渐演化成赤瞳，“这副见不得人的模样，是assassin么？”
他甩掉银枪上的血迹，甚至没有回头，银枪调转，向着身后用力刺出。然后补了一记肘击，狠狠将对方打到墙壁上。
“六……”
然而这次对方却没有消失，夏佐拎着魔枪一步步走到对方面前，然后一击刺穿了对方的颅脑：“既然是百貌哈桑，那么杀掉几个也无所谓吧？”
“五……四……三……”
夏佐的魔枪无情地收割着剩下几个零散的代行者，那个servant似乎是撤退了。他冷冷地打量着周围空旷的场景，尽管已经没有了对手，他心底的烦躁和杀戮的欲望却没有因此而消失。
“二……一……”利兹睁开双眼，疯狂地寻找夏佐的身影，“兄长……”结果却看见凛和士郎震惊的神情，但似乎还有点向往？
“我没事利兹，”夏佐背对着她，“lancer也要回来了，想必对方也不敢再冒然……”
“兄长——”
夏佐下意识闪躲，一双拳头带着凌厉的风刃擦着他的耳畔呼啸而过，对方的速度和力度都出奇的惊人。还没等他看清对方的动作，却被那头红色的短发吸引了注意：“红发……”记忆里似乎有什么画面试图和眼前的场景重合，他禁不住后退，然而对方的却是全力追赶。
关键之际，夏佐将魔枪换到左手，用刁钻的出枪角度勉强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可对方像是完全摸清了他左手的弊端一般，针对弱点穷追不舍。
“master的左手一般情况下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是一旦全力以赴，弊端就会显现的很明显。”
下一秒对方一记直拳朝着夏佐而来，他放弃了魔枪的优势，转而用手肘抵挡，消耗掉了对方大半的力道，但当他看清对手的面容时，脑海里一片眩晕。右手原本要刺出去的魔枪，突然调转了方向，结果愣生生用肋骨结了对方另一击。
“为什么要手下留情，以你的速度，刚刚应该能伤到我。”红发女人冷冷道，在看到对方接下自己的攻击却还能站在原地，也逐渐认真起来。
夏佐试图摆脱脑海中混乱的记忆，似乎也有一个红发女人，经常和自己切磋，错身而过时，她的耳饰会在眼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耳饰……”夏佐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看向对方时却没有发现记忆里的耳饰。
“喂，再发呆可是会死的哦……”红发女人的攻击冲着面门而来，然而夏佐却没有躲避的意思，下一瞬一股强大的魔力挡在了两人之间。
红色的长枪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凛冽的杀意让女人警惕地后退了好几步：“lancer么？”
迪尔姆德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他虽然不明白夏佐突然出了什么状况，但是master在受到生命危险时，servant是可以提前感知到的。
对方见势不妙，撤退得也是十分干脆。lancer和saber因为担心御主的情况，也没有继续追击。
“士郎，凛……没事吧？”saber连忙跑到他们身边，查看伤口。
迪尔姆德担忧地看着夏佐，他的赤瞳甚至都没有消失：“master……”
夏佐摆摆手：“没什么，先送利兹去老师那，随后我会联系巴瑟梅罗接她回家，”见对方还是一副担忧的神色，他叹了口气，“等安顿好了利兹，我会和你好好谈谈的。”
迪尔姆德无奈地叹息：“如您所愿。”
看得出来夏佐一直都在极力保护自己，尽量避免他和肯尼斯的见面，这次竟然将优先级放在了利兹的后面，看来事情要比他想象的更加严重。他走到利兹面前，说明缘由后便护送利兹先去了肯尼斯的住所。
夏佐在向凛一行人告别后，自己独自一人回到了城堡的地下室里——那个完全属于他自己的魔术工坊。他将苍崎橙子送给他的“命运之线”，彻底用在了自己身上。魔眼给他带来的影响越来越大，除了无法确定归属的记忆以外，还有这无处安放的杀意——极限直感。老实说，如果是在曾经的战场上还有队友维持住他的状态，现在除了lancer，没有人能及时将他从直感中拉回来，甚至可以说，如果lancer不在他的身边，他很有可能彻底丧失理智。
如果一直顾及如何从直感中回归，战斗必然会受到影响。夏佐不想日后的战斗中都束手束脚，干脆直接开放了极限直感，将控制权……交给lancer。
“这样也算是给他吃了个定心丸……”夏佐看着自己手中的命运之线，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希望他回来时不会又说我在乱来。”
命运之线注入魔力是仿佛是获得了生命一般，在空中不断飞舞着，然后瞬间刺入他的后颈，沿着脊柱的方向钻了进去。
尖锐的刺痛仿佛击穿了他的灵魂一般，夏佐的脑海一片空白，剧烈的疼痛除了让他不断痉挛以外，做不出任何反应。然而命运之线的行动并没有就此结束，它们还在疯狂钻入脊柱，直达脊髓深处。但奇怪的是，从外表上看，没有任何伤口。夏佐为了抵抗疼痛，身体几乎蜷缩在一起，汗水浸湿了上衣，甚至不断从他的额角滑落。此刻的他，几乎没有了任何意识，最后的记忆便是祈祷着lancer回来之后不会看见自己这副鬼样子。
迪尔姆德站在利兹身后，突然感觉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慌，与此同时，人已经走到城堡外的库丘林也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他微微皱眉，几个冲刺来到了夏佐的魔术工房前。他刚准备走进地下室入口，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制力。
“一个魔术工坊还要做禁魔领域？”库丘林有些奇怪，但凭借着自身的强度，领域里的压制力尚可忍受，但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如果说是禁魔领域，那工房内这些充满魔力的道具和卷轴又是如何存在的。
“啧，这小鬼，”库丘林脸色微变，他开始感觉到自己的魔力正在成倍的消耗着，“只针对从者的限制么。”
下一个转角，库丘林就发现了窝在法阵中心的夏佐：“喂，你从哪学会的从者禁域……”话还没说完，他发现夏佐的状况似乎不对，几步上前，只看到夏佐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只有微微抽搐的身体，和胸膛微弱的起伏表示着对方还活着。
“醒醒……”库丘林上前想要将他扶起，结果夏佐却像是破损的玩偶一般任其摆布，毫无反抗，“没办法了……我得先带你出去。”
眼见着魔力消耗的速度越来越快，库丘林没敢停留，用最快的速度将其带离地下室，刚出来的一瞬间，他自己也禁不住长出一口气，这个领域还不是完全体，如果是完整的从者禁区，他恐怕在踏入的一瞬间，就被被强制退场了。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怀里不省人事的夏佐，随后随便找了个房间，将对方小心翼翼地将对方放在沙发上。他这才发现，夏佐的衬衫已经完全被打湿了，因为蜷缩后背上裸露出脊柱的形状。夏佐的身体算不上壮硕，但是肌肉线条十分完美，并不是依靠蛮力取胜，这一点倒和库丘林有些相似，同属于爆发型的战士。
库丘林仔细查看了对方的情况，然后想了想，用力吻向了对方的嘴唇。与此同时，一股充满攻击性的魔力涌入夏佐的身体，他几乎是瞬间被惊醒，结果却看到对方似笑非笑的双眸。夏佐用力咬住对方的嘴唇，库丘林瞪大了双眼，然后放开了对他的钳制：“嘶……”
夏佐手忙脚乱挣扎起身，库丘林充满暴虐的魔力还在他身体里乱窜，他强忍着不适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库丘林玩味地打量着对方，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双枪那家伙在肯尼斯那，作为交换，我来看看你的情况……”
“我可没让你们做这样的交换，”夏佐感觉体内的魔力一直在乱窜，“你进了从者禁区？”
库丘林歪了歪头：“说到这个，你拿什么赔偿我消耗掉的魔力？”
夏佐几乎要被气笑了，但当他仔细观察对方时，却发现库丘林现在魔力确实消耗掉了不少，除去从禁区里消耗的部分，他应该是还给自己输送了一些：“为什么？”
“哈？”库丘林摊了摊手，“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是放任你一个人在那个地方你会被抽干的。”
夏佐没有反驳，他没想到命运之线带来的副作用大到自己完全失去了控制力，为了维持基本的生命体征，魔术刻印会优先断开不必要的连接控制。从者禁区一旦失去控制，会自行吞噬禁区里的魔力。而他如果不能及时恢复，恐怕会被活活抽干。
索性有库丘林魔力的补充，魔术刻印才能恢复正常机能。可夏佐实在无法忍受库丘林的魔力，他咬咬牙：“把你的……魔力，拿走……”
库丘林慢慢靠近，最终用手托住对方的后脑：“那我就不客气了，”库丘林的吻充满了侵略性，夏佐根本无处招架，只能期盼着对方迅速吸取魔力，然后结束。只不过库丘林在结束时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对方微肿的唇瓣，“多谢款待。”
夏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用手挡住嘴唇嘟囔道：“都是男人……”
“哈，”库丘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必要让我提醒你，你其实是个女人吗？”
“你最好闭嘴，”夏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对方，“嘶……”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破碎的画面，虽然混乱，但主角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库丘林。
那个存在于1300年前的阿尔斯特的大英雄，一个人守着一个国家长达三年，那个如流星一般璀璨的光之子，光辉灿烂又令人唏嘘的一生从夏佐的脑海里一幕幕走过。紧接着是圣杯战争，三条不同的世界线同时展开，死于master，被圣杯吞噬，死于命中注定的螺旋剑……这家伙，也是个彻头彻尾的英雄啊……
“你那是什么恶心的表情？”库丘林一脸嫌弃，“算起来，拿双枪那家伙应该快赶回来了，”话音刚落他注意到夏佐若隐若现的赤瞳，他捏着对方的下颚，迫使其抬头和自己对视，“你有一双危险的眼睛。”
夏佐瞬间瞪大了双眼，完全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靠近：“放手……”
“给你个忠告，不要用它来观测从者，”库丘林松开钳制，“如果遇到那个家伙，你可能会死的很惨。”
“那个家伙？”夏佐疑惑道。
“嘛，”库丘林耸耸肩，“反正他也不一定会被召唤，总之你记得不要用来观测从者就好。”
夏佐望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赤瞳的光芒逐渐变淡最终消失。
“别这么看着我，”库丘林换回了玩世不恭的语气，“不然我会觉得你舍不得我……”
“我认为master并没有这个意思……”迪尔姆德的出现打断了库丘林的话，他突然闪现在夏佐的面前，将库丘林和他隔开。
“迪尔姆德……”夏佐呆愣愣地看着对方的背影，有一丝错愕。
“动作真快，”库丘林笑了一下，“这小子就还给你了……”说完库丘林直接灵子化，消失在了空气中。
夏佐还在想着该如何措辞，结果迪尔姆德转过身，单膝跪在他的面前，一如既往得谦卑温驯。许是因为额外的第二契约淌夏佐有些心虚，他下意识避开了对方温和的目光，低声道：“肯尼斯老师没有为难你吧？”
迪尔姆德摇头：“没有。”
夏佐深吸一口气，召唤出了命运之线，此刻的它已经染上了淡淡的幽蓝色，这是独属于夏佐灵魂的颜色。幽蓝色的丝线在空中飞舞，最终缓缓攀上lancer的手腕。
“你知道我有极限直感，以前在战场上有队友会拦着我，现在我将控制权托付给你，”他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希望你在我陷入疯狂后，将我带出来。”
“master……”迪尔姆德摊开手掌，轻抚着那些在空中飘动的丝线，“请您放心交给我。我将用我所拥有的一切，将您带离那片地狱。”
所拥有的一切……
夏佐呆怔地望着对方：“倒也不必用这么重的誓言……”
命运之线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缠绕上lancer的手腕，在一阵割裂的疼痛中，幽蓝色的光芒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圈淡淡的花纹，仿佛是纹身一般印刻在lancer的身上。
那是夏佐第二次见到迪尔姆德露出那样发自内心的笑容，不是礼貌不是敷衍，而是真正的愉悦。或许自己应该早一点将这个交给他，夏佐终于能放下心神，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他现在明白为什么索拉薇会对lancer如此痴情了。
那样温柔纯净的笑容，任神都会动心吧……
“master——”
记忆最后是lancer仿佛春日煦光一般的笑容，这漫长的惩罚期里，总算还有些值得期待的美好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