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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突然出现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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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决斗过后的第四个清晨,夏佐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状态。尽管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轻易涉险,迪尔姆德依旧是对他寸步不离。一度让夏佐感觉到自己是不是吓到他了,虽然是和老师的决斗,但濒死的理由却是自己违抗魔术师契约。果然还是不应该小看契约的实力,如果不是最后肯尼斯在震惊中暂停了攻击,他根本没有机会翻盘。

    老师……

    想到肯尼斯,夏佐的心里除了失望更多的则是无奈和茫然。身处魔术师阶层巅峰的男人,和英灵殿里的久负盛名的英灵,果然是没法相容的存在。因为老师他,从来没将英灵视作平等的生灵,而仅仅是一件件工具。

    站在lancer的角度他自然无法原谅肯尼斯的自大,妒忌而造成的悲惨结局,但因为魔眼即视的缘故,他也能理解身为天之骄子的魔术师的思维。

    “世界上如果有魔鬼,那一定就像是魔术师这类的存在。”他的记忆里似乎有人这么评价过。所谓魔术师,一切以实力为追求,一切以魔术刻印为前提。剩下的普通人和牲畜并无分别,他们生来高傲,站在更高维度而俯瞰众生。是救赎者还是恶魔,全凭喜好。因此也会诞生所谓的协会,家族,教会多方势力相互平衡制约。

    “我果然还是对魔术师没什么好感,不过是夏佐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团长你说是吧?”

    记忆深处突然传来年轻男人的调侃,似乎和他很熟络一般。

    “在神代,魔术师和战士的结合并不少见,夏佐想过要成为魔导士吗?现在可是很难了呢,而且你现在的魔术回路应该不多……即便是有天分,也是会很辛苦的……”

    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瞬间大脑传来像是被钢针贯穿一般的剧痛。夏佐径直跪在了地上,双手痛苦地抱住头:是谁?那个人是谁?

    “master——”与此同时,迪尔姆德感受到了夏佐的异样,立刻现身上前扶住对方,“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此刻的夏佐压根听不见迪尔姆德的声音,脑海里闪过一张张模糊的画面,他仿佛看见一个拥有着一头红色短发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根赤红的长枪:“这次任务团长不建议你跟着去,不如趁机好好休个假?”

    夏佐仿佛听见自己在说:“这说的什么话,这么重要的任务,怎么能缺席?”

    “团长做了占卜,似乎结果不太……”女人眼眸低垂,似乎有些难过。

    “安心,团长只是学了些皮毛,又不是真的。顺口说说的话你也信?上一次他也做了占卜,结果还不是我们出海的时候遇上了风暴……”

    “说的也是,”女人耸了耸肩,“那家伙的确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随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夏佐的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记忆的最后是那女人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和耳垂上……造型特殊的耳饰。

    等等,那对耳饰是……

    “master——”迪尔姆德的声音在耳畔不断回响,“夏佐,听得见吗——”

    迪尔姆德对他的称呼一般都是按照情况紧急的程度不断变化的,冷淡疏离的情况是“主君”,事出突然则是“master”,直呼名字的这倒是头一回。不过这就意味着,情况已经到了非常紧急的时刻了。

    “……我,”夏佐试图甩头清醒,“我听得到……迪尔……”

    迪尔姆德将他扶到沙发上,熟练地在其身后塞入一个靠枕:“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夏佐摇摇头,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当一切正常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迪尔姆德那副担忧到惊慌的神情:“不是伤口的问题……”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在刚才眩晕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左手的力量。正如他所猜测的一样,他本身就是个双手持武器的战士,是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法再像从前那般运用自如。

    从前……是什么时候?

    记忆仿佛被撕开了一角,但很快又被什么重新粘了回去,再也追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他失落地叹了口气:“伤口已经愈合了,只不过刚刚我好像看到了曾经失去的记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茫然,“虽然我不确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我……”

    “您是说,您丢失的记忆开始有找回的迹象吗?”

    “也许吧,”夏佐有些不确定,“也有可能是魔眼同步到了别人的记忆……”他冲着对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但梦里左手传来的力量和灵活的感知又是如此真实,真实到让他无比向往和畅快。

    沉浸于梦中的夏佐并没有注意到迪尔姆德此刻担忧的神情,魔眼不是没有同步到其他人记忆的先例,观测者魔眼如果运用不当或者沉溺其中的话,很容易逼疯使用者。这也是观测者被诟病和厌恶的原因之一。如果只是个意外的话,那还真是有些可惜……

    迪尔姆德将担忧都咽回了肚子里,安安静静地守在他身边。他的左手,不像是因为外伤或者诅咒所导致的,更像是一种古老的封印。封印的同时,不仅需要施法者付出代价作为祭品,同时也会影响到被封印者的记忆。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使用这种古老的封印,付出了什么代价,又为了什么做到这个地步呢?

    正当两人陷入沉默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夏佐有些疑惑地接听电话,没想到却是肯尼斯。

    那场战斗结束后,这对师徒,一个带着无尽的懊悔,一个带着失望,至此决裂而分道扬镳。如果不是库丘林误打误撞和他签了第二契约,他们本不会有任何交集。夏佐低估了肯尼斯对lancer的愤怒,而肯尼斯则低估了夏佐在自己心中分量。所以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直到肯尼斯咳嗽两声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个未婚妻?”

    “利兹·巴瑟梅罗……她在您那吗?”

    “过来把她接走。”

    “好。”

    这边肯尼斯刚挂了电话,一个金发的少女突然凑近仔细打量了肯尼斯一眼,随后到:“肯尼斯老师是和他吵架了吗?打电话的时候,脸色相当难看呢。”

    肯尼斯瞥了对方一眼,转而拿起了桌上的咖啡:“这与你无关吧,巴瑟梅罗小姐。”

    “看来很生气呢,”少女凝视着对方的双眼挪揄道,“不然老师一定会说,我和自己的徒弟的家事与你无关……肯尼斯老师看上去严肃高傲,但实际上是个相当重情义的护犊子的人呢。”

    “那是因为他身上还有埃尔梅罗的称号,”肯尼斯有些不悦,“说回来,你不在伦敦待着,跑这做什么?”

    利兹见对方没有否认,估计自己已经猜对了七七八八,这两人一定是做了让对方无法原谅的事,但又很有可能是不得已为之。既然在肯尼斯这里打听不出来消息,利兹也就没有再深挖下去:“这话是我要问你们才对吧,艾尔索名义上是我的未婚夫,结果他回了时钟塔竟然没有一个人通知我。我刚从德国跑回来,他又被你们带去才加了什么圣杯战争,就算是奴仆也有休息的权利吧……”

    “首先,他回到时钟塔没有提前告诉任何人,”肯尼斯喝了一口咖啡,“甚至可以说是自己突然出现在了时钟塔的宿舍里,回来后的第三天才找了我。其次,他回来前就已经完成了圣杯召唤,没人强迫他参加圣杯战争。”

    如果有可能的话,肯尼斯倒宁愿夏佐没有召唤出从者。可如果是那样,恐怕他也没法活着回到时钟塔。

    利兹回到沙发上,脸色有些难看,她试探性地问道:“那他之前离开时钟塔,是去了猎魔团吗?”

    肯尼斯闻言一怔,连忙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利兹摊开一直攥紧的左手,一条银质的项链上挂着一枚精巧的符文石,上面刻了一个卢恩符文。利兹不懂卢恩魔术,但却把夏佐送她的东西一直戴在身上。

    “艾尔索兄长送我的项链,说是能给我带来好运,”她双眸有些暗淡,“原本它不是这个样子的,上面的符文会随着魔力而流转光芒。”

    一直灵体化的库丘林在看到那条项链后,突然出现在办公室,凑到利兹身边若有所思道:“是个很简单的卢恩魔术,有祈祷和祝福的作用。这小子会的花样可真多。”

    “啊……”利兹被身后突然出现的蓝发青年吓了一跳,慌乱中下意识攥紧了手掌,回头望去一双赤瞳带着促狭的笑意,“这是那小子给你的定情信物吗?”

    “并不是……兄长他……”利兹突然回过神眨眨眼,试探道:“你知道如何让他恢复原状吗?”

    “没有办法恢复原貌了,既然是他做的,就让他重新送你一个好了。”库丘林抱着魔枪重新靠在角落里,“不是什么难事?”

    利兹继续道:“那你知道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么?”

    “哈?”库丘林抬头打量着少女,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吧,小姑娘?”

    利兹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肯尼斯冷声道:“怎么回事,lancer?”

    “那个项链上刻着卢恩符文,效果是祈祷和祝福,虽然作用力未必很强,但随着时间的延长,作用力也会逐渐增强,进而和施法者本人的羁绊也就越深。上面的魔力已经消失殆尽,如果不是小姑娘自己拿去做了什么别的用途,那只有一种可能,施法者本人一定经历过重大的灾难。既然项链没有完全碎掉,估计是一脚已经踏入冥界的程度,”库丘林打了个哈欠,继续道,“至于小姑娘你,如果长时间佩戴的话,他出事那晚,你应该是有感应的……”

    办公室里顿时陷入沉默,利兹回想起那个被噩梦缠身的夜晚,眼见着夏佐身处险境,自己却无能为力。她甚至不知道夏佐究竟去了哪个猎魔团,守护着哪一条灵脉。

    而肯尼斯则一直在想,如果四战的时候自己没有选择去召唤迪尔姆德,也许,夏佐也会像现在这般存活下来……

    砰砰——

    敲门声适时响起,打破了室内诡异的宁静。出于礼貌夏佐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随后便自己进来,说实话,此刻的他根本不想看到肯尼斯。

    “艾尔索兄长……”利兹看到夏佐的一瞬间,双眸立刻泛起了雾气,然后一个飞扑扎进了对方的怀里,随后放声大哭。

    夏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怀里的少女,双臂慢慢环住对方,轻声安抚着:“我回来了,利兹。”

    利兹哭到打嗝,一只手不断捶打着对方的胸口:“为什么不告诉我……呜呜……”

    “没来得及,”夏佐的眼里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知不知道——我梦见你死了……”利兹的泪水打湿了夏佐的衣襟,“你一个人站在那……周围全都是……全都是……”她的声音渐渐化作呢喃和啜泣,“好多魔兽……好多血……”

    “好了。别想了,利兹,”夏佐打断了她,双臂渐渐收紧,不住地安抚道,“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我回来了,”他轻轻拍打着对方的脊背,“我向你保证,你的梦里不会再有魔兽了。”

    利兹闻言抬头,泪珠还挂在眼睑上:“真的吗?兄长不会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吗?”

    “永远不会了,”夏佐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you have my words, my lady”

    利兹知道夏佐从未食言,听到这话后不由地安心了许多,然而刚刚找回理智,就突然想到办公室还有肯尼斯老师和他的从者,登时脸颊上一片绯红,思来想去干脆直接把脑袋埋进夏佐的怀里装鸵鸟。

    一旁的库丘林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花板,至于肯尼斯也僵着一张脸望向窗外。、

    “利兹你出来和家里人说了吗?”夏佐宠溺地笑了笑,随手从口袋里掏出手绢给对方擦拭花掉了的妆容,“偷跑可是会影响淑女的名声的哦。”

    “兄长都是从哪里学得这些老古板的规矩,”利兹娇嗔道,“还是说,诺赛因斯有如此严苛的家族传统吗?”

    夏佐无奈地笑笑,心道利兹十有八九是自己偷跑出来,回头还是要给你巴瑟梅罗家报个信的:“当然没有,但……”

    “兄长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咳咳……”肯尼斯用咳嗽打断了两人的叙旧,也正是如此,他和利兹才注意到夏佐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

    利兹冲着肯尼斯吐了吐舌头随即好奇地打量着夏佐身后俊秀的青年:“兄长,他是你的从者吗?”

    夏佐点点头,正想着开口向肯尼斯道别,然后带着利兹离开。却没想到利兹径直走到迪尔姆德身边好奇地打量着对方。

    迪尔姆德见状躬身行礼:“利兹小姐。”

    利兹也回应了一个礼节,然后笑着对夏佐道:“终于遇到一个在颜值上能碾压兄长的人了。”

    “比我好看的多了去了,”夏佐内心突然涌起一丝不安,向着肯尼斯道了一句:“我先告辞了,老师。”

    利兹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迪尔姆德,最后才略有失望地道了一句:“明明已经很好看了,为什么还要用魅惑魔术?”

    迪尔姆德一怔,脸上浮现出暗淡的神情:“请原谅我对您的冒犯,利兹小姐。”

    “利兹,”夏佐的声音带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警告,“那个泪痣是一个被动法术,并非他所愿。不过以你的抗魔性,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利兹吐了吐舌头,重新回到夏佐身边:“那么,肯尼斯老师,我们先走啦。”

    肯尼斯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但目光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直到夏佐他们离开后,库丘林才淡淡道:“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突然改变了心意?”

    “……”肯尼斯没有说话,眉头皱紧重新望向了窗外。当一个人获得了重来的机会,他该怎么做才能摆脱既定的命运?

    他原以为清除掉那个servant,自己的人生,和索拉薇的未来就不会再收到影响。然而,当他意识到一切的起源可能是因为自己一意孤行召唤了那个代替品。

    库丘林玩味地看着对方:“那么之后打算怎么办?”

    “做你该做的,”肯尼斯收回心神,“别忘了外面还有一群教会的走狗。”

    库丘林点头算是应承,然后灵子化消散在空气中:“有需要随时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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