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猎魔团的权柄

    &34;我以为你至少会等我到北欧前线……&34;夏佐在坐在教堂里的长椅上，身边站着迪尔姆德，只不过他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看，&34;怎么说，你们要先打一架吗？&34;

    夏佐用受伤的右手撑着自己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慢慢走进教堂的天草四郎：&34;你是个ruler，贞德也是，虽然双方各有一个能保证平衡，但……这种裁决者多了，有时候只会让局面更加混乱。&34;

    &34;她还没有赶到，&34;天草丝毫不在意对方咄咄逼人的态度，&34;既然你提到了平衡，我也需要尽可能争取些利益。&34;

    夏佐眼神沉了下来：&34;我以为你有更好的渠道，&34;他打量着对方，&34;不然，你为什么会留下莱斯利？&34;

    &34;恰恰相反，&34;天草摊了摊手，&34;我错估了他的价值，但好过没有。&34;

    夏佐挑眉：&34;这倒是，不然我也不会今夜赶来，&34;他顿了顿，&34;私仇是一方面，回收权柄才是主要原因。&34;

    一旁的迪尔姆德悄悄攥紧了拳头，但依旧一言不发。

    &34;我更希望你把他的那份留下来，&34;天草走入教堂，慢慢走到十字架前，&34;早有耳闻诺赛因斯的名号，没想到竟然是死灵术士的后人，他们竟然真的还有后代。&34;

    &34;没什么想不到的，&34;夏佐淡淡道，&34;人，没有可不可能，只有想不想做。&34;

    &34;创造力是无限的，&34;天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34;尤其是魔术师。&34;

    夏佐望了望门外的阳光：&34;你用什么手段把贞德困住了？&34;他瞥了一眼身边的lancer，悄悄藏起了左手的令咒，&34;你们交涉，我负责交接，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没必要绕这么一大圈。&34;

    天草听出了对方顾虑和担忧：&34;别担心，我没有强取豪夺的意思，&34;他温和地笑道，&34;我只是想多给你一些选择，诺赛因斯阁下。&34;

    诺赛因斯阁下……

    夏佐的脸色有难看，但是没有反驳对方的称呼。反倒是一旁的迪尔姆德不动声色地挡在夏佐身前，一手已经攥紧了宝具。

    &34;你可以选择死灵术士，回到魔术师的阵营；也可以继续做猎魔团的团长，继续你未完成的使命，当然这前提是你没有将权柄完完整整的交给圣女贞德，&34;他转过身直视着夏佐，&34;我虽然不清楚你究竟从世界内侧带回来了怎样的能力，但如果你想重新回到那个世界，弥补遗憾，或许也有可能。&34;

    夏佐瞳孔骤然紧缩，他阴恻恻地看着天草四郎时贞，一字一顿道：&34;永远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建议，servant，&34;霎时间，教堂被黑暗笼罩，他一只魔瞳闪烁着妖异的红光，&34;我忘了很多东西，但我至少还记得，送我们去世界内侧的也是你们这群牧师。&34;

    &34;我理解你的迁怒，&34;天草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如果他咽喉处没有红蔷薇锋利的枪尖的话，或许更有说服力，&34;我只是多给你一个选项，你当然有选择的权力。&34;

    &34;我一直好奇一件事，为什么莱斯利会突然跑向这里，&34;夏佐冷冷地看着对方，&34;是你诱导他来的？&34;

    天草摊了摊手：&34;我原本是想卖你个人情，从你手中换取权柄，但似乎你并不在意世界内侧的一切，&34;他叹息着，&34;你失去了记忆，并对此讳莫如深，甚至不敢询问我为什么会有你的武器。战士神赐，一个古老的，又神秘的仪式，你表现得如此轻松，毫不在意，甚至把他们交给你了你的servant，我是否忘记告诉你，你们七个人的故事，在英灵殿可是相当出名的。&34;

    迪尔姆德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就连他自己也很难相信，夏佐曾经是那七个人的中一员。夏佐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他是如何从世界内侧回来，如何继续存活下去，他的武器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教堂……

    &34;世界内侧进出规则非常简单，那就是祭品，&34;天草继续道，&34;七个人，你能活着回来，就证明有人成了你的回归的祭品。&34;

    &34;我不否认我可能占据了同伴的生存名额，&34;夏佐垂下眼眸，&34;别继续说谜题了，除非你能让他们死而复生，不然这条路对我没什么诱惑性。&34;

    &34;很抱歉，世界内侧直通英灵殿，我虽然占据了ruler的职介，却没有裁决内侧灵魂的权力，&34;天草四郎对此十分坦然，&34;看来我们只能后退一步谈谈第二个条件了，回归猎魔团，保留部分权柄，我知道你没法完全信任魔术师们。&34;

    夏佐摆摆手，示意迪尔姆德后退，他侧着头看着天草：&34;你的目的是什么？&34;

    &34;猎魔团不仅仅是由魔术师组建的，我也需要保护牧师和修女们不受伤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猎魔团是个如何扭曲的存在，生死存亡的时刻，难免不会有人牺牲同伴而谋生……&34;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地面上莱斯利的尸体，&34;教会保护他也是为了他手中的权柄，同意你解决私仇，也是为了从你手中继承他的权柄。你可以选择拒绝，贞德很快就会赶来，我也没法对你采取什么行动，对于你的人身安全大可放心。&34;

    &34;我能得到什么？&34;

    &34;我调查过你的行动准则，避免权力过度集中而造成倾覆是你的习惯，这一点非常有趣，尽管它经常让你左右掣肘，行动受阻，但至少每个任务从完成的时间线上看，都获得的是最优解，&34;天草四郎竖起食指，&34;第一，这符合你一贯的诉求。&34;

    &34;其次，&34;他竖起中指，&34;尽管你的魔术回路在祈祷中暴走，你依旧没有停下为她的祷告。那位修女我虽然不认识，但从她的灵魂上我能感受到强大的神力，我会为她超度，尽可能确保她的灵魂回归神的怀抱，&34;他脖子上的十字架突然发出圣洁的光芒，驱散了夏佐的魔术领域，&34;这点我比你有说服力。&34;

    &34;最后，&34;他竖起了第三根手指，&34;你只有保留部分权柄，我才能帮你优先让最前线的队伍撤退。&34;

    此时，迪尔姆德和天草四郎都感觉到了贞德的气息，夏佐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收敛敌意：&34;成交。&34;话音刚落，法阵在天草的脚下突然显现，密密麻麻的咒文像是有生命一般试图攀爬对方的身体，然后在咒文全部跑到天草的身上后，瞬间消失。

    与此同时，贞德踏入了这座破败的教堂。夏佐立刻收回了魔力，不动声色地躲在迪尔姆德的身后，将战场留给了两位ruler。

    &34;我们开溜……&34;他悄悄给lancer传音，&34;你得帮帮我……&34;

    迪尔姆德没等他说完，熟练地将他抱起来，当着天草的面径直离开，在和贞德交错而过的时候，夏佐适时的冲对方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然而就在他们踏出教堂的时候，天草突然出声：&34;还有一件事，那位王对您的表演十分失望。&34;

    夏佐没理会对方，只是低声催促着迪尔姆德尽快离开：&34;赶紧溜，下次再见面就没有这么好的态度了。&34;

    迪尔姆德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迅速跑进了魔术师地界，并一路往夏佐居住的地方赶。

    &34;我觉得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34;夏佐试图挣扎了下，&34;我们离ruler们已经很远了，没必要继续装……&34;

    &34;我不觉得您是在装，&34;迪尔姆德没有将她放下来的意思，&34;你的魔术回路非常脆弱……&34;

    &34;该死的第二契约，&34;夏佐低声咒骂，但是继续试图据理力争，&34;但是它在重新生长愈合。&34;

    迪尔姆德继续道：&34;所以您现在更需要休息。&34;

    &34;好吧，&34;夏佐放弃了抵抗，&34;你没别的想问我的？&34;

    迪尔姆德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出了第一个问题：&34;您的记忆恢复了多少？&34;

    &34;恢复了大概，&34;夏佐在他怀里换了个相对舒服的位置，&34;大致的前因后果和时间线都能捋清，但关键人物事件还是很模糊，&34;他很苦恼，&34;该怎么给你形容呢，我能意识到我伤害了自己的同伴，但是我不知道我杀的是谁。我记得英灵殿好像对我们的遭遇早有耳闻，你不好奇吗？&34;

    &34;好奇，但……&34;他顿了顿，&34;或许等您恢复了记忆在考虑告诉我也不迟。&34;

    &34;好吧，&34;夏佐感觉到困意渐渐袭来，&34;你还有别的问题吗？&34;

    &34;所谓的猎魔团权柄到底是什么？&34;

    &34;你还记得自己刚被召唤的时候，铺天盖地的魔兽群吗？&34;夏佐闭上眼睛回忆着那些画面，&34;那个时候我已经放弃了权柄，所以没法召唤和开启传送法阵。如果你还有印象的话，你脚下的那条地脉，联通着整座展现的守护法阵，所谓的权柄就是开启法阵的钥匙，威力可不亚于对军宝具，而且法阵时常驻的，&34;夏佐深吸口气继续道，&34;另外，引领整个猎魔团，整个北欧战线只会听从一个人的命令。如果还有什么优势的话，猎魔团是个相对独立的组织，而且内部联系非常紧密，你可以将它们视作第三阵营。&34;

    &34;即便是这样，ruler应该也不会太将这个若隐若现的第三阵营太过注重？&34;

    &34;聪明，&34;夏佐睁开眼睛看着他，&34;因为他们不想让自己人死得太快，你应该知道圣杯是用什么填满的，魔力与灵魂，只要是魔力，无论是魔术师还是牧师，都可以，自然魔兽也可以。&34;

    迪尔姆德眼中闪过一丝寒光：&34;不可能……没有令咒的束缚，他们的献祭没有用作用……&34;

    &34;谁说是献祭给圣杯了，&34;夏佐看着手背上的令咒，&34;别忘了时钟塔上还有本魔书。那个东西可是占据着整个欧洲的地脉的枢纽。&34;

    迪尔姆德记得那晚他们遭遇魔兽突袭，夏佐和韦伯联合将传送改到了魔书所在的节点，魔兽入侵才得以解决。

    &34;它要献祭是为了做什么？&34;

    夏佐再次叹气：&34;加快圣杯进程，我的lancer，&34;他感叹自家的servant不仅为人正直，除了战斗和守护外，几乎对布局和背景毫不在意，&34;即便是双方阵营尽可能希望保存有生力量，圣杯对祭品的渴望可不会因此减少。记得那个&39;最后的告解日&39;吗，如果我们一直不正面开战，没有魔术师的死亡，很难保证它不会再来一次。或许魔术师们根本不用着急送死，只要他们不断消耗servant，不断召唤，迟早有一天魔术回路会就此被消耗殆尽，甚至崩溃。然后这些百年的传承，这些活着的地脉就会成为圣杯的养料。&34;

    迪尔姆德的脚步突然停下，逆着日光，夏佐看不清他的表情：&34;所以动用令咒，也算是对master的消耗，我可以这么理解吗？&34;

    &34;当然……&34;夏佐讪讪地缩了缩脖子，&34;只不过它的消耗微乎其微？&34;他见对方没有回答，继续道，&34;我们是不能完全避免使用令咒，你是lancer，所以无论是敏捷还是速度都远超其他职介，至少我可以不用使用令咒对你进行召唤。其他魔术师可就不一定了……&34;

    &34;……&34;迪尔姆德继续保持着沉默，但他重新踏上了回程的道路，看样子是已经接受了夏佐的解释。

    &34;其实我十分好奇一件事，&34;夏佐望着蓝天白云眼神有些迷茫，&34;世界内侧的灵魂都会去英灵殿吗？&34;

    &34;那得看是什么样的灵魂，&34;迪尔姆德下意识收紧了手臂，&34;如果是您的队伍，我想他们应该都在……&34;

    &34;为什么？&34;夏佐突然来了精神，&34;英灵是怎么被定义出来的？&34;

    &34;名字，&34;他们终于回到了夏佐的城堡内，迪尔姆德将他放到花园的长椅上，&34;只要有人跨越时间和空间，还记得你的名字。&34;

    &34;就这么简单？&34;夏佐有些意外，&34;那英灵殿的灵魂难道不会多到站不下。&34;

    &34;它本身没有空间和时间的概念，&34;迪尔姆德笑着将夏佐的武器放在他的手心上，&34;对您来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十天，对于英灵殿的灵魂，它只有一瞬间。&34;

    &34;一瞬间？&34;

    &34;是的，一瞬间，闭上眼睛回归圣杯内部，睁开眼睛响应现世召唤。&34;

    夏佐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双枪：&34;那岂不是，永无止境，永无安宁？&34;

    &34;也不能这么说，当了却夙愿后，灵魂会得到安息的。&34;

    &34;你确定？&34;

    &34;我也不知道，或许……会有这么一天的……&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