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上心了
玉明在家休息了两天，秦稳从深城又拉着一车人回了川城。
回到川城他本想不停歇的，可是保修站的王师傅告诉他车子出了点小问题要检查，这几天都不能出车。
不能出车玉明只好停下来休息，在车站对面的出租屋躺了一天，他实在躺不下去，一早就和林浩跟着秦老恳的车去了乡下。
他跟着林浩在镇上晃荡，这天正好是镇上赶集的日子，两人买了不少小时候爱吃的小吃，在林浩家的小卖店里怀念儿时时光。
镇子没咋改变，还是那个镇子。秦稳看着从林浩家门口路过的人和车，不再是十多年前灰头土脸的样子。
坐了一会儿，他手机在折叠桌上响了，秦稳接起电话说：“江老板，有啥事啊。”
那头的江老板客气叫道：“稳哥，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啊，就是个卖水果的。”
秦稳捏捏鼻子，直入正题说：“有什么事吗？”
那边迟疑半秒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让稳哥路过八桂城的时候帮我带十几箱火龙果回来，我这十几箱火龙果单独走货运不太划算。”
说完话，电话那边传过来几声掩饰尴尬的笑声，秦稳砸吧砸吧嘴说：“小涛，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客气了。”
“唉，这不是不好意思嘛。”
“你着急吗？我车出了点问题，要过几天才能走。”
“不急，不急，那边果子还没摘，你什么时候出发告诉我一声，我提前和那边的果农说。”
“行。”秦稳一口答应下来，开口说：“你知道玉明回来了吗？”
“啊？不知道啊。”江小涛惊讶道：“这班长，怎么回来不说一声啊，我好去接他啊。稳哥，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
“他坐的我的车。”
“哦哦，有空我组个局，咱们聚一聚吧。”
秦稳答应后挂了电话，他手机还没放下林浩的手机又响了，是刘宣打来的，问什么时候发车，随后又问林浩在干嘛。
林浩手肘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说：“和哥在一起吃老家的零食。”
“你可真是和稳哥一刻也分不开啊，以后你有喜欢的人了，你难道还要赖着稳哥？”
“那是以后的事。”
林浩想着自己找到喜欢的人然后和秦稳一起办婚礼，两家住在同一个小区，最好是住在同一栋楼就更好了。
电话那头的刘宣没说话，听筒里安静的只听的见他的呼吸，“算了，不说了。”
没等林浩挂电话，刘宣先挂了电话。林浩一脸懵的把手机放回桌子上，秦稳淡淡问道：“是刘宣？”
林浩点点头，说：“神经，他挂我电话，我话都还没说完。”
“你多和他聚聚，不要让他觉的我们俩好像在排挤他一样，大家都是兄弟，没必要搞的别别扭扭的。”
“知道了。”
说着话，秦稳远远就听见了客车鸣笛的声音，他听出是秦老恳的车，他从小到大都不会听错，秦老恳摁喇叭和别的司机不同，他总喜欢接连摁两下。
“一会儿，你搭老恳的车去城里找一趟刘宣，和他好好玩玩。”
秦稳从凳子起来，抖了抖脚站在门外，秦老恳开的那辆乡村客巴从弯道拐了出来。
以前从县城到乡下的这条线路，秦老恳一天只跑两趟，现在增加到一天跑四趟，偶尔还会多加一趟。
“哥，你不回城里吗？”
“现在不回，我和老恳一起去乡下一趟。”
林浩没说什么，盯着秦老恳把车停下来，车上下来一批叔叔、阿姨、伯伯、爷爷和奶奶。
秦稳上车以后，又上来了一批叔叔、阿姨、伯伯、爷爷和奶奶。
和秦老恳搭档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手上抓着把零钱站在车门口收钱，秦稳礼貌叫了声“杨阿姨”便坐到秦老恳身后。
秦稳不再和秦老恳搭档后，一直是这位“杨阿姨”和他搭档。要不是阿姨有家庭，秦稳都怀疑老恳会给他再找个妈。
下午一点钟集市开始散场，车里的座位很快都坐满了人，秦稳趴在车窗上跟坐在店门口的林浩说：“我交代的事，你记得办。”
林浩向他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车子行驶一段路就要被叫停，因车上的乘客全是短途，只要看准自己要下车的地方，提前叫一声“师傅，给我刹一脚。”秦老恳就会刹一脚。
这刹来刹去，等秦稳到乡下的停车大坝已经是一点半了。
“你一会儿去干啥？”
秦老恳把车调头，解开安全带拿过放在中央扶手卡槽里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茶冲着大开的车窗把嘴里的茶叶吐出去。
“不知道，随便转转呗。”
自从秦稳开始跑长途后，他们在乡下的房子就没人住了，长期不住人的房子，许是没人气养着，自己便倒了成了一片废墟。
秦稳趴在车窗上无聊的盯着乌泱泱的人头，乡下的集市正是热闹的时候，街道两边用长板凳和篱笆架搭成的货台上，有卖水果的，也有卖各种小东西的。
他视线扫过一堆高粱扫把，停在了卖水果的摊位上。那里有一位身材清瘦，长发如丝绸，穿着蓝色僧服，僧服下是白色长裤的——女人。
不对，是男人！秦稳千真万确那就是个男人，因为他和某人的身形重叠在了一起。
他盯着那人认真的挑选水梨，偶尔和抽烟的老板说上几句话，把用透明袋装好的梨递给老板过称后转身走了。
秦稳快步下车，挤过人群跟在那抹背影后面，他过了一座桥，又拐了个弯，乌泱泱的人头才逐渐变少，但那人脚步比先前快了起来。
他想叫一个名字，确定那抹身影就是自己认为的那个人，可是他没叫，万一那人转过来，自己嘴里叫出的名字和背影不符怎么办？
想要探究真相的秦稳，一直跟着那人，站在小路口见他进了一座小院。他从小就有个毛病，只要自己上心了的人和事，不管危险，就要得到真相。
秦稳迈进碎石小路，在碎石尽头推开了那扇木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美人图。图里的美人拿着扫把微弓着背在扫梨树下如白雪的花瓣。
“玉明。”他轻唤树下的人，不愿打破这幅美图。
扫花瓣的玉明没听见身后的声音，将花瓣堆在一起，用竹簸箕把花瓣倒进用砖块围成圈的梨树下。
秦稳跨过门槛，进到院子又唤了声“玉明”，这次玉明听见有人叫他名字，但声音他不太熟悉，怔愣半秒后转过身，见秦稳还是t恤和工装裤的打扮站在门口，迟疑道：“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