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漂亮姑娘
我跟着一位漂亮的姑娘来的。”
秦稳一步步走进院子，一步步靠近玉明身边说：“那位姑娘和你穿的一样，只是我没看清她的正脸，你说她去哪里了？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玉明低头看自己的穿着，要是不仔细辨认，难免会有人误把他认成女孩子。
“你眼神恐怕不太好，我这么硬朗的面部线条你看不出来？”
他的面孔确实和女孩子柔美的面庞不同，鼻梁高挺，因为瘦下颌骨的线条清晰可见。
下颌骨连着脖子中间有一条很漂亮的线条，脖子上的喉结被白皙的皮肤包裹，抬头间喉结的顶端好像要刺破皮肤自己跑出来。
如此明显的男性特征，秦稳还说他想女孩子，这不明摆着眼神不好吗？
“不请我喝杯茶吗？”
秦稳不和玉明谈漂亮姑娘的事，转换话题道。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冒失了，他这位“叔叔”恐怕是不高兴了。
来者便是客，玉明没有如秦稳所想，拿着扫把和簸箕进了屋。
秦稳以为自己刚说的话惹他不高兴，站在梨树下盯着玉明倒进去的花瓣局促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弥补。
等他头上掉了好几瓣花瓣后，玉明端着托盘出来，托盘上放着两只盖碗和一只茶壶，还有一碟他刚在集市上买回来的水梨。
他把东西放到院子里的小茶桌上，不冷不淡说：“喝吧。”
秦稳坐下，一边喝茶一边用余光瞄着旁边的玉明。此时的玉明和在车上趴在秦稳腿上休息的状态完全不同，僧服让他身上多了一股清冷，不予侵犯的气息。
为了打破忽然冷下来的气氛，秦稳问道：“你什么时候回禺城，我可以免费载你回去。”
玉明把茶杯放回小茶桌上，拿起块梨，一边嚼一边抬头看头顶的梨花，下巴到脖颈处被扯出一条漂亮流畅的线条，喉结在那线条上，上下滑动。
没等到玉明的回话，秦稳像只急于开屏的雄孔雀，道：“这次我一定不用破面包车了。”
破面包车的经历实在是让玉明记忆犹新，不提还好，一提他就来气。
歪过头盯着秦稳也不说话，他眼睛里的情绪秦稳一时没读懂，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完说：“订好车票了啊，那就不用我送你了。”
“你要是喝完茶就可以走了，我们家过午不食。”
秦稳像是找到了突破口，笑道：“又不吃啊，你还真是活的像屋里那尊菩萨，不用吃东西就能活的好好的。”
这话好像又说错了，玉明看他的眼神多了一丝不耐烦：“你来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来看看长辈。”
秦稳不知怎的，就是不愿抬起屁股走人，他笑嘻嘻道：“有点口渴，再喝一杯茶。”
玉明没接他的话，又拿起一块水梨默不出声的吃梨，秦稳自顾自的添茶，就这么在玉明身边赖了两个小时，喝了三壶茶，去了四次厕所。
他第五次起身要去厕所的时候，玉明靠在椅背上说：“怎么？肾不好啊？”
秦稳身子停顿半晌，慢慢坐回椅子，这点尿还是能憋的，他肾好着呢！
坐回椅子秦稳手机在兜里响了，接过电话和玉明说他要走，玉明简单“嗯”一声，没起身送他，在椅子上扭转身体目送他出了门。
秦稳从小碎石路出来走了一段路遇见从集市上买豆腐回来的悟三，他叫了声“三祖祖”。
悟三当下没认出秦稳是谁家孩子，等秦稳报上自己的大名和他老子的大名，悟三才“哦哦”了两声。
“老秦好福气，儿子一表人才，身体健硕比我家玉明结实多了。”悟三看了看不远处的院子问：“你这是从哪里来？”
“从一个朋友那里回来。”
“哦哦。”
简单寒暄两句，悟三朝家的方向走，秦稳便往集市的停车大坝去。一路上他都在纳闷，自己为什么要说去一个朋友那里，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的说刚从玉明家出来。
来到停车坝，秦老恳已经打着火，靠在车窗上看见朝他走来的秦稳，招手道：“走快点，你老子收工了。”
秦稳快跑两步，一跃上车，车上没有其它的乘客，只有那位收钱的杨阿姨，秦稳叫了声“阿姨”跑到副驾驶的位置坐下。
才坐下，秦老恳调侃道：“去什么花花世界了，头上沾了花瓣都不知道啊。”
秦稳掰下后视镜，果然他头顶有几片梨花，难怪玉明刚盯着他不说话，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啊。
“没什么，就是去了一朋友家。”
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秦老恳没问，但他心里希望秦稳去的是女朋友家。
没等他问出口，后座的杨阿姨开玩笑道：“小秦去的是女朋友家吧。”
秦稳从镜子里看了眼杨阿姨，把头上的花瓣一片片拿下来，看见手里的梨花他想起了玉明在梨树下扫花瓣的样子。
美，实在太美了。
但是……
要让玉明变成女人，他心里是抗拒的。
倏地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秦稳握紧手里的花瓣，咽了几口口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怎么会有这么不入流的想法。
没等到秦稳出声，杨阿姨又说：“哎呦，小秦这是要把女朋友藏起来啊，女朋友是不是长的太好看了，怕被别的小伙子惦记，所以要藏起来啊。”
驾驶座的秦老恳咧着嘴开车，幻想着秦稳很快就要结婚了，秦稳撑了两下眼皮，说：“不是，就是朋友。”
秦稳一再的否认，杨阿姨也就没开口，秦老恳的嘴角慢慢瘪下来。
回到车站对面的出租屋，秦老恳叫住要进屋的秦稳，说：“你都三十二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谈女朋友？”
秦稳站在门框内，撑着门框微弓着背说：“我又不是不找，老恳你着什么急啊。”
“我怎么不着急，你都三十二了，我打了几十年的光棍，难道你也要打光棍？”
秦老恳本想打可怜牌让秦稳对女朋友的事上点心，可是不知咋了，他眼神一变，语气和缓道：
“儿子，你该不会身体有什么毛病吧，你爸也是男人，你可以和我说的，要不咱上医院看看？”
秦稳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他是又气又好笑：“老恳，你看我像不行的人吗？”
“那你到底是……”
话还没说完，秦稳伸手打断秦老恳，从工装裤里掏出手机，说：“什么事？”
那边说了几句秦稳“嗯”了几声，随后问道：“地址在哪里？”
他匆匆换了身衣服要出门，秦老恳跟到门口问他几点回家，要不要给他留晚饭，秦稳一律回答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