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年时光（6）

    说到食堂大师傅送面条当夜宵，还发生了一件事。 某个冬天的晚上，食堂大师傅用餐盘将做好的面条端着送往老师们开会的地方。途中要经过大操场，大操场中央有一高出地面不到 30 公分的大型消防水池，由于天黑，大师傅没看清前面有个大水池，端着面条撞了上去，被水池边缘绊倒， 连人带面条栽进了水池。刚好有学生路过水池，发现有人在水中扑腾，用手电筒往水池一照，定睛一看，这不是食堂大师傅吗？于是这位学生一边施救，一边大喊，来人啦，有人掉进水池啦。正在开会的老师们都循声赶过来救援，水池的水只有五六十厘米深，大家齐心协力就将大师傳拉了上来。 由于水浅，有惊无险，大师傅除了呛了几口水，并无大碍。 老师们的夜宵面条也没得吃了，但老师们却连连说，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将大师傳安顿好之后，大家就散了。

    现在人们过生日，特别是小孩过生日，家庭成员都非常重视，不仅要送礼物、红包、生日蛋糕，家人还要一起聚餐，弄得很热闹。在那个物资匮乏，人们生活都十分困难的年代， 大家对自己包括家人的生日比较淡然。在我的记忆中，有相当长一段时间，父母亲就从没自己过过生日。一直到父亲 70 岁的时候才摆过一次酒，请亲戚吃了一顿饭，连礼金都没收。 其实到后来，我们也没主动给父母过过生日，回想起来感到 非常遗憾。尽管如此，小的时候，父母对我们姐弟的生日还是很记得的。每个孩子生日时，母亲会煮四个鸡蛋，我们四个小孩每人一个，父亲母亲自己不吃。为了保证我们的营养， 家里偶尔也改善一下生活，就买一只鸡炖了。炖好后，怕我们抢，建林抢得最厉害。母亲就用四只碗将鸡肉分成四份， 我们每人一份，各吃各的，父亲母亲自己也不吃。建林吃的比较快，茂林小吃得慢，建林就去抢茂林的，每次母亲都会制止，不让建林去抢。记得每次吃鱼，母亲都将鱼肉夹给我们吃，自己吃鱼头和鱼尾，还说自己喜欢吃。长大后我才明白，不是母亲喜欢吃鱼头鱼尾，而是自己不舍得吃鱼肉，想让给 我们吃。其实，父母一直都是这样，好东西自己舍不得吃，都让给我们吃。每到过年，家里还是很欢乐的，一是全家人能团聚在一起，二是还有好吃的，有时还有新鞋、新衣服。 另外，父亲还会买些鞭炮给我们放。最记得的是父亲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手艺，用一块木板加工出一把木头手枪给茂林玩， 我们都好羡慕，就从茂林手里抢过来玩，有时会弄得茂林大哭起来。手枪的枪杆前面钻了一个孔，可以用来插炮仗。建林握着枪，我插上炮仗，一点火，“嘭”的一声，就像打枪 一样，好玩极了。鞭炮一响，茂林就不哭了，我们就带他一 起玩。那时的冬天，每年都会下大雪。每到下雪的时候，我 们就会堆雪人玩，有时父亲也会过来和我们一起堆雪人，大家玩得非常开心。

    关于过年吃的，不像现在品种这样多，零食基本上是乡下土特产，如麻糖、红薯饼、炮米、红薯干，好一点的有水果糖、花生、瓜子、雪花糕等，其实还蛮丰富的。过年时母 亲最拿手的一样菜就是油豆腐烧炖肉。一到过年，母亲就会请附近的农家做一锅豆腐，拿回来自己炸成油豆腐。再从市 场上买回猪后腿肉，因为母亲知道我们喜欢吃瘦肉。用锅稍微炖一下就取出来切成两个手指大小的肉块，连同油豆腐加盐和炖肉汤一起放入锅里焖煮，快出锅时再加入新鲜大蒜叶、生姜米和适量酱油。每次都会焖一大锅，用一个大瓦缸装上放置起来。到要吃的时候，就从缸里舀出一碗加热，很好吃的。 还有每年春节母亲做的冻鱼块也很好吃。自从母亲去世后，这些菜都好久没吃到了，很是怀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