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拙劣的演技
我着实不想看孙董这劣质的演技。
“可通过现场勘测，臧院长应该不是跳楼的……”苏瑾更不会配合孙董的演出。
“什么人说的？这是造谣！”苏瑾的话音未落，但孙董已经勃然大怒，也不装伤心了。
“不是跳楼是什么？这么多人都看到了，难道还是假的？你们这些小同志，还年轻，容易受一些别有居心的人的误导，这件事情我也和你们警长说过，老臧肯定是跳楼的。虽说有人反映老臧有些经济问题，但我从没相信过，看来老臧是往心里去了呀……”
“您说的这个经济问题是什么意思？”
“喏，你看！”孙书记从自己的办公桌里拿出了一个信封。
我打开一看，里面的字体明显是刻意掩饰过的。但以我的经验来看，笔痕纤细，应该是个女人写的。
“不好意思，孙董，”我扬扬手里的信封，“这个我们当证据先留着了。”
“你们留着吧！但是你们别信呀，上面都是胡说的！”
“放心，我们会调查清楚的。还有，我听说在臧院长跳楼前，你们之间有过一次争吵？”我问道。
“哦……这个……你说那件事儿呀……只是正常业务的讨论，我们两个脾气都不太好，说话声音大了一点。不是什么争吵，你误会了。”孙董解释道。
“业务讨论？孙董您能说的具体点吗？任何信息对我们来说都可能是有用的。”我继续追问。
“这个……这个……”孙董有些答不上来了。
从装修风格就看出来了，孙董应该是有过常年的军旅经历，后来不知道怎么成了这家医院院董事会的代表，他应该没有学过医。他和臧新生的争执绝对不会是医院业务层面的，很有可能涉及两个人的权利或者经济斗争。
“孙董，我想您很清楚，作为警务部门，我们有能力查出一切我们想知道的信息。您直白的告诉我们，远远好过我们调查清楚后再来找您核实。不客气的说，对于臧院长是自杀还是他杀尚无定论，您作为与死者在出事前进行争吵的人，嫌疑非常大。我劝您还是与我们积极配合！”看着这个一直在打官腔的官僚，在一旁忍了很久的苏瑾说的毫不客气。
“好吧，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医院最近要上一批设备，ct机什么的。我知道臧院长是有一个一直合作的医疗器械公司的，但是我觉得不能只和一家合作，总要货比三家，你懂我什么意思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他也想从中捞一块回扣，不想臧院长自己吃独食罢了。
“昨天下班后，我在住院部找到他，想和他聊聊这件事儿，结果俩人话不投机，就吵起来了。”孙董解释道。
“你是怎么知道他要去住院部的？我听说你们是前后脚到的十五楼。”我问。
“他岳父在重症观察室，我去那里找他很正常吧……”孙董说。
他说的确实合情合理，但是却没有向我们解释为什么两人的时间是如此契合。
又了解了一些其他情况，貌似没有太大的价值。我们起身告辞。
临别的时候，我和孙董握了一下手，并顺势用左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劝他保重身体以便更好的工作。
按照名单来看，下一个谈话的对象应该是胸外科的主任，石重虎。
“老夏，我们去找石重虎吗？”红蜡问。
“我和苏瑾去就行了。你找警方的人配合去查一下臧院长和孙书记董之间究竟有些什么事儿，我觉得应该不止他说的那点医疗器械的事儿。另外，去臧院长家里那边找邻居了结一下他们夫妇平时的关系怎么样，迟些时候我们去雷德的病房那里汇合。”
来到石重虎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不在，护士告诉我们他在做手术，就快结束了。于是我和苏瑾就坐在石重虎办公室外面的长凳上等。
就在我愣神思考案情的时候，苏瑾拿胳膊肘捅了捅我，示意我往我的两点钟方位看。
顺着她眼神示意的指向，我看到了一个中年妇人坐在走廊对面离我不远的地方。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我还是认出了，她是臧院长的太太薛虹霞。
我之前没有见过她，但是警方给我的资料袋里有一张臧院长夫妇的合影，没错，就是她！
但是她怎么会在这里？按理说，丈夫昨天横死，她不应该是在家里料理后事吗？而且她的表情是焦急而不是伤心，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制止了想上前去询问案情的苏瑾，我打算就这么坐会，看看事情会如何发展，看看她会做什么。好的侦探需要耐心。
资料上说薛虹霞是平安京三十九中学的训导处副主任，是跟着丈夫臧新生一起从其他地市调来的。臧新生来医院做院长，她则被安排进了学校。看得出这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人，四十岁出头，打扮得体，你可以很轻易的从人群中就找出她。
十几分钟后石重虎的出现印证了我对薛虹霞的评价。
做完手术，疾步走来的石重虎很轻易的就在略显拥挤的走廊里看到了薛虹霞，直奔她而去。
我和苏瑾跟在了他的后面，但是我们并没贴上去，就保持着那么三米左右的距离，可以听到他们两人的说话，但又不会怎么引起两人的注意。
“师母，怎么不进去等？”石重虎问。
“你办公室没人，我进去不合适。我父亲的情况好点了吗？我下班后直接过来的，你能和我说说吗？”薛虹霞的脸上还是焦急。
“师母，你放心吧。老先生状况很稳定，估计再有一天就可以撤管了，不必担心的。”
“那就好，老臧他……”
“老师的事儿……你节哀顺变吧……”
咦，俩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对话？臧新生跳楼他俩应该昨天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呀，他俩当时可都在十五楼呢……为什么我感觉……
就在我心里纳闷的时候，薛虹霞注意到了在边上偷听的我们。没等她发话，苏瑾就反应迅速的走上前去，说：“平安京警署的，找二位了解点情况。”
“平安京警署……”石重虎对于我们的到来有些惊讶，“可我还在上班呀……”
“就耽误你一会，不会很久的，我们可以进去聊吗？”我根本不给他逃开的机会。
“好吧，请进！”
“我需要回避吗？”薛虹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