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噩梦
你有没有在开会的时候,被领导和客户画大饼?
看着那张距离你不足三米,神采飞扬的脸,假装认真听讲的你有没有试过盯着看他五分钟以上?
盯上一会之后,看着那双灵眸闪动的眼睛,你有没有一种冲动想把手里的笔狠狠的刺进去?
或者,有没有一种不可抑制的想法,想用拳头狠狠砸到他那张唾沫横飞的脸上?
有没有这么想过?
有没有?
我有!
乌云布满的天空,那浓厚的黑云仿佛压到了人的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极低的气压就像是此刻的天台。
劫持人质的匪徒刚刚同意用女警花妙替换了自己手中的人质,他手中的利刃却始终没有离开花妙白皙的脖子。警长雷德似乎在大声的向匪徒喊着什么,双手不断舞动加强着他谈判的气势。站在后排的我听不见,此刻我的全部感官仿佛只剩下了视觉,而那视觉唯一的焦点则是花妙,这是我大学的恋人,是我工作的同事,是我最信任的伙伴,也是最了解我的人……我在最不该失神的时候有些失神了。
突然,我看到花妙以极低的声音说了句什么,语速很慢,距离太远,我听不见,仿佛说出的是唇语,但我感觉那就是冲我说的,但又仿佛是只对歹徒所说的一句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见花妙说完,歹徒又重新狂躁起来,手中的刀锋已经开始有那么几毫米刺入了花妙的脖子。哪怕是距离如此之远,我也仿佛看到有细小的血珠自伤口中渗出。
如此危急的时刻,我的心头却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
强烈,很强烈,非常强烈,甚至强烈到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右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抬手“啪”的一声,就是一枪,间隔不足一秒,又是“啪”一枪。我射击的节奏从未如此的完美,但却是花妙与歹徒同时倒下。
不是前排同事开的枪。
开枪的是我,离歹徒最远的我。
一枪击中了花妙的眉心,另一枪也击中了歹徒的眉心……
那种莫名的情绪又向我笼罩而来,无从躲避。
突然,花妙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带着流血的伤口,轻笑着走向我,然后周围的一切都扭曲了,队长、同事、乌云、天台……所有的一切都以一种夸张的形状扭曲着……
呼的一下,我睁开了眼,又是这个梦。
从出事那天之后,我几乎每晚都做同样的一个梦,每次都是这样,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所以长期以来,我都有着失眠和神经衰弱的问题,甚至为了逃避这个梦,我喝大量的咖啡和浓茶来抗拒睡眠, 但是没有用,只是让自己的病情更加严重,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开始连心理状态都变得极不稳定。
这是我的房间,洗过的衣服和没洗的衣服胡乱的堆在衣橱内,衣橱的门因为散落在地的碍事儿鞋子而变得没法关上。书桌上堆满了各种案子的档案袋和随手写写画画的草稿纸,餐桌上有没洗的咖啡杯和喝剩下的酒瓶。除了没有横行的蟑螂和老鼠,这估计也和垃圾堆没什么区别了。
还好楼下的房东哈德森太太不是每天都上来,不然她会被气死的。
我爬起来,去卫生间里随便洗漱了一下,胡乱套上衣服,就去上班了。这是上午还是下午,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反正最近也没什么案子,几点上班都无所谓。
其实对我来说,所谓去上班也无非是换个地方大口的喝咖啡而已,我很怕自己呆在家里,因为我怕自己会睡着,怕做梦。
不过看太阳的情况,可能是快中午了吧……
到达侦探社的时候,红蜡和梁晃在。我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打着呵欠的说“红蜡,帮我冲杯咖啡!”然后把双脚很随意的搭在了桌子上。
“老夏,有案子!”红蜡完全没理我的茬,反而口气中有一丝严肃。
“又是抓小三?让杨戍去,他狗仔出身,干这个最合适!”我随意的一边回答,一边继续打哈欠。
杨戍是哈德森太太拐着弯的亲戚,早年间做过杂志社的狗仔队,结果拿着拍到的照片去勒索当事明星,被人家给告了,丢了工作不说还差点被抓进去,后来侥幸脱罪,被哈德森太太塞到了我这里。一般抓小三,查出轨之类的事情都是让他去做,也算是人尽其才,他也是我们侦探社赚钱的主力。
“不是,是雷警长打电话来说,有三起奇怪的案子,行驶中的汽车,司机被自制枪支给爆头了。”红蜡一边修剪着指甲,一边回话。那鲜红的指甲就像噙满了鲜血。
“好吧,我去看一下。”对于这个昔日的上司,我还是很尊重的,毕竟当初要不是他在中间斡旋维护,我还不一定是个什么下场。
“那个……那个……”我很想给留在办公室的红蜡和梁晃布置点工作,毕竟我才是侦探社的老板,但是又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布置的,最近脑子愈发感觉不够用了,“那个……那个……梁晃,你要没事,就一会去我家帮我把房间收拾一下!”我终于憋出来一件可以布置的事儿。
“我是侦探,不是保姆!”梁晃抱着笔记本电脑,头也不抬的怼了我一句。
梁晃,小妮子是正义之光侦探社里唯一通过面试进来的员工,之前是某个不知名杂志社负责在网上剽窃稿子的小编辑。因为痴迷推理与漫画才跑到我这里要求面试,她被录取的原因在于她自己吹嘘自己是个黑客高手。
电脑这东西我是不懂的,但录用之后我才发现,她的黑客技术和名字一样的晃晃悠悠不靠谱,唯一比较稳定的就是她在谷歌等搜索引擎上搜资料的本事确实比一般人强很多,但也就仅限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