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清澈
深受感动的凡缱将人护在怀中，汲取她身上的香味，恋恋不舍。
明明距离出发日期还有一个多月，可她已经开始想象离开她之后的生活了。
工作上再苦再累，她绝不言语一声，可对她的思念却会折磨心神，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心脏发紧发疼。
“怎么办，我怕了。”凡缱声音微哑，喉咙发干。
虞倾双手环住她的腰，因为身高差距，需要抬起脚尖才能把下巴垫在她的肩头。
“你在说笑话么？还有你凡副教会怕的事？我不信，死神见了你怕是都要望而却步呢。”回想过去她身上所受的大大小小的伤，虞倾这颗心就收缩的紧。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死可怕吗？或许会怕，但人固有一死啊，她怕的是在活着的百年里爱而不得。
感受某人轻轻咬住耳垂带来的颤栗，虞倾微阖眼，轻叹一声。
雨势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停的迹象，两人温存一会儿决定回车里。
“你明日一块过来吧。”虞倾坐在副驾，漫不经心道。
凡缱正打量这辆商务车的操作界面，问：“去哪？”
“一个饭局，带你认识几个新人，还有上次去野炊的几个人，以及田毓。”虞倾靠在椅背上，阖眼。
田毓？
“是你的……闺蜜田毓？”凡缱原本以为明日只有她和她的二人世界。
她还知道田毓与虞倾的关系匪浅，很久之前有传闻二人曾暧昧过一段时间，说什么差点成为恋人，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嗯。”
“哦。”
“哦？”虞倾睁开眼，偏头看她，“这什么语气。”
“那你想要我给你什么语气？”凡缱闷声道。
“酒呢？”
“在后面。”
虞倾推开车门坐到后排，轻车熟路的打开红酒，探过身子把酒递给凡缱，眉眼带笑，似是有些谄媚的意味。“凡副教，赏个脸呗。”
“我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没事儿的，就一杯。”
“半杯也不行，等雨小了，我还要开车。”这个理由想必再合适不过了吧。
“嗯呐，自有人负责，你就陪我喝点，自斟自饮多没意思。”虞倾把酒杯塞进她的手里，见对方没抗拒，便在她脸上小啄一口，以示嘉奖。
凡缱无语的扭头看她。
虞倾举杯与她碰杯，眉眼盈盈处尽是笑意。
她还能拒绝吗？当然不能。
凡缱仰头喝了一大口，目不转睛盯着眼前人。
“你这狼吞虎咽的样子真是没品味，只这一杯就是你一周的薪酬，慢慢品，不急。”说罢，又与她的酒杯轻轻相碰。
水晶杯对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尤为突出。
凡缱没理会她的话，直接喝完，心里暗骂一声后，推门出去。
虞倾眉目间带着一丝玩谑，目光如炬通过车窗看某人拉开后座的车门，快速坐进来，哐的一声带上门。
虞倾先知先觉的朝一边挪，原意是想给对方腾出位置，可在另一个人眼中却成了欲拒还迎的感觉。
“妖精～。”凡缱欺身上前，拿掉她手里的酒杯，“不喝了吧，我们做点别的事？”
虞倾睨她，唇角微勾，“听不懂，我只想喝酒，喝酒可以给我带来快乐。”
凡缱不容犹疑的喝完她剩下的那杯酒，扔掉酒杯，扯着衣领，松开最上面的衣扣，俯身看她。“酒精的快乐哪里有我给你带来的快乐真实直接，你说呢，我的……宝贝……”
“你……唔。”
抗拒也好，迎接也罢，千言万语都被堵在喉咙中，化作呜咽之声，再难连成语句。
在酒精的作用下，凡缱觉得心里有团火在剧烈燃烧，车内的空间过于狭小，氤氲的雾气凝结在车窗上。
虞倾的手胡乱的在车内抓，奈何什么也逮不住，无望又被动，渴望又迫切，乱七八糟的情绪与感觉游走在四肢百骸之中，寻一个突破口，然后冲上云霄。
雨水连成珠串，电闪雷鸣过后，雨势终于变小，路面积水成涝，许多车辆抛锚被淹，顺着地势水流快速漂移。
关觉在另一辆车里，车载音响播放着摇滚音乐，与他所在的这辆车不远处正是凡缱的商务车，虽然减震效果很好，但隐隐约约的波动肉眼还是可见的。
“凡缱，下次老娘非弄死你不可。”虞倾绵软的靠在座椅上，属于死鸭子嘴硬的那种。
凡缱不以为意一笑，点开手机查看实时气象。
“我们接下来去哪？”
哼，她哪也不想去，扭头不予理睬。
某人心里一阵惭愧，不过却满心欢喜，于是凑过去，轻轻啄了一下那红润的嘴唇，低哄：“要不去我那，给你煮好吃的？”
虞倾从鼻腔里发出轻蔑声。
凡缱揉着她海藻般柔顺的乌发，心也如那发丝一般轻软顺贴。
“食堂的饭菜终究不合你的胃口，你得多吃些，这样才有力气和我周旋啊。”
一句看似平常的话，却让人觉得暧昧异常。
虞倾脸色是余韵还未彻底散去的绯红，白她一眼，愠怒：“你好像很引以为傲。”
凡缱轻笑。“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车辆在雨天行驶，车速自然比平常慢。
凡缱兴冲冲的坐在驾驶座上，后排的虞倾像是睡着了一般。
「刚才把她累坏了，一会儿得多做些好菜给她补补。」
「煮什么呢？杏仁鸡汤？藕片排骨汤？还是鸽子汤？牛肉粥？还是银丝八宝粥？」
“凡缱……”
“啊？”凡缱通过内视镜看向后排座位上的女人，温柔一笑，说，“我以为你睡着了，热吗？我把空调打开？”
虞倾没回答她的问话，反而问她。“下周有没有空？带你去见一个人。”
“下周？有空啊，见谁？”
听上去对方的语气一本正经。
虞倾的视线落在车外的雨景中，闷闷道：“虞茜，我的姑妈。”
凡缱一怔，完全意料之外。
“她与我的父亲是异卵双生，下周她生日，当然你不必在意这个，她是个随和的人，不注重虚礼，你也别拘束，我给你准备点小礼物，你拿上跟我过去就成。”
虞倾悠悠地说。
“……好的，我一定会去。”凡缱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