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暴雨
“你今晚有活动吗？”凡缱看着车窗上落下的雨点。
“怎么，你有安排？”虞倾眼中含笑，有丝暗昧。
“办完手续……你想去哪？”凡缱有点不好意思。
“饿了。”
早上喝了点小米粥，刚才又被她折腾，现在不饿才奇怪。
“好，我带你去吃饭，你想吃什么？”凡缱开始在手机上搜索吃饭的地方。
“随便。”虞倾望着窗外的雨，心烦。
到了车管所，流程走一遍，签字复印资料，拍照等手续办理，期间虞倾在休息室刷短视频。
关觉从外面走进来，唉声叹气。
“这雨下的越来越大，像是天都要被捅破似的。”
虞倾收掉手机前看了眼时间，过了午饭点，若非她的出现，车管所哪里会特事特办给凡缱在午饭期间办理转让手续。
这时休息室门被人推开。
这里的负责人姗姗来迟，欠着身一直抱歉。
虞倾嫌他啰嗦，让人闭嘴，望了眼天空，说：“食堂在哪？”
负责人这才想起虞倾还没吃饭，又是一阵赔罪的话。
“去尼玛的，闭嘴，我问你食堂，你废什么话！”是非要她飙脏话才行么。
“额，二楼，不过这个点大概没什么好菜了，不过我马上让厨房再烧点好菜，半小时就好，您再等一下，等一下。”负责人扶额，欠着身后退几步，然后扭头朝食堂跑。
他可不敢得罪这位夜叉，一顿骂无关紧要。
没多久凡缱手里拿着文件袋出现。
虞倾睨她一眼，却很冷淡的样子。
她看向一旁的关觉，大意是询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见某人一副不爽的样子。
关觉竖起食指贴在嘴上，暗示少说话，免得哪句话就惹到这位殿下。
凡缱坐过去，放下文件袋，点开手机查看雨势，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暴雨要持续到凌晨三点，看来我们被困住了。”暴雨天开车并不安全。
虞倾打开车载app，遥控那辆已经送人的商务车停在地下车库出入口。
“这个鬼地方你想待到雨停？那我可不奉陪。”说着，扭着性感的臀朝外走。
凡缱赶紧跟上，陪着笑脸。“我忘了，你的车有雨雪雾天安全行驶模式。”
“现在它是你的了。”虞倾头也不回上了二楼。
“我们不是要离开吗？”怎么跑二楼去了。
“凡缱，你是不是人。”虞倾冷睨着她，恨不能抽她两耳光。
凡缱下意识捂着脸，嗫嚅道：“我哪里不是人了……会说话，会走路，会思考，也会吃饭……”她这人好奇怪，又胡乱定义自己。
冷笑一声。“哦？原来凡副教是人啊，我以为你是机器人，都不用吃饭呢，哼。”
一句惊醒梦中人。
凡缱跟着虞倾进入食堂，隐约的饭菜香飘了出来。
惭愧的拉开椅子方便虞倾落座，然后再拉开旁边的椅子，虞倾冷漠的瞥她一眼，她恍然大悟，赶紧去窗口打饭。
“呐，厨房新烧的，肉末茄子、鱼丸、菌菇汤，还有凉菜。”凡缱放好餐盘，递了一双筷子给她，见人安静的吃了一口才舒了一口气。
真的是小祖宗啊，不小心伺候，万一上火，那自己可就要守活寡一段时间了，不行不行，想想都可怕，没她，自己可怎么办。
所以还是小心的供着，宠着，哄着。
「嗯～，这菌菇汤不错，下次我要亲自煮一回尝尝。」
凡缱美滋滋享受午餐。
虞倾却转头对另一边的关觉说。“去车上拿瓶红酒。”
听到酒这个字眼儿，凡缱的神经就格外敏感。
餐盘里的饭菜只动了少许。
关切的眼神停留在虞倾美丽的侧颜上。
“不吃了？怎么又想着喝酒了。”
“去去寒气。”虞倾走到窗边，看外面瓢泼大雨。
凡缱顿时没了食欲，走到她身后，两人咫尺之距，甚至对方身上清雅的香水味都异常清晰的飘进她的鼻子里。
不知她在想什么，难得见她沉思，便不忍心去打搅。
很快关觉把酒放在餐桌上，然后识趣的离开食堂，走之前还顺带招呼走了打饭的厨子和车管所的工作人员。
“你们科研单位对这鬼天气怎么看？”说这话的时候，虞倾没有多余动作，目光落在雨水拍打的玻璃上。
凡缱微愣，许是没预料她会说这个话题。
“往后这样的天气只会越来越多，极端气候会更加猖獗，”说这个就不得不提到实验室的建设，“格林l实验项目必须推进，不能再拖了，大自然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一旦地球倾斜度发生改变，南极冰封面积将会急速扩大，北极圈内的常年冰川则会融解殆尽，包括长山在内的四季分明的地区将会只有冬夏两季，要么洪涝，要么干旱，缺衣少食更是会催生出饿殍遍野的景象。
想想都觉得可怕。
“实验城是未来的宜居点，也会是第一个接纳因气候灾变不能让人类生存而另选宜居的长期居住地，往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与之相同的城池。”这项工程过于庞大，不是三年五载就能完成的，需要很多人前赴后继。
“你出发的日子确定了？”虞倾幽幽地问，人依旧没动作，像在自语。
凡缱心头一动，靠过去，揽住她的腰，紧紧贴在她后背。
“定在明年一月初，具体时间待定，但就那几日。”她回复的很小声，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虞倾松了力，半靠着身后人。
她走进了自己的心，当那日虞茜问自己是否只为玩一玩儿，图个新鲜感时，心里的震颤与烦躁给了一个响亮且明确的答复。
她是不是个滥情之人也许可以随别人置喙，但她解散食客与幕僚却是一件破天荒的不可思议，想必不用多久网络上就会有类似的报道。
外面的人戴有色眼镜看她由来已久，她习以为常，从不去辩解。如今，她有那么点想要告诉某一个人，她可以收敛过去那个我行我素的性格，没有那么滥情与绝情，她的心也是软的，热的。
“虞倾……”凡缱不敢松开她，喜欢她依偎在怀的感觉，安静乖顺。
虞倾转身，乌黑的瞳仁带着光，清澈而灵动。
“你呢……最好早点回来，我的等待是有限度的。”这是自己给最清晰明了的她远赴格林l的回应。
凡缱感动与激动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可是心脏又隐隐作疼，能让高傲的她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有多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