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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老支书收留遇难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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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朦朦亮,人们还在睡梦中,支书李红军隐约听到“啪啪”地敲门声。

    “是谁呀?这么早来敲门?”夫人王英问丈夫。

    “可能有急事,不然会来这么早。”

    “你出去看看吧。”夫人睡眼惺忪的推推丈夫。

    李红军披上衣服,拖着鞋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大门外急促的喊着:“大伯开门,快开门。”

    女孩子的声音,李红军猛地一惊,难道是她?急忙跑过去打开大门,“真的是你?”春梅。”

    “大伯快救救我?”

    支书一把将春梅拉进院子,随手将大门锁上。

    春梅神色紧张,两眼含泪,小嘴抽动着一脸的委屈跟着支书进了院子。

    “快到屋里去孩子。”

    支书喊道:“英英快起来,春梅来了。”

    春梅进屋趴在夫人身上大哭,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春梅哭,她也跟着哭起来。

    “怎么了孩子,快给你大伯说说。”

    “大伯您帮帮我吧。”春梅神色惊恐的看着支书。

    “不怕孩子,在大伯家没事的,有事你慢慢说。”其实老支书睡前就知道了,昨晚当协警的表侄打电话告诉他贼所长带人来了光棍村。

    老支书怕出事,先给李乡长打了个电话,临明时安排余算盘去了春梅家。

    “大伯派出所的人要抓我。”

    “他们为什么抓你?你做了什么违法的事?”

    “我昨晚上在歌厅唱歌来。”

    “ 唱歌又不违法,他们抓你干吗?”

    “我得罪了派出所的人,他们找茬欺负我。”

    “额!谁这么大胆?告诉你大伯。”

    “歌舞厅有个规矩,客人每点一首歌,老板收取50元,结账时分给歌手20元。”

    “额。”

    “去年有个叫胖鸽子的协警,点歌不给钱,老板找他要,他让老板记我的账,我不同意,他就制造麻烦欺负我。”

    “胖鸽子是谁?”

    “他是贼所长的小舅子,歌厅里的花王,经常骚扰我,还散布谣言说我是“卖淫女,”让派出所的人去抓我。”

    老支书想起乡里召开综合治理会议时,贼勇曾敲打光棍村有“卖淫女的事,”他当时就说贼勇是“造谣陷害”,两人多次发生争执。

    党委书记调解说“以事实为证,空口无凭,不能听风是雨。”

    春梅见支书没说话,停住不再说。

    “接着讲春梅,我听着呢。”

    “贼所长霸占了我的闺蜜,闺蜜要求他离婚娶她,贼说那是不可能的事。

    后来闺蜜结婚了,贼仍然骚扰她,闺蜜的丈夫知道后提出离婚。

    贼说闺蜜“你离了吧,离了婚我包养你。”为这事闺蜜和他闹翻了。

    贼勇来找我“要我做闺蜜的工作,要不然她说包养你。”

    我说‘呸,不要脸,妄想。’我吐在他脸上。”

    “对,吐得好”夫人说。

    “有一次他在县歌舞厅遇到我,非要和我跳舞,我说不会,他就找来小混混调戏我,千方百计的让我随了他的愿。”

    “好鞋不踩臭狗屎,咱就离他远着点。”夫人气愤的说。

    “一次朋友聚会时我认识了“刀疤”,他是社会上的老大,吃千家饭长大的,脸上留着一块刀伤。”

    “当他知道我是被遗弃的孩子后,他待我像亲哥哥似的,叫我干妹妹,去年替我教训过胖鸽子,说要再欺负我,他就劈了他。”

    “还有这样的人?”夫人问支书。支书点点头,没吱声。

    “贼所长知道后要给小舅子出气,准备找“刀疤”算账,一打听刀疤在县局里有一帮弟兄,贼所长没了脾气,不敢动刀疤。”

    “世上总有仗义的人,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支书自言自语的说。

    夫人说:“黑吃红,红享黑,这黑红不分,是不是世道变了。”

    “嗯,接着听春梅说。”

    “贼所长没敢动刀疤,但并没有放过我,他三番五次的让歪脖子给我捎信,提出来一月给我一千元,不让我在唱歌,专心做他的小老婆。”

    “混账东西,那不是胡说八道吗。”支书气愤的骂道。

    “有一次他喝醉酒,动手动脚的调戏我,让我挖破了脸,那次他打了我。”

    我想告诉“刀疤”,又不敢,怕“刀疤”闹出人命来,更怕“刀疤”被所长伤害。

    “你和刀疤啥关系,闺女,他对你是不是有意,给大伯说实话。”

    “刀疤是个正人君子,多为人善抱不平,仗义疏财干净的很,从不近女色。”

    夫人说:“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人”

    “额今天发生什么事了,让大伯来帮你?”

    “昨天晚上,我在红光歌舞厅唱歌时,看到胖鸽子和歪脖子调戏一个女孩,那女孩是歌厅的陪酒女郎,被胖鸽子灌得烂醉,歪脖子乱摸乱亲那女孩,胖鸽子扒下女孩的裤子,就往包间拖。”

    “流氓,世道怎么变成这样了老李。”夫人牙咬的咯咯响。

    老支书呼吸急促起来。

    “我去告诉歌厅的老板,老板说惹不起不要我管。”

    “丧尽天良了,老板都管不了,你就别管了闺女。”夫人叹口气说。

    “这女孩很苦,老母亲下肢瘫痪,卧床三年了,全靠她打工挣钱养家。我想让刀疤哥帮她,但刀疤在县城一直没回来。”

    “后来呢?”支书问。

    “我喊了两个陪酒女,拿着啤酒瓶悄悄的溜进包房去,两个畜生正准备对女孩下手,一看我们进来了,提上裤子就往外跑,胖子回头说我:“够了,你就等着吧’。”

    “后来有个公司老板点我的歌,我去了他的包间,站在门口朝里伸头看了看,贼所长坐在沙发上,怀抱着一个女孩正亲吻乱摸呢。那女孩两腿蹬地,拼命的挣扎着,包间里弥漫着淫乱的狂笑声,我感觉不对,立马退出去,离开歌舞厅。”

    “这乱七八糟的地方咱能不去吗孩子,再也不要去了。”夫人生气的说春梅。

    “我离开舞厅遇到了几个姐妹,喝了一夜酒,要分手时华姐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姓贼的在歌舞厅翻箱倒柜的找春梅,没找到带着六个警察去光棍村了。”

    华姐问打电话的人:“为啥要抓张春梅?”

    “有人说春梅参与卖淫活动,听说是个男嫖客咬出来的,稀罕事,男人嫖娼咬出女人来。”

    华姐挂了电话,问我到底有没有这种事?

    “诬陷!诬陷!”我心都气炸了,牙齿咬得咯咯响。

    她们劝我快出去躲躲,免的麻烦。

    我沿小路走回村子里,快到村口时看到警车进村了,没拉警笛是悄悄去的。

    我偷偷的躲在家后的水沟里,看到车子停在门口,后来门口围住好多人。

    我心跳得厉害不敢回家去,就来找您了。

    听完春梅的叙述,老支书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暴跳,搓着手在床前来回走动。

    “无法无天了,这哪里是共产党的公安,腐败!畜生!共产党的败类!”支书气的发抖。

    夫人满眼含泪,紧紧地把春梅抱在怀里,唯恐被人抢去。春梅喘着粗气在夫人的怀里又“哇哇地哭起来。”

    夫人说:“可怜的孩子,因生活所迫受尽世间的欺凌,尽情地哭吧,哭也是一种宣泄,天大的委屈,哭出来就好。”

    “从现在开始,春梅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大伯家里住着,看谁敢来抓你。”

    可怜的张春梅,这里是你的久留之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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