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张穷硬以袭警罪入狱
张穷硬操起顶门杠朝胖鸽子劈头砸去，贼勇一个健步扑上去用手托住。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张穷硬家门口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几只大花狗围着警车“汪汪”的狂叫。
只见村会计站在大门口，大声喊着“让开让开，让我进去。”匆匆拨开人群往里挤。
村会计姓余，人正壮年，心眼灵活，练得一手好珠算，是乡里出了名的好账目，人送外号铁算盘。
余会计年少时喜欢习武，练就了一身功夫，村里没配治保主任，乡里开综治会，老支书都是派他去，遇到地痞恶霸闹事，多有余主任出面调停，所以大家也叫他调解主任。
他拨开人群挤到门口时被两个协警拦住：“你是干什么的，退回去。”
余主任自报家门：“我是村治保主任来调解的，快让我进去。”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了：“让主任进去，让主任进去。”
两位协警听到起哄声，一时犹豫，主任趁机推门进了院子，回手将门一甩“咣当”一声关上了。
余主任没想到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猛的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
只见他条件反射的弯腰下蹲，小腹内收，右腿向后一插，插进抱他腰的人裆下，腰胯向右猛一旋转，抱腰人“嗖的一声”被甩出去好远。
主任头也没回，几步跨进堂屋去。
贼勇看到见余主任闯进来，急忙放下手中的顶门杠，一脸的愕然，瞟了一眼“算盘”没说话。
“不知领导半夜来访，贼所长辛苦了，抽根烟缓缓神吧，有啥事不好说。”余主任话中稍带锋芒。
“你来得正好，你不是兼着村治保主任吗，今天的事你看着处理吧。”
贼勇说着伸手接过余主任递的香烟，放在手心里敲了敲。
主任递烟不送火，贼勇只得自己点着火吸了几口。
屋内光线灰暗，加上弥漫的烟气，十分的沉闷压抑。
余主任环视屋内，张穷硬靠在床边，没看到春梅，4个穿制服的人虎视眈眈充满杀气。
“呵呵，好大的阵势”，突然感觉自己有打虎上山的味道。这自然是余算盘的心理活动。
派出所的人都盯着算盘不说话。
余主任“算盘珠子”一拨拉说到：“一大早的，躺在被窝里多舒服，李乡长打电话来，偏偏让我过来看看，要不然，我哪敢打扰你们办案啊。”
贼勇惊讶的问：“李乡长是怎么知道的？”话音有些支吾。
“乡长怎么知道的，你去问他，我只是个跑腿传话的。”算盘给所长喂了个蚂蚱吃。
“乡长怎么说？”
“乡长说想吃葡萄要到架上摘，不能想着摘，凭想象摘葡萄是要出问题的。”
贼所张冷冷地说：“当官的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光凭嘴大。”
“他们父子俩是我的治安联保户，春梅是我看着长大的，人穷可志不穷。”
“民不告官不究，有人举报，我们就得管。”
“道听途说不管用，现场抓住才是真的。”这是领导说的原话让我转告你。
“穷硬”好像听出道道来，心想“娘的屄，原来是无中生有啊，败坏女儿的名声，老子还挨你们几电棍。”
真是火从胆边生，气不打一处来，“穷硬”突然骂起来。
“娘个屄，我要举报你们夜闯民宅，乱用刑罚，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
“你嚎什么？老实点。”胖鸽子怒目瞪着穷鹰呵斥道。
“明天我就去县委控告你们。”
“控告我们啥啊？嘴硬。”
“控告你们夜闯民宅，私设刑堂，殴打无辜百姓。”
“哈哈哈，你不用顶门杠袭警，怎么会挨电棍。”
“贼勇，你们没有一个好东西，白穿一身警服，都是吃喝拐骗的流氓。我要实名举报你们侮辱我女儿。”
“穷硬”喋喋不休的骂个不停。
“再满嘴放炮，胡说八道的就铐走你。”所长恶狠狠地指着穷硬说。
胖鸽子拿着电棒朝穷硬跟前靠靠。
歪脖协警喊着：“把他拷起来。”手中的铐子摇的“哗啦响”闪着铮铮寒光。
不知“穷硬”何来的勇气，一蹦老高：“土匪，一群土匪。”他伸出手去递给贼所长，“来来来，给你拷吧，拷吧，不拷你是孬种。”
歪脖协警一把抓住穷硬的领子，胖鸽子用电棍向穷硬戳过去。
“哎呀，杀人了！”穷硬骂的更凶。
余主任看不下去了，愤怒的大声质问贼勇：“你们想干什么？是来抓春梅还是抓老茂的，老茂犯的什么罪？”
贼勇似乎觉察到做的过分些，怕闹出乱子来，于是当着余主任的面，假惺惺的踢了胖子一脚，打了一拳歪脖，呵斥道“注意纪律。”
“穷硬”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把菜刀出来，挥舞着菜刀要和他们拼命。
余主任眉头一皱，眼疾手快将穷硬推倒在床上，一把夺过刀子，扔到床底下。
“别动，再动我废了你！”余主任对着穷硬骂，朝穷硬打了一拳。
贼勇见情况不妙，纠缠下去难以收场，万一露出蛛丝马迹就完蛋了。
“算盘是扛着圣旨来的，不能小觑，这事怎么惊动了乡长呢？”贼勇想不明白。
贼勇忽然想起在局里开会时，张局曾提醒他，要和乡领导搞好关系，尤其是主要领导。
“内线，有内线，”政府里有奸细，想跟公安对着干，今天没抓住人，还搞了一定骚,怎么收场呢？
只能用穷硬作替死鬼了，父亲顶替女儿伏法，天经地义，既合法办案，又挽回失掉的面子，上下都好交代。
谁曾想贼勇的一场杀鸡好戏，偏偏让余主任踢了场子，算盘珠子拨绝了。
贼勇想，假如刚才穷硬的菜刀落下，一切就做实了。
这时候，大门外的人忽然冲进院子里。
“穷硬”又想起贼勇骚扰春梅闺蜜的事，心火又烧起来，指着贼勇骂道：
“你以为你是好东西，睡人家女人，搞得人家妻离子散。”
“请你放尊重些，如恶意攻击，就带走你。”贼所长狠狠踢了穷硬一脚。
算盘开始担心起穷硬来，他看出来贼勇在做穷硬的文章，支书担心春梅会出事，恐怕春梅爹难躲这一劫了。
整人的人被人整了，他们岂能罢休。
院子里的嘈杂声不绝于耳，贼所长不停地搓着手，烦躁起来，本应堵在家里的，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护佑着张春梅漏网了。
贼勇灵机一动与算盘耳语了一阵，想得到算盘的帮助，但算盘直摇头。
后来算盘又和贼勇耳语了半天，贼勇却频频点头。
谁也没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只听贼勇拽拽胖鸽子说“撤！”
胖鸽子心领神会，立马招呼护驾，四人前后簇拥着所长向外走，余主任先行一步，把院子里的人朝外赶。
但谁能想到“穷硬”早早站在门外的石碓上，扯着嗓子骂开了。
“土匪，夜闯民宅王八蛋。”大家呼的一声把穷硬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的搭讪着，东一葫芦西一瓢的瞎侃。
穷硬好像打了鸡血似的，俨然一个胜利者，声嘶力竭地叫骂着“派出所里没有一个好东西。”
贼所长回头瞪了穷硬一眼：“够了，完全够了。”压抑着满腔怒火上了车。
“滴滴滴滴”车子在警报声中向村外驶去，车后扬起的尘土把车子完全挡住，瞬间看不见了，
余主任走出百步远，又转身回到“穷硬”身边，愤怒地骂穷硬：“本来没事的，让你拿枪动刀的，戳了老虎屁股，看他们不收拾你。”
“大不了和他们拼了，砍死一个够本，两个赚一个。”
“有种，自己兜着吧，抓紧滚出去，越远越好，不然你亏大了。”
“记住，我啥也没说。春梅住在支书家，女儿没事的。”算盘说完转身离去。
“穷硬”跑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信吗？
就在两天后的晚上，张穷硬应穷家难舍，偏偏又回家来，被埋伏的警察抓获，以“袭警”等罪名被拘捕入狱。
一场劫难仍在等着女儿张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