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鱼片鉴赏家，请求出战！
下邳城二十里外。
庞大营寨依水而建，连绵起伏一眼看不到头。
此次讨伐吕布，留下必要的兵力防守，曹操几乎倾尽所有兵力，对外号称十万。
实际多少只有自己清楚。
此刻，中军大帐。
曹营将校、谋士齐聚。
武有夏侯惇、曹洪、典韦等人站在左侧，文有许安、荀攸、程昱等人站在右侧。
看到人才汇聚一堂，曹操难掩欣喜之情笑道：
“如今小沛、萧县尽在我手，吕布退守下邳自取灭亡，此战子霖功不可没。”
许安面带温和笑意，“现在谈功劳为时尚早。”
宠辱不惊态度令人侧目。
帐内文武投以赞许目光。
曹操笑容愈发灿烂，面向群臣开始谈正事：
“下邳近在眼前，是攻是围诸位有何想法？”
荀攸抚须慢条斯理分析：
“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然上兵伐谋，最次攻城。
“下邳城高，护城河宽而深，攻城损失极大，主公还有袁术、袁绍需要防备。”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荀攸更倾向围而不攻。
程昱提出不同的意见：
“我军远道而来，粮草补给困难，士气不能持久，一旦断粮，将士恐怕要哗变。”
许安闻言眉头一挑。
断粮？
不存在的。
不是还有十万储备粮嘛。
而荀攸轻抚山羊须，以自信的口吻回应程昱：
“仲德没考虑到人心。”
“吕布何许人也？名为英雄，实则反复小人。”
“主公围城日久，徐州士族必生异心，届时里应外合，攻破下邳城指日可待。”
在场的人全部出身士族，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说得难听点，士族就是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永远家族利益至上。
程昱没有固执己见，当场附和荀攸的建议。
其他人也没有反对。
曹操善于采纳意见，同时也有自己的想法：
“明日点兵佯攻下邳，先试探吕布的虚实。”
“若吕布选择顽抗，便依荀攸所言围城不攻。”
做完决定后，曹操挥手示意将校下去准备。
夏侯惇、曹洪等人告退。
许安、荀攸、程昱三人被曹操留下，商讨围城细节。
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传令官匆匆跑来，跪在帐外大声禀报：“主公，营外有一人自称陈登求见。”
曹操双眸微眯，“诸位可知陈登此人如何？”
荀攸皱眉，“陈登之父陈珪可为徐州士族代表。”
程昱回答：“陈登才智不俗，深受吕布信重。”
许安语出惊人，“此人喜欢吃生鱼片。”
前面说得还很正常，到许安这里画风就歪了。
曹操很难不多想，“莫非这生鱼片大有深意？”
许安告诫曹操：“生鱼片不卫生，食用容易得怪病，比如头痛欲裂似有虫爬。”
曹操右手下意识摸头。
这症状和他的头风好像。
转念一想，许安特意当着他的面提出来，意思显而易见——他在关心我！
曹操心中一暖。
随即大手一挥，“传我命令，日后禁止吃鱼生。”
荀攸：地铁老人脸。
程昱：要不要附议？
好嘛，因为许安一句话，以后鱼生不能吃了。
这般恩宠令人羡慕。
许安倒觉得干得漂亮。
别说是东汉，就是后世也难处理鱼生寄生虫。
少吃鱼生少得病。
四舍五入，自己变相救了千千万万人性命。
又是功德加一的一天。
而陈登还不知道，最爱的鱼生不能吃了，在士兵领路下，心怀忐忑来到曹操帐中。
“拜见明公。”
陈登拱手躬身行礼。
低头的时候，小心翼翼用余光打量周围环境。
首先是威仪的曹操。
然后是面无表情的荀攸，正襟危坐的程昱。
以及一个陌生少年。
少年身姿挺拔，扶剑怡然不动。
似是注意到目光注视，少年看了过来，黑白分明的眸子似有魔力，吸引人沉沦。
陈登连忙收回视线，心想这位应该就是许安。
“免礼。”
曹操的声音传来，“元龙到此有何事？”
陈登恭敬说明来意：
“吕布有意献城投降，派我向明公表达心迹。”
曹操眉头一皱。
见此，陈登早有腹稿。
“明公有所不知，这半个月吕布连番征战，下邳城中可战之兵不足两万。”
“而陈宫与吕布不合，被吕布伤到尾椎，现在起床都困难……”
“什么？”
曹操面色陡然转冷，“你说吕布伤了公台！”
许安也有些意外。
事情发展开始走偏了。
人性复杂，万事万物都会变化，不可能按照历史一成不变，这个道理许安懂。
他也没指望依靠历史，对付那些有名人物。
只是变得太狠了。
吕布打得陈宫不能下床，野史都没这么野。
面对曹操冰冷目光，陈登额间冒汗，强撑说道：
“陈宫虽然受伤，但还在为吕布谋划，劝他向袁术求援，可袁术援兵迟迟未到。”
“在下趁机劝吕布投降。”
“吕布已经点头，只要您对他许以高官厚禄，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得到下邳。”
“吕布奸诈小人，鸠占鹊巢窃取了徐州，徐州有德者居之，明公即是有德者。”
许安嘴角一扬，“阁下这话可对玄德公说过？”
陈登心里咯噔一下。
面前的少年一针见血，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
这时，曹操拍案轻喝：
“陈登，你身为人臣，当着外人面出言中伤你的主子，前恭而后倨，与小人何异！”
许安之后又是曹操，二人一唱一和威慑陈登。
陈登心中慌乱，表面强装镇定回复：
“在下世居徐州，上有老父需要照顾，下有幼儿难以舍弃，故而屈尊侍奉吕布。”
“如今明公携王师而来，在下自当弃暗投明。”
照顾老父为孝，弃暗投明迎王师为忠，忠孝两全，有理有据，曹操很难不欣赏。
曹操面色由阴转晴，哈哈一笑，“适才相戏耳。”
陈登配合着擦擦冷汗。
见面危机顺利度过。
余光扫到白衣仗剑的许安，陈登担心再出意外，赶紧催促曹操把事情确定下来。
“吕布已投降，明公宜早图之。”
曹操没有立刻回复，笑问：“元龙爱吃鱼生？”
陈登小心点头，“没错。”
“很好。”
曹操笑容立马一收，“以后不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