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刘备在挨揍
等刘备、关羽点兵出营，一眼张飞还在打架。
宋宪、魏续艰难招架。
远处倒了一具尸体。
想也知道是传令兵口中的侯成。
张飞越战越勇，一矛挑飞宋宪的长枪，反手一矛就要捅宋宪一个透明窟窿。
“三弟住手！”
刘备大喝一声制止。
张飞手中丈八蛇矛一偏，被宋宪抓住机会躲开。
宋宪、魏续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夺路狂逃。
这时刘备、关羽赶到。
张飞洋洋自得，“大哥，某杀了侯成，也算功劳一件，这下曹操总没话说了。”
“三弟，你……”
望着张飞憨厚笑容，刘备责备的话说不出口。
三弟虽然冲动，出发点却是为了他这个大哥。
刘备怎么忍心责备。
但想到杀侯成严重后果，刘备又气又急。
一时间百感交集。
“回去吧。”
刘备拍拍张飞手背，红着眼睛强忍泪水。
“大哥，此事不怪翼德。”关羽为张飞求情。
“没事，”刘备摆摆手，“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为今之计，希望夏侯惇能出兵。”
说到夏侯惇，刘备稍稍振作精神回到营中。
手下请来曹安民。
曹安民鼻孔朝天，“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刘备苦涩一笑，“翼德杀了侯成，吕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很快就会兴兵来攻。”
“那真是太……”
曹安民下意识就要说“好”，注意到场合不对，赶紧改口，“那真是太遗憾了。”
嘴上说着遗憾，面上也配合作出苦恼表情。
心中却是幸灾乐祸。
没想到嚣张真的管用，许子霖诚不欺我。
谨慎如刘备，也扛不住张飞冲动结果，总算要和吕布对上。
“我的任务完成了！”
曹安民按耐住欣喜，苦恼表情转变为不耐烦，“事已至此，玄德公找我有何用？”
刘备姿态放得极低，“吕布势大备实难抗衡，恳请您通知夏侯将军发兵救援。”
曹安民巴不得早点走，与刘备请求一拍即合。
不过戏还没演完。
“哼……”
曹安民冷哼一声，开始数落刘备这些天不是。
诸如故意延误战机，瞎胡闹倾巢而出，丢掉小沛失去后方，不信任自己等等。
刘备有求于人，无论曹安民说什么都笑脸相迎。
“砰”的一声。
张飞一拳捶烂桌案。
关羽杵着青龙偃月刀，刀身反光照亮侧脸。
“咕嘟～”
曹安民吞了口口水，“先说到这里，军情紧急，我先回去搬救兵。”
说完头也不回拔腿就走。
刘备一路送到帐外。
张飞大眼珠一转，嘿嘿一笑，“二哥，我尿急。”
关羽语气淡淡，“去吧。”
不久后，下邳郊外。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麦田里响起惨叫声。
……
另一边。
下邳城内。
“啊——”
“好个环眼贼，他哪来的胆子敢杀我的部将！”
吕布听完宋宪、魏续汇报，一脚踹翻书案。
宋宪、魏续齐声开口：“将军要为侯成报仇啊。”
“此仇不报非丈夫！”吕布一甩披风大步出门。
迎面撞上了陈宫。
陈宫拦住吕布，“奉先这是要去哪？”
吕布回答：“报仇。”
“奉先不可冲动，”陈宫果断劝阻，“此时与刘备两败俱伤，正中许子霖奸计。”
吕布满脑子都是怒火，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一把推开陈宫，继续往外面走去。
陈宫被推得跌倒，尾椎骨正好撞在台阶上。
霎时剧痛倾袭四肢百骸。
“嘶～”
陈宫咬牙忍痛，大喊：“奉先执意要报仇，我有一计，可最大程度减小损失。”
吕布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有计就说吧。”
冷漠态度令人心寒。
陈宫摇头苦笑，“张飞杀了侯成，刘备畏惧将军，十有八九会向夏侯惇求援。”
吕布哈哈一笑，“没错，刘玄德确实畏惧我。”
陈宫没接茬，继续道：
“曹操与许子霖意图让奉先与刘备相争，夏侯惇就算来援，也会拖延一些时日。”
“将军可趁这段时日，派陷阵营进驻萧县。”
“刘备没了小沛，失去后方与粮草供应，此时再断其退路，就成了瓮中之鳖。”
吕布眼睛越来越亮。
陈宫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刘备所依仗者，无非关羽、张飞，此二人为万人敌，却不懂谋划，不足畏惧。”
“将军只需拖住两人，此时张辽出兵袭营，则大事可成……”
至此时，声音细不可闻。
吕布察觉异状，回头却看到陈宫已经昏迷。
台阶上满是血迹。
“公台！”
“快来人啊！”
“……”
府中顿时乱成一团。
吕布总算冷静下来，不折不扣执行陈宫计划
而刘备苦等夏侯惇救援。
左等右等，没等来援军，等来了吕布三万兵马。
三万兵马发起强攻。
刘备军奋起抵抗。
双方一攻一守，原本处于均势，谁知异军突起。
张辽率一千轻骑，绕到营寨后方一举突破。
轻骑突入营中，如狼如羊群肆意收割生命。
营寨正式告破。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奔走如飞。
一人一马突入营寨。
遇到拦路的敌兵，方天画戟一扫就是一片，所到之处血肉飞溅，如入无人之境。
正杀得起劲，视线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吕布仰天怒吼：
“大耳贼，今日就是你死期！”
话音未落，赤兔马四蹄飞快冲到刘备近前。
方天画戟当头劈落。
“铛——”
一刀西来架住方天画戟。
二者相撞发出轰鸣。
刘备头冠被气浪掀飞，披头散发狼狈至极。
“大哥先走。”
关羽及时杀到，拦在吕布前方示意刘备先走。
吕布面露不屑，“凭你一个人也想拦住我？”
“还有我。”
张飞也杀了过来。
“二弟、三弟。”
刘备准备与两人汇合。
关羽伸手拦住他，“大哥先行一步，某与三弟断后。”
刘备断然拒绝，“兄岂能独走！”
在他们交流功夫，营中火光四起，情况越来越混乱，双方士兵搅在一起厮杀。
乱军冲散了兄弟三人。
刘备大声呼喊，被乱军裹挟着往后退，颓然无力看着关羽与张飞身影越来越远。
“张辽，追杀刘备！”
一声暴喝盖过嘈杂声音。
“大哥快走！”
然后关、张二人呼喊。
正此时，一支骑兵杀来，如快刀劈开竹子般，极为丝滑撕开一个通向刘备的口子。
刘备最后回头看了眼，再也看不到两个兄弟。
亲兵们前仆后继，拼死护着刘备逃走。
张辽领兵一路追杀。
刘备带着聚拢过来的残兵败将，一路东躲西藏。
仅一天时间，五千兵马死的死，逃的逃，所剩不过两千，张辽还穷追不舍。
夜里。
刘备又一次逃脱追杀。
两千兵马士气低迷，不时有人低声啜泣。
刘备面色灰败，强打精神问孙乾，“前方是何处？”
孙乾回答：“再走三里就是萧县，只要穿过萧县，就能进入曹操势力范围。”
黑暗中突然亮起无数火光。
一支身披重甲，身负巨盾的部队拦住去路。
高顺扶剑而立，“此路不通，投降免死。”
是陷阵营！
“撤！”
刘备调转马头就跑。
可其他人没马。
高顺面无表情，拔剑斜指前方吐出一个字，“杀！”
伴随一阵清亮声响，陷阵营架起盾牌，拔刀出鞘，排着整齐队列稳步向前推进。
铠甲摩擦声、整齐脚步声，冲击着对手心防。
只一个冲锋，刘备军溃逃。
“追！”
高顺再次下令。
陷阵营丢掉盾牌，持刀追杀刘备军。
刘备军毫无反抗能力。
单方面屠杀开启。
随后张辽带着骑兵杀到，与高顺一起追赶刘备。
刘备跑得那叫一个快。
高顺八百陷阵营，张辽一千骑兵愣是追不上。
又是一夜你追我赶。
某处山谷。
“哒哒……”
急促马蹄声打破平静。
马蹄踏过溪水，引得水花飞溅。
战马口吐白沫，喘着粗气不断甩头，已经到达极限。
终于踩到一块鹅卵石，失蹄摔在了溪水中。
这一摔再也爬不起来。
刘备坐在溪水中环顾四周，上面是悬崖峭壁，溪水边一个白衣少年，出口远在百米外。
追兵声音越来越近。
难道自己要葬身于此？
刘备彻底绝望了。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刘备愕然回头，看向坐在溪水边石头上的少年。
“你是？”
“在下许子霖。”
少年露出灿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