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汇报
最后时岩还是在几天之后的晚上,苏起超向皇上禀报案件情况时才知道。
这天晚上柳不器一直在处理政务,苏起超这些天一直在处理盐引案,每天会写折子将案子的进展情况禀报给皇上。
只是苏起超发现此案牵涉越来越大,不得已这天晚上便来面见皇上。
苏起超来时,时岩也在殿内,柳不器没有将人赶走。本来柳不器也没想着瞒着时岩,只是看着时岩为了知道这些事情,旁敲侧击问这个问那个,觉得有意思便一直吊着他。
这天时岩将整个案件听了个清楚,最后苏起超还隐晦的暗示此案可能跟瑞王有关。
瑞王是柳不器的弟弟,还是一母同胞亲的不能再亲的弟弟了。柳不器并不知道自己的亲弟弟牵涉其中,也不敢相信。
瑞王在朝中一直是纨绔王爷的人设。整日只知道招猫逗狗不干正事,娶了王妃也整日没个正形,快三十岁的人了依然没有孩子,就是这样一个整日无所事事,不事生产的王爷竟然也牵扯进案子当中。
柳不器脸色阴沉,说道:“到底怎么回事?瑞王不该看得上金银,他又不缺。”
“皇上,确实不是瑞王本人牵涉到其中,而是瑞王妃的父兄。”苏起超回道,“瑞王妃父兄仗着自己的女儿妹妹,在朝中大肆敛财。段一风偶然间认识了瑞王妃的兄长李知由,从此便搭上了这瑞王妃的娘家的线。那段一风贪十两,便有五六两给了这父子两个,而且……”
苏起超还想说什么,只是犹豫着没说出来。
“吞吞吐吐干什么?”柳不器皱眉道。
“皇上恕罪,据臣所知,此事瑞王妃八成是知道的,而且这些年,听说王妃父兄逢年过节送的节礼比之前丰厚不少。”
柳不器沉吟一会儿,问:“瑞王呢,这么些年他知道吗?”
“额,臣实在不知。”苏起超为难道。
柳不器沉默半晌,说:“朕知道了,下去吧。”
“臣告退。”苏起超本还想问问该如何处置,但是想到皇上可能心中已有成算,便没再多问。
柳不器一直坐在殿中,没说话。时岩和崇德便也没人敢吭声。
“你们说,我该如何处置瑞王?”柳不器突然问。
崇德一惊,不敢吭声,他也着实不知道怎么办。他偷眼看时岩,正好看见时岩也在偷偷瞄他,头垂的更低了。
时岩看着崇德这装死的样子,只好自己来了。“皇上,您直接将瑞王喊来问问不就行了。”
柳不器挑眉看向时岩,“哦?为何?”
“您想啊,皇上,您跟瑞王是亲兄弟,您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案子跟他扯上了关系,以后被瑞王知道您宁愿自己调查也没直接找他问清楚,若是他也参与到这个案子之中,那他无话可说,但是若他并没有牵扯其中,那可是会影响你们之间感情的啊!”时岩给柳不器分析。
柳不器听着时岩说了一通,竟然跟自己想的有几分契合,不由的惊奇的看着他,笑问道:“这是哪个地方开窍了?”
时岩顿时想翻白眼,“皇上,我一直都很聪明好吧。”说完,看见旁边的崇德也惊奇的看着他,突然又笑着说:“皇上,我觉得没开窍的另有其人。”
崇德一听这话,便知道时岩没憋好屁。
柳不器也知道时岩的臭德行,也没问,就只是笑着看他。
“我觉得吧,崇公公……”
还没等时岩说完,崇德便上前一步,大声说道:“皇上,您现在要宣瑞王觐见吗?”
时岩的话被打断,愤愤的看着崇德,又看向柳不器,见柳不器装看不见,心里骂道:“哼,一对奸诈的主仆!”不过时岩也没再纠结。
确实,时岩听了此案的来龙去脉,他震惊了。一个盐引案件竟然牵连如此多的官员,涉案金额竟然相当于虞朝一年的税银,不可谓不黑暗。
此时间已有人离去宣瑞王入宫。
时岩便问:“皇上,俗话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提高税银,那百姓买盐的话岂不是价格会变高?”
柳不器听了时岩的话,眼神对着烛光明明暗暗。时岩说得对,羊毛终究是出在羊身上,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些年来,盐价一直在上涨,尤其是近两年,盐价高的离谱,许多百姓买不起官营的盐,便偷偷买私盐。
私盐质量差,价格也并不稳定,不过不管怎么涨也比官盐要便宜。因之利润高,这就导致私盐贩子异常猖獗,朝堂之中亦有很多官员私下里做着私盐生意。
盐税在现在这个朝代,占每年国库收入的很大一部分,私盐的猖獗也就导致国库收入年年减少。
往年柳不器总是为国库不丰而烦恼,也就今年有了时岩的系统,柳不器才没像以往一样为钱犯愁。
柳不器看了时岩一眼,此时觉得有时岩还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时岩听柳不器说了,才知道现在的盐价不仅贵,而且盐的质量还不好。时岩便催着皇上在系统买了一袋子盐。
时岩将盐袋打开,将盐倒在手中,让柳不器看。
柳不器看了,顿时站起身。
崇德也好奇的伸脑袋看。“哎呦,皇上,这盐可真白。”说着凑上前捏了一把盐捻了捻,随即将一小撮放进嘴里尝了尝,顿时咸的龇牙咧嘴,但是声音很是惊喜,“皇上,这盐不仅细,还咸的没有一点儿苦味!”
柳不器也上手试了试,不过他不像崇德,只是粘了几粒尝了尝,确实如崇德所说,咸味很够,味道却一点不苦不涩。
“皇上,怎么样,这盐不错吧。”时岩得意道。接着也不等皇上说话,便又说:“这盐咱们也能造出来。”
听了时岩这话,柳不器眼神变得深了。他沉声问:“真的能造?”
“自然了,很简单,只要咱们有海就没问题,想要多少有多少。”时岩骄傲的说。
“真的很简单吗?小石头,你可别哄咱们啊?”崇德问道。他问这话,确实是怀疑。他活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盐,他也知道煮盐工都是很辛苦的,怎么可能会简单。
柳不器也有此问。
“嗨,一时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在我们那时候,盐大部分是晒出来的,根本不用费那么多木材和人力,也就是因此,我们的盐异常便宜。”时岩说道,“而且,我们那时候,不仅有海盐,还有池盐、井盐之类的,反正都很便宜,而且我们那时候谁都可以卖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