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瑞王
“本来我还想着以后若是咱们虞朝的百姓吃盐,那就从系统中买,但是俗话说得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让咱们的人也学会晒盐,那咱们就可以将盐卖到各个国家,这将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时岩滔滔不绝。
柳不器坐在龙椅之上,眼睛微眯。时岩说的没错,若是他们掌握了晒盐技术,那国库税收便不需要发愁了。
正想着,瑞王到了。“臣弟参见皇上。”
柳不器看着站在下面的瑞王,问:“你可知今天朕让你来所为何事?”
“皇上,臣弟不知道。”瑞王吊儿郎当的回答。
柳不器眯了眯眼睛,“真的不知道?”
“若皇上问的是王妃娘家的事,实在是所知不多,若是王妃本人的话,臣弟略知一二。”瑞王看听柳不器的口气与往日有些不同,又改口道。
“王妃有何事?”
“皇上,王妃的父兄这些年送的年礼越来越丰厚,但是一个四品官员不该有这么大手笔。虽然我跟王妃感情一般,但看见有些东西确实离谱,便随口问了王妃几句,王妃只是随便敷衍了几句说可能找到了什么营生,便不再多说。”瑞王用不满的语气说着。
“我也不想理她还有她娘家,便没再管。”
“只是后来有一次我半夜里回府,见有人遮遮掩掩的从王妃院里出来,便让人把他逮了,一审才知道人是王妃娘家的奴才,半夜来是因为她那没出息的哥哥在城外一庄子上玩一个女子,不小心把人给玩死了。那女子不是随便哪个普通庄户家的女儿,而是一个小官家的小女儿。自己女儿被人玩死了,那人自然不依,王妃娘家便求王妃帮他们将此事摆平。不过后来究竟如何,我倒没怎么关注。只是看王妃父兄依然自在,想来王妃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摆平了。”
时岩听着瑞王轻描淡写的说着,心里便不舒服,果然皇家没有一个好东西,视人命如草芥。连带着,时岩将柳不器也讨厌上了。
柳不器若是知道了,肯定得喊冤,明明自己是个爱民如子,凡事都想着怎么改善民生的好皇帝。只是柳不器并没有听见时岩的心声,自然无处为自己辩解。
柳不器听瑞王说完,皱眉道:“王妃如此行事,你竟就这样放任不管?”
“嗨,皇兄,我是不想跟她过了。”瑞王感慨,“这些天我也听说大理寺正在查她娘家的事儿,若是有点儿什么,皇上可千万不用开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些年她和她娘家打着我的名义,纵容家中父兄为非作歹,早烦死我了。查到了正好我也能找个理由跟她和离。”
瑞王说着说着便自己坐在台阶上了,看见桌上有点心,还顺手拿了几个吃了起来。
时岩看着瑞王行事,柳不器也没反应,心里便想,看来这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待遇就是不一样。时岩便决定以后要远离瑞王,免得惹上他被柳不器找茬。
柳不器看着坐在那优哉悠哉的吃着点心的瑞王,沉声道:“你即使知道王妃行事荒唐也不规劝,任其纵容父兄为非作歹,可还有将皇家人的行事原则记在心上?”
瑞王吃着点心,满不在乎的说:“哎呦,皇兄,谁天天记得那个。再说了,我又没有做什么坏事,我也不鱼肉百姓,我有什么错?”
时岩也是柳不器说才想起来虞朝的开国皇帝对皇族定下的规矩,便是作为皇族,不要求你有多大的功业,但是决不能做伤害百姓之事。
瑞王确实没有伤害百姓,他只是纵容别人伤害百姓。
时岩看着这养尊处优的瑞王,心里骂皇族本身的存在就是在鱼肉百姓,全国上下都在供养这些不事生产的皇族们。
时岩正在暗自生气,听到柳不器骂道:“行了,滚吧。”
瑞王一听皇上开口放自己离开,赶紧爬起来,走之前还不忘将桌子上的点心水果拿走,边拿边说:“皇兄这里的东西就是好吃。”
柳不器面无表情的看着瑞王连吃带拿的走之后,他看向时岩:“怎么?刚嘴里一直嘀咕什么呢?”
“没有啊,皇上,我啥也没说啊,我只是感慨瑞王行事真是不拘小节。”时岩装傻道。
柳不器挑了挑眉,这时岩真是长本事了,暗里讽刺人的技术越来越纯熟。
“时公公越来越会说话了。”柳不器凉凉的说。
时岩也知道柳不器在讽刺他,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时岩了。
“嘿嘿,皇上,要知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时岩嘚瑟,“我能有这么大的进步,还是得感谢皇上,我一直在跟皇上学习说话的艺术呢。”
柳不器听了,似笑非笑的看着时岩。崇德也有些惊讶的看着时岩,心里想这时岩胆子可真大。不过看皇上根本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便没什么反应了。
又过了月余,盐引案终于办结。
苏起超连轴转了这么长时间,再搞不完,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段时间抓了那么多人,皇城的各个牢房都快不够用了。
苏起超在这天的早朝上,向皇上禀报案件情况。“……本次盐引一案,共抄家三十七户,收缴银两共一万两千六百七十三万两……”
时岩一早就知道这天早上苏起超要禀报盐引一案的,便早早起来跟着上了朝。听见这个数字,时岩不得不感慨古代贪腐跟现代不相上下。
上朝的其他官员哗然,他们也没想到竟然抄没如此多的财物。上朝的官员已经少了许多,剩下的人互相看了看,有些心有余悸。
家已经抄了,人怎么办还没定论。若是按照本朝律法,那这些官员的近亲砍头,远亲便要流放。只是这次案子太大,涉及的人也太多,若都杀了,午门菜市口怕是要被血给淹了。
如何处置这些人,柳不器也并没有想好。
此事朝上争论了一个早上也没个结果,柳不器便散了朝。
回去后,时岩看皱着眉头坐在那,便上前问:“皇上是在为如何处置那些牢里的人发愁?”
“怎么,你有办法?”柳不器问。
“那我是谁,肯定有办法啊。”时岩一挺胸,牛气哄哄的说,“不过,就是怕您不同意。”时岩又一换语气,谄媚的笑着。
柳不器站起身,边走边说:“说说看,若是可行朕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