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范爷谢爷带队突击，新型反派收集怨气
十殿阎罗根据大数据的结果制定出详实的计划，十大阴帅奉命带队，秘密前往沿海摸排情况。他们伪装身份，与众下属一同混进了人群里，宛如水滴落入大海，瞬间隐匿无踪。
范无救道：“大家小心谨慎，切勿打草惊蛇。”
谢必安道：“他们可真是狡兔三窟啊，到处设窝点。地府竟然派十大阴帅同时行动，分八支队伍缉拿这帮嫌犯，上次遇到这种级别的任务是什么时候来着？”
范无救道：“我想应该是上次吧。”
谢必安道：“你个老不正经的，竟然学起了网上的废话文学。十大阴帅一同执行任务，我们难免会被拿来比较。咱可得力争上游啊，老八。”
范无救道：“七哥，那必须的啊。咱再怎么样，也得比牛马强啊。到时候怎么开门呢？查煤气这一招早已行不通，我们可以伪装成贴小广告的。或者我干脆直接进去应聘，咱来一场碟中谍。你可要快点来捞我，我真怕我在里边混成高管。”
谢必安道：“别闹。这栋废厂房内的网际协议地址就有百来个，考虑到多人同用一个网际协议地址的情况，里面的鬼数只多不少。”
范无救道：“放心吧七哥，斥候会打听好情报的。要是运气好，他们的头儿可能已经混入我们盯梢的工厂里面，抓到他们的头可是首功一件啊。”
人、鬼混杂的群居房里，空间被利用到了极致。阴暗潮湿的房间，墙皮一片片斑驳、脱落。紧贴着墙的位置摆满了简陋的高低床，凹凸不平的床板上摊着睡成腌菜的破被子。房间的正中间拼着八张办公桌，老旧台式机二十四小时开着，人、鬼轮番工作。脚臭味、汗臭味、烟臭味裹挟在一起，装满烟蒂的瓶子时不时在地上滚动。落满灰尘的电风扇呜呜转动，把浊气吹到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每当它变化方向时就会发出嘎吱的怪声，活像是僵尸在跳机械舞。如此腌臜的环境，活人待久了也会变成鬼。而这样的房间，这处废厂房里有几十间。结界将厂房和外界隔绝成两个世界，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视察完工厂情况，佟浩然不满道：“这效率实在是低下，我们猴年马月才能攒够怨气，真是蹉跎时光啊！”
关山月道：“这有什么好发愁的，觉得效率低那就再多开几家工厂呗，反正我们又不差钱。咱把工厂往内陆开，在沿海积累的经验去内地能秒杀一切。”
佟浩然道：“愚蠢，竟然妄图用数量来弥补效率。你知道当今最炙手可热的的技术是什么吗？是人工智能！我们也得与时俱进、紧跟潮流才行。拥有最先进的生产力，我们才能成为最强王者！”
关山月笑道：“这还不简单，我这就去旁边的大学或者大厂里面给你抓几个。他们要是不肯就范，我就把他们统统炼成鬼，你就等着鸟枪换炮吧。”
佟浩然道：“愚蠢，竟专逮着一头羊薅羊毛，你是生怕我们不被人盯上呐？咱做事得动动脑子，别轻易把坐标给暴露了。”
关山月道：“何必如此谨小慎微，那帮人全是草包，到现在什么名堂也没看出来。更何况我们没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他们也没能力把我们一网打尽。”
佟浩然道：“我们有大量账号都被禁言、销号，还有些内容被平台管制，这苗头很不对。你还是长点心吧，千万别露出马脚。你要是喜欢打直球，又何必躲在网络背后？”
关山月道：“那又如何，不就是废了几个账号，有谁受到了惩罚吗？咱何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自己吓自己。”
佟浩然道：“你不要自作主张，按照我说的去做。”
又数日，大厂为了节流大规模裁员，供求关系让房价回归到正常水平。贬值的房产和高额的房贷让数名员工不堪压力，他们跳楼的新闻被顶上了热搜。物伤其类，上有老、下有小的打工人很容易就同受害者共情，一同诉说人到中年的心酸。实打实的热度让新闻在热搜上呆了几天，可再高的热度也会被时间降温。新闻变旧闻，人们渐渐回归到自己的生活里，重复着充实又忙碌的日子。
原本搭乘科技快车的幸运儿，有着高薪的职位和体面的工作。本想贷款买上大平层实现阶级跃迁，可断掉的现金流和还不起的房贷让他们意识到资本的壁垒。原本美好的祈愿就像泡沫，投射着美丽的彩虹，可它都不用戳就会破碎。没掌握生产资料的人如何逃脱被剥削的命运？纵使成绩优异找到高薪工作也不过是生产资料，不好用便会被舍弃。本想一死了之，获得解脱。可世事难料，想要获得解脱的人啊并未获得解脱，他们死后还得继续为人打工。
“啧，这几个家伙变成鬼了还是不乖。”关秋月十分嫌弃地翻了个大白眼道：“他们拒绝我的要求，怪不得会被开除。要我说还是得去大学里找下属，大学生比较听话，我分分钟就把他们拿捏住。”
佟浩然道：“我需要的是能直接干活的下属。连人界的人事部门都只招三十五岁以下的，工作经验五年以上的员工。刚毕业的大学生在人界都不好找工作呢，还想来我们这里就业，我们又不是什么职业培训学校，哪有功夫教他们干活。”
关秋月道：“无所谓啊，反正也不用给钱，你还不乐意呀。咱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有人使唤就成了。”
佟浩然道：“愚蠢，下属全是草包的组织是永远不可能走向成功的。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就是人才。”
关秋月道：“可那些被辞退的肯定不是优秀员工，不然也不会被辞退。唉，这下我们永远不能走向成功了，真是让人遗憾呐。”
佟浩然道：“愚蠢。我们要让这帮被抛弃的人感受到组织的温暖，这样才能增加企业和他们之间的粘性。走，随我一同给新进员工开展企业培训，让他们了解企业文化，明确职责目标，发自内心地替我们卖命。”
关秋月忍下满肚子委屈，在心里暗自咒骂。这个张嘴愚蠢，闭嘴愚蠢的家伙才是大笨蛋吧。直接炼化就能解决的事情还搞什么企业培训。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