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同步突击一网打尽，紧跟潮流离岸犯罪
身经百战的斥候终于带回了珍贵的情报，谢必安下令封锁厂房全部出口。众鬼差列阵，连绵的诵经声呢呢喃喃，冲散了浓浓的怨气。范无救不停掐着指诀，半晌终于找到阵法的突破口。他嘴角轻笑，闷头破阵冲进破旧工厂。
谢必安急道：“八弟，你不要贸然行事，这法阵束缚性极强，进去容易出来难啊！”
范无救早已跑得无影无踪，连背影都没有留下。他认为完全没必要堵住出口，里面的不法分子要是能逃脱法阵，早就逃之夭夭，压根轮不到鬼差来此瓮中捉鳖。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区区阴谋便成了雕虫小技。
谢必安安排好守阵事宜，带领余下鬼差冲入阵内。长期生存在阴暗、潮湿环境下的打工鬼也像人类一样得了职业病。近视眼、老寒腿、关节炎、颈椎病、腰间盘突出加上长期从事文职工作，让他们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名副其实的战五渣，即使数量再多也不堪一击。他们根本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还在苦命地完成任务。而鬼差们真正要对付的是看守工厂的厉鬼们。
厉鬼湿哒哒地淌着水，更确切地说，它是由一群厉鬼聚合在一起的怪物。合体后的厉鬼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它身上的每颗头颅都在自说自话，腥臭味穿过尖细的獠牙向外扩散，杂乱的头发如水草一样缠绕在一起，四肢从不同方向以怪异的姿势伸出来。如此怪诞的厉鬼以极其扭曲的步伐朝着鬼差们袭来，恐怖中带着些许滑稽。
谢必安惊叹道：“想不到在水鬼专项整治行动缜密的排查下，还能有这么大的漏网之鱼。”
范无救道：“这有什么想不到的，他们费这么大劲不就是想养水鬼嘛。”
谢必安摇摇头道：“养水鬼不是目的，是手段。背后操控一切的人是谁，他收集如此之多的怨气又是意欲何为？”
鬼差的闲谈引起了厉鬼的不满，每颗头颅都在尽情地表达：
“哟，他们还有心思聊天呐，这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还愣着干嘛，大家一起上。”
“不嘛，不嘛，我喜欢穿白卫衣的那个，好生俊俏，嘻嘻嘻嘻。”
“胡说，明明黑卫衣的那个更好看。”
“什么眼光啊，黑卫衣那个也太矮了吧，你好这口？”
“要你管？”
“就要管。”
“我还没吃过鬼差呢，想必会很美味吧。”
“反正他们都出不去，小孩子才会做选择，成年鬼当然是全都要喽。”
怪诞的聚合厉鬼十分具备散文气质，它将行散而神不散发挥到极致。一堆碎嘴皮子搁那自说自话，比满树的麻雀们还要吵闹，一副群龙无首的架势，换谁都会以为它们要内斗。它们却边打边骂、各显神通，朝围住自己的鬼差们猛烈地攻击。打着死结、散发腐臭味的头发像蟒蛇一样游走，寻找机会企图绞杀鬼差。裹着各种垃圾的污水朝四面八方喷射而出，威力绝不亚于高压水枪。枯柴般的几十双手臂像水一样融入土里，又突然在鬼差的脚下伸出，企图把他们拖入土里。包围巨怪的鬼差们一会儿进攻，一会儿防守，一会儿变换阵型，可没撑几个回合还是败下阵来。
激烈的打斗声终于惊扰到名副其实的死宅们，这群鬼魂蔫头巴脑地探出脑壳，好奇地探寻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一会儿功夫，长长的走廊上就“结满”了脑袋。众死宅欣喜若狂，鬼差们终于来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被打得魂飞魄散也好，有机会转世投胎也好，趁机溜走也好，无论怎样都比现在要好。
谢必安问：“看出门道来了没？”
范无救道：“那是自然。”
谢必安施术将厉鬼困在火圈内，众鬼差趁机撤退，杂乱的头发被瞬间点燃，散发出烧焦的蛋白质味。厉鬼大怒，一门心思地喷水灭火。范无救御剑进攻，几十把剑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寻找喜欢的角度企图把巨怪无限分割，微积分都没它们能分。巨怪刚灭完火就得防御飞剑的攻击。可合体的水鬼心再齐也齐不过范无救的御剑，它们先是被飞剑们挑逗得自己打自己，纷纷埋怨愚蠢的同伴净扯后腿，拖累了无所不能的自己。后来干脆各自为政，分体成了单个水鬼。
海边的大平层里，佟浩然惬意地摇晃着红酒杯，欣赏落地窗外是披满霓虹的高楼大厦。他俯视着车水马龙的城市，体会着前所未有的快感。突如其来的灵力紊乱让他上扬的嘴角整个垮掉，他将红酒杯摔到了地上。玻璃渣子飞溅，猩红的液体四处漫延。
佟浩然愤怒的唾沫星子向外喷射，他拍着栏杆道：“这是什么情况！我精心布置的工厂怎么会被人发现？是谁，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关山月道：“可能是管理上出现了纰漏，不然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佟浩然道：“愚蠢，我可是学过工商管理的，没人比我更懂管理！那帮鬼可能会有二心，可他们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有那个胆也没那个能力，没那个能力知道吧！”
关山月道：“难道是那群鬼差靠什么方法自己找到的？哎呀，现在可不是掰扯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想办法及时止损。我们明明没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八家工厂怎么就都被盯上了？而且是同时盯上的，总不可能是同时出现叛徒吧。我们救急也只能去最大的那家工厂，就算成功也只能保存两成的资产。可恶，这跟归零也没什么区别啦。”
佟浩然道：“愚蠢，我们得加强地缚阵的威力，把他们都困在里面，这样才能同时护住八家工厂。等时间久了，没准连鬼差都能被我们炼化掉，到底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呢。”
关山月道：“妙啊，我这就替你护法。”
鬼差们对分散的水鬼各个击破，飞剑也不停游走攻击。范无救抓住说他矮的水鬼一通猛揍，拳拳到肉。他最讨厌别人说他矮了，鬼也不行！
谢必安道：“八弟，地缚阵又缩小范围了。”
范无救道：“那又如何，我们马上就能把水鬼全收拾完。”
谢必安道：“这阵法进来容易出来难，而且束缚性还在加强。人家压根就没想靠武力解决问题，不然也想不出利用网络这种阴招。他们跟普通罪犯不一样，他们十分善于学习，善于隐藏。”
范无救道：“啧，果然路线错了，知识越多越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