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一定是梦
颜玉柔此时迷迷糊糊的也没发现沈云澜的不对劲,费劲地翻过围墙后,抱着沈云澜不想撒手。
“乖,放手,我抱你进去。”沈云澜柔声劝道。
颜玉柔抱着沈云澜,在他胸口蹭了蹭,似乎在蹭自己柔软的被褥,娇嗔道,“别打扰我睡觉,我好困啊。”
“我知道你很困,我们进屋再睡好吗?”沈云澜轻柔地拍了拍颜玉柔。
颜玉柔眯着眼抬头看向沈云澜,此刻脑袋已经思考不了,磕磕绊绊道,“进屋睡?我不是在床上吗?诶…你怎么这么像沈云澜啊…”
四周静悄悄的,颜玉柔已经醉得不行,沈云澜赶忙捂住颜玉柔的嘴,示意她噤声,生怕她把下人吵醒。颜玉柔瞪着迷离的眼睛,十分配合地点点头。
“阿柔真乖。”沈云澜放下手,掌心带着颜玉柔鼻息的湿气,灼烫到心尖,沈云澜握了握手,试探着低头在颜玉柔唇上亲了亲,浅尝辄止,不敢深入。
亲完后沈云澜自己也愣住了,如果明天颜玉柔记起这件事,那他轻薄她这件事又要被记上一条。
沈云澜暗暗叹了一口气,正在懊恼的时候,颜玉柔突然踮起脚,凑在沈云澜唇边,沈云澜愣怔住,连呼吸都不自觉屏住,蓦然间,颜玉柔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沈云澜的嘴唇,带着小猫偷腥得逞般的笑意,小声道,“是甜的。”
沈云澜顿时觉得似有什么在脑中炸开,震得他快要失去理智,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上那双柔软的唇瓣,托着她的后颈,扬起她的脸,不让她后退半分,起初带着试探的意味,却又不满足,而后辗转剧烈,探入其中,与她唇舌纠缠。
颜玉柔迷迷瞪瞪地想着不过是舔了一口酒,怎么就呼吸不了了,她想推开眼前的物什,可是身体软绵绵的,有一双手抱着她,抱得很紧。
颜玉柔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脑子很懵,她盘腿撑着头坐在床上发呆,松音绞着帕子给她的时候,她一脸深沉。
“松音,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颜玉柔眉心微蹙,微眯着眼,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我居然…”
她居然梦见沈云澜亲她…这简直就是个噩梦。
松音认真地盯着颜玉柔。
“我做了个噩梦…”颜玉柔叹了口气,“太可怕了…”
“姑娘这阶段太多事烦扰,晚上我给姑娘点根安神香,让姑娘好好睡一觉…”
颜玉柔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这段时间还是离沈云澜远一点,“松音,晚上关好门窗。”
“近日天热,还是开着窗好。”
“最近我怕冷…”
松音嘴角抽了抽,不明白颜玉柔到底什么心思还是点头应声。
沈云澜早晨起床时,也是愣坐了半晌,直到盛茗来喊他才回神。
沈云澜扶额轻叹道,“盛茗,我…我昨晚一时冲动…”
盛茗还未等他说完,赶忙双手捂住耳朵,一脸惊恐地说道,“公子别跟小人说,如果之后错事被主君逮住,小人还可以诚挚地为自己狡辩几句,不至于被主君打死啊…”
盛茗最近就察觉沈云澜不对劲,不止半夜才回,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连带着他也觉得惶惶不安。
沈云澜一时语塞,气得拿过床上的枕头砸向盛茗,“滚…”
“诶…”盛茗应了一声,正要开溜,又听见沈云澜喊道,“滚回来,给我备水,我要沐浴。”
盛茗赶忙让人准备,看着沈云澜脸上鲜少出现的郁色,还是克制不住心底的好奇心,问道,“公子昨晚发生什么了?”
沈云澜冷哼一声,“你不是不想听吗?我现在不想说了。”
盛茗哎了一声,“公子我错了,我觉得还是听一听,看有没有补救的机会啊。”
沈云澜斜睨了他一眼,眼神带着警告,转身进耳房,
盛茗咂了咂舌,看来是没有补救的机会了。
耳房氤氲的水汽让沈云澜慢慢放松下来,脑中又想起昨夜的情形,突然觉得有些不敢面对颜玉柔。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开始对颜玉柔上心,也许是在她替裴家新妇做人质时,或是她劝李福时,又或是那天推开门时,看她因害怕而浑身颤抖,眼底却带着坚定的神色,可不管是哪个时候,他十分确定,现在的他,已经喜欢上颜玉柔了,那种不想放手的喜欢。
一想到之前伤害过她的事,沈云澜长长吐出一口气,希望可以弥补。
这种忐忑的心情,想靠近又害怕好像还是第一次,那个像做梦的上一世,他待她更多的是母亲约束他的责任,和一起长大的不辜负,从未有过如今这般想将她据为己有的心情。
“公子,早膳备好了。”盛茗在门外喊道。
沈云澜低低应了一声,稳了稳心神,起身整装,今天早朝还有一场好戏要上演。沈云澜几乎是踩着点到的,进大殿的时候,裴明扭头似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
沈云澜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听着工部尚书符阳德禀告完祭祀用的承天宫修缮进程,随后大殿又陷入一片寂静。
“没有事…”
皇帝萧琮还未说完话,裴明走了出来,“陛下,臣有本启奏。”
御史大夫霍正垂着的眼皮抬头看了裴明一眼,调整了个姿势,又继续垂下眼。
“东宫洗马江绍在臣府上为非作歹,差点就欺辱了一名女子,臣痛心疾首…”
“不是已经治罪了吗?”萧琮沙哑着声音打断裴明的话,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李寺卿,最后判了什么?”
李如意走出行了一礼,“秋后问斩。”
“嗯。”萧琮点了点头,“那不就得了,事情到此就结束了。”
“陛下,臣痛心疾首的不单是这件事,还有这件事背后千丝万缕的联系啊…”
“哦?”萧琮冷然道,声音里明显的不耐烦。
裴明似是听不懂,继续道,“江绍为东宫洗马,却口蜜腹剑、卑鄙歹毒,太子宅心仁厚,误被小人欺骗,臣一想到江绍如此玷污太子名声,臣痛心疾首,望陛下彻查东宫中人,谨防留有小人在太子身边,太子国之储君,决不能让身边再有这般小人作祟,污了太子贤名。”
裴明说完,大殿由陷入沉寂。萧长念笔直地站在萧琮下首,没有辩解也没有回应,眼底藏着冷意。
萧琮垂眸看着裴明,眼神锐利,脸上阴沉着,默了默,开口道,“那裴中丞认为,该怎么查?”
“臣…”
裴明待要开口却被萧长渊打断,“父皇,儿臣以为,太子治下严谨、贤名远播,江绍不过是个特例,只要严惩江绍,东宫众人必然引以为戒,断不会再出现江绍这等小人,裴中丞是小题大做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难道要太子殿下的名声被小人毁掉才开始整治吗?防微杜渐啊…陛下…”
“好了好了…”萧琮咳了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此事到此为止,像楚王说的,裴中丞不要小题大做。”
“陛下,臣恳求清查东宫有官职之人…”裴明跪下伏身道。
“臣附议…”裴明身后陆续站出几名御史台言官。
萧琮一时气急,猛烈地咳了起来,指着裴明愤恨着喘息道,“朕说了,到此为止,你们是要逼朕,逼太子吗?”
见大殿中陆陆续续跪了许多人,萧长念隐匿在长袖下的手握了握,忍住心底的怒意,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跪伏道,“父皇当心龙体,江绍此人却是儿臣不查,儿臣愿意如裴中丞所愿,清查东宫众人。还请父皇不要动气,万不可伤了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