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探索
啊，还是家里舒服。
李妍进门直冲沙发奔过去，一屁股坐下，顺势半躺在沙发里。医院的病床太小，她晚上睡不好，总担心翻身会掉下床。
守在家的姥姥帮着关上门，拄着拐走到沙发前摸摸李妍发尾，小老太太皱纹里都透露着心疼:“我家囡囡受了大罪了哦，瞧瞧小脸都瘦了。姥姥一定好好给你补补。”
“姥姥放心，我好着呢。”
李得岳过来踢踢李妍的脚:“闺女挪个地，”揉着腰也坐下，“这几天可把我和你妈你姥累坏了。”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先把衣服换了，小心点别碰到胳膊。”王荷花在卫生间喊道。
她收拾好医院带回来的杂物，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知道我们担心就好。这么大个人了，走路还莽莽撞撞。下次可别这样了。去床上休息会吧。”
李妍点头答应，没长骨头似的，懒懒散散、磨磨蹭蹭挪进自己房间。
一进屋就把门反锁。
哈哈空间我来啦！
闭眼，寻找，思维穿越，推门而入。
这辈子的空间和上辈子有些方面一样，又不太一样。
和以前一样的方方正正，一片空白。
不一样的是，好像大了些，她用脚丈量，长80步，宽80步，差不多4亩地多的范围。
上辈子是意外，这次却是自己主动撞车，力道没控制好，多折了一条胳膊。
其他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难道空间大小是按生命值算的？
李妍打了个寒颤，摇摇头。
再大也不换了。胳膊还疼着呢。
至于高度，她目前没办法测量。
人很难幻想出一把精确的量尺。
空间里没有传说中的神奇土地，也没有救命的泉水，地面和天空一样，都只透着温和的白光。
像个阳光下的白色塑料盒。
空间里时间是静止的。所有物资不会过期、不会变质，钟表不会走动，进出时外界时间也不会有变化。
活物也能进入，一但进入，会像暂停的电影，静默无声，保持最初始的状态。
李妍不知道空间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它不像异能，有外力影响但没有觉醒的过程；也不像异世界，有独特的土壤生灵；若说是修仙小说里的芥子囊，又缺了外化的实体。
出现也过于异常。今年除夕，跟千千万万个除夕有什么区别？只因为灭世之灾吗？自己又有什么特殊之处？
既来之，则安之。想不通就不想了。
李妍睡了一觉，准备出门去仓库把东西收回来。
李得岳不太高兴，姥姥慌忙摆手拒绝，王荷花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怎么一点都不懂事！你是不是缺心眼？脑震荡还没好，胳膊还断着！你发什么疯！”
“我得去公司仓库看看。冰太厚，压塌了伤到人就不好了。”
“就你责任心重是不是！离了你公司还能倒闭不成！”
李得岳耷拉着脸，主动套上厚衣服，拿起车钥匙:“我陪你去吧，顺便去买点东西”
此时室外已经零下28度。
车打了几次火才打着，李得岳骂了句破车，带着李妍出门。停车场斜坡太滑，后溜几次，艰难爬上地面。
隔着车窗，外面寒风肆虐，呼啸连连。
路上行人、行车都很少。
异常的气候打断人们拜年的脚步。绝大多数人窝在家里取暖。偶有行人急匆匆赶路，口鼻和睫毛处的围巾上结着白霜。
一辆车飞速驶过路口，刹车太急，呲溜来个神龙摆尾。
李妍看到一阵心惊胆战，提醒道:“爸，咱开慢点。不着急。”
到达仓库门口，李妍没让父亲下车，她自己从车里钻出来，浑身带着蒸腾的热气。
李妍迅速拿出钥匙，拧开门锁，如此简单的动作就让她手冻到发麻。
仓库不大，却满满当当:粮油、水饮、香料、快递……一件件都是心血。
李妍用左手手抚过物资，被摸过的地方迅速变得空荡荡，满载的场景好像只是错觉。
又让李得岳带自己去不远处的冷库，重复同样的操作。
物资到手，她悬着的心放下大半。
虽然不全面，也不完美，甚至有些物资数量偏少。她已觉得满足。
大概是母亲遗传的善良作祟，社会秩序还稳定的时候，她不打算把别人的东西拿走。
走出冷库，李妍飞快钻进车里，张开手放空调口:“太冷了。”
李得岳问:“没事吧，放心了吗？”
“没事的爸，可以走了。”
李得岳一踩油门，掉头就走，“和我一起去趟超市，气温还要降，还是囤些粮食放心，顺便给你哥他们送点过去。”
超市里暖气开得很足，顾客不少，大多都奔着同一个方向。新闻里一直在倡导适度屯粮，可谁家都不傻。
李妍两人各推一辆购物车，开始大采购。
李得岳冲着粮食方向挤过去，李妍不拦着，想买就买，她不参与。
这次，她主要买零食和不易储存的果蔬。
辣条、锅巴、果冻、果脯、肉干……所有喜欢的都使劲往购物车塞。
方便速食区几乎全空了，只剩一堆小鸡炖蘑菇孤零零躺在架子上。
……行吧，没人要她要。
至于果蔬，别想了。运输不方便，新鲜蔬菜数量有限，价格翻了3倍不说，早被抢干净了，只剩小半筐碎蘑菇和几颗蔫了吧唧的生菜。
李妍扒拉了一下，还能吃，买了。
牛奶、酒水、火锅丸子……
半小时后，父女两人结束采购，在结账口大眼瞪小眼:李妍购物车已经堆到半人高，李得岳购物车里却只有稀稀拉拉两袋10斤的面粉和一小提鸡蛋。
……
“你买这么多零食干嘛？”
“吃啊，还能干嘛……”
李得岳自觉抢粮能力拉胯，丢了面子，清清嗓子，故意找茬道:“你自己掏钱。”
“不要,我看到你拿的妈的银行卡。”
“……那你把零食分一半给你哥。”
“不要。”李妍撅起嘴巴，伸手抱住购物车，只勉强抱了个边边。这是她辛辛苦苦买的，谁也不给:“我年前买了粮食，咱家不缺。把你买的给我哥。”
……
李得岳没犟过自家抠搜闺女。
奶奶和堂哥一家一切正常，张大燕说年前李妍刚送来几袋粮食，这次不愿意收，被李得海装模作样推拒一番，留下了。
奶奶很是欢喜，一遍又一遍念叨儿子好，儿子给养老。一边嫌弃李妍笨手笨脚让家里担心，一边炫耀大孙子李盛的“丰功伟绩”。
李妍左耳进右耳出，半小时后果断拉着父亲走人。
李得岳两手一背，哼着歌，摇晃着身子上楼，徒留闺女在身后一趟一趟搬运。
李得岳:哼，我妈说话你不听，我才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