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 无法释怀的殇

    阿言垂下眼帘，放下手里未削完皮的苹果，嗤笑一声，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我看到他的眼里有水光闪动。

    他抬起头，盯着哥哥的脸看了几秒，眼神掠过小斌，直视墙上那开得娇艳的牡丹。

    他说：“小斌，我一直以为你不知道我喜欢玲珑。”

    小斌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看了看旁边的哥哥：“阿言，我刚刚不是都说了嘛，不光我知道，大家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碰她？第一次你可以当我在开玩笑，第二次呢？你为什么要碰她？”阿言“嗵”地站起来，他的脸涨得通红，眼里充满血丝。

    阿言突然的愤怒让大家都是一愣，他说的话更是像一道雷精准落在每个人的头上。

    哥哥抓住小斌的胳膊，他的眼神空洞，好像刚刚回过神没有听清大家的话一样。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说的是不是……是不是玲珑……”

    我瞪大眼睛，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小斌甩开哥哥的手，缓缓站起身，双手插兜，眼睛里有些不满，“阿言，你在说什么？是不是今天来的时候喝酒了？在说……”

    “我没有喝酒！说的也不是胡话！”阿言的暴怒让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那你呢？少爷！”小斌的嘴向下咧着，他的眉头皱紧，“你特么是什么好人吗？你哪次不是搞得她一身伤，你睡她的次数比我少吗？我承认，”他的语气里有一丝挑衅，不屑地看向阿言，“我拿走了她的第一次。”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血压飙升，赶忙转回视线死死盯着哥哥。我不知道，我还留不留得住自己最疯狂的那个坚持……

    十几岁的男孩子被这突发状况冲击的不知所措，他慢慢消化着这些信息，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

    “你放屁！小斌你知不知道你根本就不行，玲珑的那层mo是我捅破的，是我！”阿言指着他咆哮，语气里有愤恨，有嘲讽，有兴奋，像个疯子。

    哥哥木然地看着阿言。

    阿言看着哥哥，指着墙上的牡丹：“阿临，你不是问这幅画吗？你看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哥哥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缓缓转身，抬头看着阿言指着的几个地方……

    “这些地方都是玲珑的c子血，这是我爱的人送我的惊喜，我怎么能不纪念一下？是你！”他指向小斌，“都是因为你！要不我也不会犯错，我也不会无颜面对玲珑，连这幅画你都要抢走，你该死！你该死！”

    变故在一瞬间发生，阿言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向小斌捅去……

    小斌没反应过来，肚子上被捅了一刀，他推开哥哥往门外跑去。我看到疼痛让他摔倒在台阶下面。

    阿言也追了出去，他拿着刀站在小斌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哥哥被推的坐到沙发上，瞬间回了神，也跑去外面。

    “阿言，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其实糟蹋她糟蹋的最狠的就是你，”小斌头上脸上全是汗水，周围人慢慢聚集过来。

    “别说了！别说了！”阿言又捅了几刀，最后一刀扎在了小斌的胸口上。他拔出刀，血液喷溅到他的脸上。他好像突然回神一样，后退几步瘫坐在了地上。水果刀被扔到哥哥脚下，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阿言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有些惊慌，嘴里不停地说：“他死了！他死了！我杀了他！我杀人了！”

    “不要！”我听到自己惊恐万分的声音响起。

    哥哥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水果刀……

    就在阿言六神无主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表情变得痛苦，血液从他的脖颈处喷出来……

    他缓缓看向身后，他的眼睛里含着泪写满痛苦纠结，他对着身后的人说：“帮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我，是真，的，爱她，看到，你，我就知道，我，输，了。”他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照，顾，好她……”

    哥哥拔出刀，阿言倒下了，血液迅速在地面开出大朵的花，红的刺眼。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向鼻梁，又顺着脸颊流动直到掉落地面。我看到他的身体开始抽动，可是他的嘴角挂着笑……

    哥哥手里拿着滴着血的水果刀，脸上的表情狰狞宛如一个失控的魔鬼……

    “你有什么资格爱她？她是被你们毁掉的！你们都该死！都该死！”满腔的仇恨煎熬着他，他怒不可遏的对着阿言吼。

    听到警笛的声音，哥哥的表情缓和了下来，看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变得茫然无措……

    我哭得不能自已，我感觉好痛啊，像刀子捅进心脏，像无数只虫子啃食着我的身体，像掉进无底的深渊，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流浪猫，被暴风雨随便吹打和蹂躏。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警察给哥哥戴上手铐带走……

    我想跟着上车，可是却动弹不得，泪水无声地诉说着我的伤痛，情绪卡在我的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