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脸困惑
“这是干什么呀？”赵宇远一脸困惑。
“我也纳闷。”王力士同样一脸不解。
街道为何被搞得如此不妥当？难道是有人闲得发慌，吃饱了没事干？
还没等人理清楚思绪，又有人牵着牛走过，故意拉了几泡牛粪在路上，踩得满地都是残渣。
若非站的稍远，他们几乎会被这恶心的行为击中……
“我去询问一下。”王力士说着，快步小跑过去，走到一名劳作的当地村民前询问：“老乡，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明明是完整的城市，为什么如此糟蹋？”
“是从外地来的吧？”那人打量着他们。
“没错。”王力士点点头。
“嘿，外地的事你最好少打听，这是我们的事。”那个人将一口口水吐在手心，搓了搓继续扬起铁锹往墙上涂抹泥浆。
王力士显得颇为尴尬，扭头看向赵宇远，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突然，前方响起锣鼓声，一群穿着官府服饰的人从人群中走出来。
领头者一边猛敲铜锣，大声喊道：“乡亲们，为了能让燕王殿下留居幽州，全看你们了。
大家加把劲干，从今往后谁还敢说我们幽州富有，先让他试试我的‘菊花手术’，然后从今天开始，晚上回家每人厨房喝两碗剩菜水，没坏掉的不准喝，就得是那种发酵变味的。
指着人群中的一个圆滚滚的青年接着喊道：“那胖家伙别回头，指的就是你。
你从现在开始绕城跑上二十个来回，要变瘦像电线杆似的才能停下。
想当初咱们幽州在这皇上眼中能算哪儿？怎么可能孕育你这种圆滚的体格？
“跑啊！”他又用力敲了一记锣。
听到他的号令后，城中的居民们仿佛注入新的动力，愈发卖力地涂抹污泥了，只剩赵宇远与王力士面面相觑。
“定哥哥怎么得知我们来到幽州的消息了呢？”两人对视，心中各自升起疑问。
沉默半晌后，王力士小心翼翼地建议：“或许皇后娘娘提前给燕王殿下透了口风吧？”
“皇后？”赵宇远低声念叨。
王力士接着道：“陛下，这件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皇后外恐怕没其他人了，说不定就是您临走时告知她的。”
“哎……”赵宇远脸色变得凝重，“那逆子现在不是过的逍遥自在吗？”
王力士苦笑道：“是的，燕王确实安逸，但他向皇上报告的可不是这个调子哦。”
“唉。”赵宇远无语。
这时，一位身着捕快服装的年轻人走到赵宇远他们跟前说：“想必三位就是今天的外来商贾，燕王殿下召见。”
“燕王居然想见我？”赵宇远微微愣住了，接着嘴角微微扬起，笑笑道：“既然这样，见见也无妨。”
听到随从此话，赵宇远心中窃喜。
他还在想如何去教训那位欺诈自己的逆子赵宇。
未曾料想，赵宇竟是自行寻上门来。
那就真要见见了。
随从笑道：“我大燕王最为青睐的就是你们这种来自他乡的商人，知晓诸位今日将从乾州而来，特地在客栈准备了一些大葱以待三位。”
注意：此处只”大葱”绝非蔬菜哦！
“如此真是费心了。”赵宇远咬紧牙关看着这官差，心头暗暗道：“赵宇，亏你干这种缺德事儿！那就看接下来咱们怎么玩吧！”
……
青云阁，二层。
赵宇衣衫褴褛、哈欠连天地倚在二楼包厢里。
要不是胡三千万百次强调，此次来访幽州的大秦商团只两个骗子，他本该抓住机会推广他们新推出的贷款产品，狠狠地捞上一笔。
比起在外头琢磨如何针对老爹赵宇远，赵宇实在没那个耐心。
根据他的养母马皇后信中所言，赵宇远再有两日便能抵达幽州，他需要精心策划，让赵宇远留在这里，绝对不可去那帝都。
前往京城？休想！
在幽州做土皇帝、混日子倒是勉强能办到。
为此，必须想尽办法隐藏这里的一花一木，务必让幽州成为他最后的藏身之所。
见王公子似乎有所分神，客栈主人小心翼翼上前：“王殿下，是否开始上餐食了呢？”
“慌张个什么劲儿？记住，按我脸色来。
如果我没点头享用美酒，就随意上些饭菜敷衍应付；要是我说喝好的，你就得上顶级佳酿，明白吗？”
店主面露苦涩。
原本指望从赵宇身上捞点好处，此刻看来他的算盘落空了。
面对赵宇嘲讽的白眼，店主更是心中不满。
赵宇心中暗道：“小子你敢惦记老子，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到时候找个由头封闭你的铺子，看你怎么办。”
他恶声恶气咕哝了几句，门外突然一阵响动，随从回报道：“启禀殿下，那人已经抵达。”
赵宇看见跟随官员一起进来的两人——赵宇远与大力士王力士。
第一眼看去总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具体是何时何地见过。
由于穿越时他原身的记忆很少，大多都是关于他在文华殿学习挨板子的记忆。
对亲生父亲赵宇远，只记得一些模糊印象，连长相也几乎全忘，只有养母马皇后照料时的画面印象深刻。
此刻赵宇远也凝视赵宇。
八年未见，眼前的青年不再是当初出京受封的懵懂少年，面容显得更加坚毅，虽慵懒，目光中仍透露出王室特有的气质和威严。
大力士王力士轻声道：“老爷……”
然而还没来得及完全说出，就被赵宇远摆手打断并令他暂退。
赵宇远目不离赵宇半寸，仿佛要重新审视这个已成人世的儿子。
在他的记忆里，赵宇八年前的样貌还记忆犹新，但现在那张稚气褪去的脸庞显得愈发深沉和复杂。
“我们以前见过吗吗？？”见到赵宇远的目光投来，赵宇略微显得疑惑。
两人微妙的互动并未逃过赵宇的眼眸。
那两人前后进阶，而率先发言的老者自进来起，目光就锁定在这个中年人身上，并且进门时明显落后赵宇半步，很明显，眼前的中年人才是重点交谈对象。
“你从未见过我？”赵宇远表情满是诧异，“我为什么必须见过你？”
赵宇一脸茫然，即使印象中有几分相似，也不至于非要相见过才认识。
听到赵宇的回答，赵宇远的心底反而泛起了淡淡的失落。
原计划利用这个机会狠狠教训一下这个惹事的逆子赵宇，让他明白父亲的权威。
但现在看到赵宇对他的无视，心里不自觉涌上一丝内疚。
赵宇远轻松地笑道：“原本想拉近关系，谁知还未开口就已暴露身份，鄙人是一名远方的商人。
此行一路所见，幽州的变迁及赵家商行里的奇妙物件，令眼界大开。”
赵宇心里偷笑着，心想：说得对，不然怎么能从像你们这样从外地来的商贩身上赚取财物呢？没有多余的开场白，赵宇给赵宇远和王力士倒上茶水，直入主题：“两位通常经营何种生意？说不定我们会找到共同的商业合作伙伴。”
赵宇远轻挑眉毛，即兴回答：“王爷，我家位于雍州江南府，主要是以瓷器与酒类生意为主。”
“江南府？”赵宇听到后暗想，机会来了，这是个榨钱的好时机啊。
但心中同时警惕起来，江南府虽富有，但临近大秦都城金陵，自己的母亲马皇后刚传信来，他不愿这人就是他的父亲。
察觉到赵宇的怀疑态度，赵宇远从容解释道：“殿下，我们生意人四海为家。
本来打算去兖州寻找货源，不慎迷失山路才无意间造访幽州。
而这里令我大吃一惊，其富裕程度甚至超越了我的雍州江南府。”
“太谦虚了。”赵宇听后稍微安心，希望这人并非他爹或他爹的密探。
由此看来，他的父亲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到，真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松了口气后，赵宇的眼神有了些改变，看着赵宇远的眼神多了些算计。
一个江南府出身的商人，还专门要来兖州找源头，结果阴差阳错跑到他幽州，这不是天赐的韭菜嘛？
察觉到赵宇审视的眼神，赵宇远蹙紧了眉头。
不知怎的，他有种背后发冷的感觉，仿佛被人无形地注视着。
“店家，这位贵客可是酿酒高手，赶紧给我端上幽州的顶级美酒，今晚我请客！”赵宇回头对门外喊道。
赵宇远微蹙眉头，端起眼前的酒杯浅尝一口，随即露出惊讶的表情。”这酒与漠北烈酒仿佛出自同一源头，但却口感差别如此巨大。
初入口时辛辣烧喉难以入口，然而奇妙的是，当你真正吞咽下它时，却又变得异常甘美。
这种既有 性又柔和的味道是如何实现的？”他说时面带一丝迷惑。
赵宇挺直腰背，清清喉咙，神秘的表情仿佛藏着重大秘密即将揭晓。”两位，我告诉你们，这种酒非比寻常，非谁都能轻易酿制。
传说中的酒神杜康，曾路过我幽州，并亲自传授了独特的酿酒秘法，而这门技艺仅在幽州独存，外界绝无仅有的。”
赵宇远再次皱眉询问道：“酒神杜康？”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赵宇远内心质疑：如果说自己是酿酒商，那绝对是瞎编的。
作为 ，世间好酒他曾无数遍品尝，各种顶级酒酿大师见过也不胜枚举。
但这位”酒神杜康”竟完全陌生，从未听说过。
赵宇笑道：“不错，杜康酒神曾怜悯幽州人民生活艰辛，无物充饥。
他便将酿酒法门传给了我们，希望让幽州百姓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你们如今饮的这杯名为玉女烧的美酒，从选材、发酵，直到蒸馏，都由十八岁以下纯洁如玉的少女完成。
踩曲这一环节尤其特殊，她们要亲身压制，自带体香才能产生独特风味。”
听到这滔滔不绝的讲述，赵宇远与王力士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们不禁质疑：难道酿酒技术竟如此玄奇？难道真是这样讲究？
见二人心中有所迟疑，赵宇立刻挥手示意，门外的小厮立即送上两杯满满的酒。”你们自己试试，看我说的是否有道理。”他说，目光锐利地洞察着赵宇远和王力士的疑虑。
王力士抿了一口酒，刚触及舌头就猛地喷出来。”呸！辣得要命。”紧接着，赵宇远也品过一口，皱眉点头表示确有差异。
赵宇借此机会笑道：“看到没，我并没有 二位。
此‘玉女烧’只有幽州能酿造，因为我们这里有滋养万物的不老泉，它不但水质清甜，更能延年益寿。
女人饮用能够养颜驻容，男子饮用则可延长寿命、强身健体，至于那个方面的好处……嘿嘿，自不用多说！”
说到这儿，赵宇得意地挑起眉毛。
他的夸耀，的确使他自己体力不支几乎躺下。
连续几夜疯狂后，仅仅半个月通过服用秘药，才重振旗鼓！赵宇远听后不由暗暗叹气：这混小子，真会投机。
尽管心中愤怒无比，赵宇远最后还是按捺住，问道：“这种酒的价格几何？”他眼中闪烁着理智的光芒。
然而，听到酒的神效后，赵宇手指轻轻在空中勾勒，仿佛在说价值无以用金钱衡量。
“一两四两？”
赵宇远挑起眉毛质疑。
尽管价位并不算亲民，但考虑到这款酒的品质，这个价格可以说相当公道。
赵宇摇头笑道：“误会了，正确的应该是‘二十两一两’。”
“天哪！”
王力士听到后，差一点一口喷出手中的美姬烧，但想到酒价，他又生生吞下惊诧，瞪大眼睛看着赵宇，难以置信地问：“多……多少钱一杯？”
一旁的小二侍者忍不住脸部微微痉挛。
毕竟面前这位可是他们的王爷，这心肠真是够狠的。
原本一两才四两的价钱，转眼间就成了二十两，差距翻了百倍！
“王……王爷，您的意思是……一杯就要二十两，那……那是一斤就是两千两吗？”
赵宇远震惊得目瞪口呆，眼前仿佛看见了一堆金币。
“嗯，的确有些低了。”赵宇感叹道，“这是老杜康的心愿，他期待的是人人都可以享用到佳酿，这样的大愿，就算是我也不敢怠慢。”
“都是为了普天下万民嘛。”
话题瞬间显得高大上许多。
“小二，我觉得有点儿发热……”这时，王力士突然插话说。
赵宇远听了他的言语，扭过头，发现王力士脸色通红，还半拉开衣襟透气。
“看吧，我说有效吧。”赵宇得意地指着王力士。
“你感觉怎么样？”
赵宇远狐疑地看着这位朋友，心底暗笑刚才的询问实在唐突。
王力士一脸苦相：“只觉发热罢了，其他的……”
说到这里，他尴尬地无言以对。
他毕竟不是普通人，一个宦官又如何启齿？
“我只是有点热。”说完后，赵宇远心里懊恼自己的提问太过失策。
然而审视杯中那玉女烧，赵宇远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它真的有效？”
一旁的赵宇愉快地笑了。
效果吗？简直一文不值，不过是酒精在作怪罢了！
对于别的用途来说，或许确有奇效，但是……
“这种酒价太高了，我带回去恐怕也买不起，你能否将价格降低一些呢？” 赵宇远认真说道，他已经动了心。
因为刚才只尝了一点，他确实感受到一股暖意和那久违的冲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宇远盯着玉女烧的目光瞬间发生了变化。
赵宇微微一笑，解释道：“贵吗？在我看来，这笔投资可是值得的。
酒出自杜康这位仙人的酿造秘术，还得是十八岁以下处子少女亲自酿造，就连压制的酒糟，也需要有着香气的少女脚踏完成，汗水混入，才是最佳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