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难得的清静
赵宇远看向从小一同成长的贴身奴仆王力士，懒散地打个哈欠，在矮床中享这份难得的清静。
回忆起一路走到幽州所见证的巨大改变，他感慨良多。
赵宇离京都已经八载有余，这段时间他都未能见到亲生儿子一面。
记忆模糊到几乎想不起孩子的模样。
因为非皇后所出，赵宇出生后其母因分娩困难去世，后皇后将赵宇养大。
或许由于早年丧母的影响，赵宇在京都有些孤僻，鲜有与其他皇子交往，多数时候他都在文华殿读书，由内阁大学士授课，学习并不突出，每年春秋两次讲学才能见面寥寥几次。
令人意外的是，命运安排让赵宇远离繁华京城来到这苦寒幽州。
令他未曾料想的是，仅仅八年之内，这片废弃之地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国界稳固，城市面貌焕然一新。
百姓丰裕，人人安康，若不知此处是幽州，甚至能误以为返回大秦首都。
这时，赵宇远猛吸一口凉气，一种剧痛忽然自脚底袭来。
赵宇远的额头瞬间挤出深深的皱纹。
“怎么会这样痛？”
满腹困惑地看着面前正在为自己按摩的侍女，赵宇远不解道。
“先生，那是个肾反射区域，您刚才反应强烈可能是因为房事过于频繁，得注意节制呢。” 说着，侍女一脸玩笑地抬起眼看他。
开始时，赵宇远还没听出言下之意，但当”房事过度”四个字飘进耳朵，老脸不禁泛起了尴尬。
他几乎恨不得找个地缝瞬间遁入，还能有什么他不知道关于此事的道理？但他身为皇帝，怎能否认这现实？一进入后宫，抱怨、不满的情绪便会涌现。
“老爷，咱们燕王殿下说过，肾脏就像是男性的动力源泉，没有它，男人……”
侍女微微上翘嘴角，用若有所指的眼神看着他，让赵宇远越发感到颜面扫地。
赵宇远的脸越来越红，这个堂堂大帝，怎么就……
怎么就……
“哎，我到底造了什么罪过，会落到此地步呢” 赵宇远懊悔地闭上了眼睛。
旁边的王力士露出嘲笑的笑容，对于皇上的本性，他可是心知肚明。
侍女的按摩依旧继续，每一触碰都能让赵宇远冷抽一口凉气。
疼痛像刀割一样深入内心，但他为了男性的尊严，紧紧抓着矮床上的毯子，竭尽全力不让痛苦的声音溢出。
越是试图隐藏，痛苦却越发加剧，脸上更是涨得血红，耳垂仿佛快要跳出来了。
“老爷这样会很疼吗？奴才按下去却觉得很享受耶” 王力士不解地看着。
他确实体验到的是标准力度，而非真正的痛苦。
“不…不痛！” 赵宇远强忍疼痛，坚定地否认，然而下一秒……
嘶！他又吸气掩饰，那疼痛是真的难以忍受。
尽管赵宇远和其他人的反应不如他那样显眼，但笑容已从他们脸上消失无踪。
给王力士做按摩的女子则愕然地抬眼看了一眼王力士，“你在开玩笑吗，你是新郎官吗？”
她学艺以来，还未遇过对这一部位无任何反应的男人，这事真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我…我…我不是！” 说完这句话时，王力士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混乱。
这话让赵宇远险些笑岔气。
询问一个太监是不是新郎官，还有多大的意义？
最终，在一声声嚎叫之后，那次独特的足底按摩结束了，但赵宇远等人在结账的时候才惊愕地发现。
“36两？”
“我们这六个人，一次就要花费三十六两？”
赵宇远目瞪口呆，按摩居然这么昂贵，莫非他们按的是黄金？
掌柜带着讨好笑：“这位先生，我们的足部按摩是我们幽州独有技术，全靠燕王殿下的亲手 。
技巧不仅在国内闻名，在周边地区也是数一数二的。
本价该是72两，这是给你们特别优惠，而这项特色的火山石按摩耗费了许多努力。
去风月场所，单是为了听曲品茶也不止这点开支，您懂的吧。”
面对喋喋不休的掌柜，赵宇远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只管付账了事。
按摩怎能与青楼同日而语呢？这是同一回事吗？
“管家，咱们好像被骗了啊。”走出王二麻子足疗店，王力士一脸愁容，眉头紧锁。
尽管足部按摩新颖，然而一次收费竟高达六两白银，这未免太过黑心了。
尽管体验确实舒适，但也过于昂贵，几乎等于二娃他们整个月的俸禄了。
“几位公子觉得如何？”几个人刚踏出足浴店大门，早就等待在门口的导演回身迎接他们，见到他，王力士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这分明是个黑店，哪有足疗费用一人就六两的！”
导漆似乎对此并无在意，展现出一个老练导漆……不好意思说出口，或者说资深道士的专业态度，严肃道：“客官误会了，享受的不是普通按摩，那是一次综合的服务体验。
试问阁下，你们曾见过如此轻薄如蝉翼的裙子？又或者尖头的高跟鞋、极短裙？”
还不等王力士和赵宇远回应，导游又开口：“想必未曾见识过吧？这恰是我们的特色——王二麻子足疗店自开张起，就定下了与众不同的基调：我们提供不仅是按摩，还有新体验——品的是古旧的酒，却品味新生的香茗。”
王力士听了导游的这套理论，一脸无奈，原来只要钱到手，他说什么都可以。
导游继续说道：“至于价钱问题，我店明码标价，您请看。”说着，随意指了指，果然足疗店旁悬挂着一个标牌：
第一套：一个时辰 十二两，涵盖脚部按摩、全身。
第二套：一个半小时 十六两，包含了足底按摩、头部至背部全方位服务。
后续还有一些选项……所有字体工整，分类繁多。
看样子，他们的选择恰好落在第一套服务上。
“看到没，价目表明明白白写在这儿，我们从不欺客，特别是像您这样的贵客以及我家的老爷——贵中之贵，大秦最尊贵的人。”
听到这些吹嘘的话，王力士不由自主地抬头，的确，在这里他算是贵客。
“对啊，既然已经是尊贵的客人，哪会在意那些金钱呢？贵人们向来视金银如粪土，只求最尊贵、最具特色，追求的不过是那份感觉，那份面子而已！”
王力士连忙打断导游：“好了，好了，别再说了。”看着越来越肆无忌惮地”坑人”的导游，王力士实在受不了。
“咱们进去时就有这样的牌子么？”他转头询问赵宇远，后者显然没有留意这些细节，招牌似乎也不似近日新挂出的。
二娃子和他的同伴则一片困惑，进来后全神贯注在那身独特的衣裙上了，哪里会去关心这些？见到几人略带疑惑，黑心导游不禁邪笑起来——他们可是认认真真地在做这门生意，专门‘坑人’的生意。
紧接着，导游严肃道：“旅客请放心，我们幽州城是燕王殿下的治理区域，一直以来秉持的便是信誉为本。
我们的目标是让您在游玩过程中尽享快乐（热切期盼），安心享受（无需忧虑），而且花得物有所值（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你看，刚才王二麻子足疗店的老板是不是给了你优惠呢？”
如果想赚你的钱，我们会轻易让你打折吗？（我们的手法不会是先提高价，再降低的策略哦！）”
听着导游一套套的道理，王力士本能地点了点头：“先生，好像确实如此。”
“嗯，没错。”赵宇远也表示赞同。
按照菜单价格，他们六个确实应该支付七十二两银子，商家只收了一半，算是蛮厚道的定价了。
可能因为本身成本偏高？
但不知为何，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难以言说具体。
对于二娃子等人望着导游的眼神，简直就是——天大的善意！
真善良啊，大写的善良！
看到王力士、赵宇远他们不再执着于价格，心机导游又开口：“各位旅客，马车也坐过了，也按摩过了，接下来去哪儿？咱们幽州还有许多特色旅游项目，比如说王二麻子足疗店、李二狗 ，特色表演嘛，则有刘老四的喇叭队、孙老五的寿衣铺，还有齐老六”
“停下！停止吧！” 听到这里，王力士与赵宇远不由苦笑。
这明明是要送客的意思吗？
可以接受，喇叭队、寿衣铺这就有点过分了，会不会再来场葬礼服务，从头到尾都是”一路顺风，必带骨殖离去”的套路？
这时，导游兴奋地说：“啊，对了，幽州还有钱老八骨灰盒店，你们要不要去看一看呢？”
导游满脸激动，好像已经开始为墓地不够的问题考虑起卖骨灰盒的业务了。
赵宇远和王力士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心里嘀咕着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了，不用多说，咱们去赵家商行吧。”赵宇远阻止了对方继续滔滔不绝。
一行人迈开步子走进幽州城内。
听见这句话，导游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今日若能让你们带着银子离开，那我的导游生涯就算不尽责了。
“来，几位贵客，随我这边。”他吆喝了一声。
迅速奔到王力士、赵宇远身边，引领他们前往幽州城里最有特色的……不，最有名的赵氏商行。
王力士一行才离去不久，王二麻子足疗店的掌柜一脸遗憾地走出来。
早些时候准备好要说出的一番话都没能派上用场，钱就这么轻而易举到手了。
跟着燕王殿下就是有肉吃，先狠狠提高百倍的价格，再流泪降个半价，银子到手就杀熟，让他们说不出反驳的理由。
甚至连他的开场白都没机会讲，真是个大错失啊：“亲人们，今日有份大福利等着大家呢……”这句没能说出的话，真是他的憾事。
而他最大的遗憾是，电力、超短裙加上高跟鞋和制服，要是这些能够公之于众，他早就是金山银山了。
可无奈，燕王殿下严禁公开此类表演……
………………在燕王府的幽州。
翻译版本保持了原有的故事情节和口语特点，但对中文进行了适当的修辞调整以符合现代汉语习惯。
赵宇一如往常般保持葛优躺的慵懒姿势，懒散地躺在凉亭下方藤椅上，跷着二郎腿，惬意地品味着身边侍女细心剥好的葡萄。
轻轻捏着侍女绿桃稚嫩如同能挤出汁液的脸庞，赵宇开着玩笑道：“绿桃，你今天剥葡萄不太用心啊，之前你已经偷偷看了我好几次王爷我了，是想要把我饿死，好继承你的百万家产是吗？”
赵宇微启鼻翼，狐疑地看着绿桃道：“你该不会又用了香水吧。”
牵着她的手，小手柔嫩的绿桃面颊害羞涨红，低着头小声辩解：“他们不是说王爷你喜欢这样的香气嘛，要不要改天我换瓶别的香味给你试试？这个还是王爷你自己研发的新香水。”
这款香水其实是王爷自己的私房产物，目前还只是幽州赵氏商号内部测试的产品，并未对外公开销售，因此府上的婢女才有机会享受到。
绿桃曾是幽州之外 难民，因为逃荒，家中迫不得已将她卖给当地的地主为奴，直到赵宇来到幽州 当地势力，她才获救。
从那时起，她便成了赵宇身边的贴身侍女，尽管是婢女身份，赵宇却待人随和，常与她开玩笑，从不压榨她们，且准时发全额薪水，让她们按自己的意愿离去或者留下。
然而每当赵宇随意握紧她的手，她总会脸颊发烫地脸红，对这样的放纵无畏感到既尴尬又好笑。
这时赵宇板着脸说：“以后不准再用这个味道了。”
面对这话，绿桃惊讶问道：“王爷，这不是您最喜欢的香薰味吗？”
赵宇轻捏了绿桃的小脸后，低声对她说：“晚上可以用。”这句话使绿桃面红耳赤，像个受惊的小鹿快速奔向凉亭之外。
看着她的身影，赵宇伸了懒腰感慨道：“做一个藩王还真是享受，就是给我十个皇帝我也绝不愿意！”
“殿下，这次来的大客户可是很棘手哦。”绿桃离开后，胡三激动万分地走进庭院。
“怎么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赵宇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说说看，这所谓的大客户究竟是何方神圣。”
当然，那个被胡三称为大客户的自然就是进城之人。
幽州全城都是赵宇布下的眼线，想要不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人气势汹汹，直接给了四十文停车费，毫不在意，接着牛娃子带着客人去了王二狗的按摩馆，一次就砸出了三十六两银子，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觉得此趟肯定大有可赚！”胡三滔滔不绝，口沫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