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秦京茹来了
事情并不随着陈卓想当然的发展，就在他以为有人来摘桃子了他就能轻松一些，有时间陪着怀孕的娄晓娥时，他匆匆的被抓回去主持大局了。
“安良，这么急着叫我回来，发生了什么事？”陈卓赶回教室时，只剩下了唐安良在教室里。
“组长你终于回来了，今天乱了一天，上课都没上好。”唐安良看到陈卓，激动的冲上来抓着他的手。
“怎么了？慢慢说，人都去车间了？”
自从培训组做出成绩，规模快速扩大，过去那种艰苦的培训条件也获得了极大改善。
新人培训结束后，紧接着就是五月的技工考试，技工考试不像新人，重要的是基础培训，可以将就，老旧的机器将就着用，差别也不大。
为了满足技工考试的需要，在生产任务较轻的时候，培训组可以借用各个生产车间进行教学。
所以陈卓才会以为他们都去车间了。
“不是，根本没定下来。”
“新来的这些老师，讲的都不是咱们计划内的内容，许多操作方式和我们总结的也有区别。”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他们都是高级工，讲的有自己的道理，但几个老师因为所讲内容的冲突，爆发了矛盾。”
“现在那些老师自顾自的在车间比试谁的技术好，谁的技术不好，学生们没课上，自然都去看热闹了。”唐安良痛心疾首。
培训组最初只有四个人，其中包括陈卓在内，也就五个算老师，其他都是后勤或者文员儿一类的，发展到今天，他们都付出了不少心血。
今天发生的矛盾，唐安良感到了不安，培训组都是按照沉着的想法，用一套标准的程序教导学生快速掌握技能，而技工们五花八门的窍门和看法，与这个观念矛盾了。
这样下去，唐安良怕培训组只能维持在新人培训上，这不是影响他进步吗？！
“刘德胜他们呢？他们就不管管？”刘德胜是厂里插来摘桃子的人之一，陈卓走后主要的活就是他干。至于为啥不让陈卓干？陈卓也是有后台的！
陈卓倒是没唐安良这么悲观。这个时代还讲究手艺传男不传女，真传只传儿子不传徒弟，结果当然不可能标准化，都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发生，乱教都是有可能的。
“他们除了送了人和东西来，根本就没来管事儿。再说了，那些师傅都是大师傅，在车间有威望，也不怕咱……”唐安良委屈的说道。
工人力量强大，根本不怕领导，更别说培训组这些领导和他们还没有统属关系。
“走，看看去。”陈卓咬了咬嘴唇。
其实只是低级工培训的话，因为操作较为简单，各工种书籍也有不少，勉勉强强的，自己也能教。
但陈卓有野心，想搞更高级的高级技工培养，甚至搞技术员培养，成体系的培养出各种技术员甚至机械工程师，哪怕是低级的。
如果能成功，哪怕只做到高级技工学校这一步，他也就能凭借这个机会，快速往上爬。
他的成分很好，几年后要刮风，根本吹不到他，但几年后，工资冻结，职位冻结，如果不是革委的人，根本爬不动。
加入革委？他只是成分好，真进去了，也逃不过最后清算。
走到维修车间，也可以说是钳工车间，此时正好赶上中午下班儿，工人们却都没走，而是围成一个圈儿，静悄悄目不转睛的看着圈儿中间。
里面有七八个人，都是六级以上的钳工，正加工着各种各样的零件、工具，然后将加工出来的零件放进设备中，重启试运行。运行顺利，维修就完成了。
后世生产更精细化，机械和零件精密度和灵敏度也不同，交通又发达，所以即便是维修钳工，也很少自己加工零件。而此时不同，即便这个零件有地方生产，送过来也需要许久。
所以大部分普通零件，维修钳工都需要会自己做，就像这个时代的司机，开车不难，但得学会修车。
大师傅现场演示，平时除了徒弟，其他人可不是能那么轻易的看着大师傅进行实战教学，所以大家都很珍惜这个机会。
陈卓也看了好一会儿，老实说，他看不太懂，毕竟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只是自学了一些机械知识，很多时候需要什么东西，都是在空间里“捏出来”，组装过程也能不断“微调”。
比如组装自行车时，自行车的飞轮齿距有问题，放在别人手里妥妥的报废器件，他却只需要动脑子“微调”一下。
“易师傅做的好快，比周师傅都快了，看，机器动起来了，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好厉害，这样下去，易师傅能考八级了吧？”
“八级很难的，但咱们厂的八级工都被调走了，易师傅考上八级，说出去也好听些。”
“周师傅也做完了，不知道机器能不能动起来……”
随着机器声开始嗡嗡作响，整个车间变得比菜市场都吵闹，不是机器声，而是围观者的声音。
“这易师傅也是咱们的老师？什么时候的事？”陈卓看着易中海，惊讶不已。
四合院中易中海最为人诟病的，就是教徒弟这事儿了。
先不管他有没有教出技术不错的徒弟，光他没有孩子，都没有徒弟给他养老，就能看出这人教出来的徒弟大概如何了。
陈卓不确定这到底是易中海不乐意教，还是教导能力极为有限，反正，易中海不是个好老师。
“就前几天的事儿，刘副组长调来的，听说易师傅是自己主动要求来的，我看你忙，就没跟你说……易中海有什么问题？”唐安良看了看两人。
“没……要我说，用五级工教育四级工培训，已经足够了，他们也能看懂问题出在哪儿。”陈卓拿不清楚，易中海的目的。
培训班目前只有些许微薄的补贴，一个月不过几块钱，少数家里人口多、负担大的高级技工来还能理解，易中海来干嘛？
如果是为了补贴，这就像大企业高级工程师下班儿送外卖一样，让人难以理解。那就是物色养老人？
陈卓在思考的时候，车间内的比试也结束了。
如同陈卓料想的一样，即便这些师傅们操作习惯不同，操作方式也大相庭径，重点也不一样，但维修或者机器却都能正常运转。
这样怎么评判输赢呢？用时间吗？时间上，易中海用时最短，可以算他赢。
恰好有些人也是这样想的：
“老易，这一关你比较快，算你赢了，咱们再比一轮，这次比装配。”周师傅不服气的说道。
“老周，我看咱们不用比了，快慢也就几分钟的事儿，不打紧。再说这机器我平时动的比较多，当然比较熟悉，换一个我也不一定行。”
“我看不如这样，咱们都是去教他们提升技术的，我们轮流着教，一个个来，看他们学谁的提升更快更好，谁才厉害……”
在场的大师傅们在易中海这番话下都舒服了许多，是呀，他们是不熟，不是比易中海差。
至于具体是不是真的，也没人追究，万一是假的呢？那不就丢人了？不如教学生去，只要能教出一个还不错的，就不能说是自己问题吧？
“组长，我看挺好的呀，易师傅这么一说，说不定更多大师傅都会来帮忙，怎么您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唐安良看着陈卓僵着的脸，小心的问道。
“标准化……任重而道远呀。”陈卓叹了口气，说着唐安良听不懂的话。
陈卓劝自己饭要一口一口吃，先把当前的事情做好。
也许这些大师傅做事不够标准，但他们能当大师傅，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易中海的话让他们不得不用心教，这是好事儿……
…………
下午陈卓也没摸鱼回家，而是陪着听了一下午课，今天的课是周师傅带的，也是七级工。
陈卓将周师傅所讲的工作流程、注意事项等记录了一下，一下午记录了一整个本子。他准备将各个师傅所讲的内容整合，然后再从中摸索出一套标准化的流程。
有了标准的流程，就有了教材，批量培养便不成问题，这也是现代工业的灵魂。
忙了一下午，陈卓疲惫的回到教室旁隔出的办公室放了东西，才准备下班儿。
“小卓，等你好久了，你忙什么呢？”秦淮茹大大方方的站在他面前。
“秦姐，什么点儿了还没下班儿呢？我做了一点课程记录，得储存妥当了，后面要用。”陈卓疑惑的看着秦淮茹。
“就等你呢，走吧。”
“等我？啥事儿？你在厂里呆到现在，婷婷不饿哭了？”
秦淮茹走前面，陈卓走后面，二人隔着一米，向大门走去。
“我下午回去喂了一顿，姐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秦淮茹用感激的眼神看了陈卓一眼。
她知道在轧钢厂工作很累，之前贾东旭上班儿，每天下班儿了都很疲惫，一旦到了夏天，被汗水浸透了的衣服一天就能结板。
她不怕苦，但能享福当然最好，而且贾张氏进去了，家里没个人照应，要是在车间，家里两个没到学龄的孩子可不好照顾。
特别是槐花，还在吃奶的孩子，几个小时就得吃一顿，在车间不能说走就走吧？
而在培训组，她就做一下后勤工作，搬搬东西烧个水什么的，自从培训组扩大后，这些她都不用做了。每天就坐着等下班，没下班也能回家奶孩子。
“嗐～别客气，那也是我闺女不是？”陈卓笑了笑，趁机拉近关系。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很快回到了四合院。
“对了小卓，我有个事儿和你说。”在门口，秦淮茹突然停了下来，紧张又戏谑的看着他。
“啥事儿？咋这眼神？”陈卓内心一紧。
‘她想干什么？易中海最近也不对劲，没了贾张氏，养老团还是成立了吗？盯上我了？’
‘还是说……我和娄晓娥的事儿被她发现了？怀孕的女人需要照顾，最近过去是有点勤了……’
秦淮茹没说话，陈卓有一丝丝紧张，都在想事情被戳破后怎么跑路去港岛，甚至已经开始规划自己的古惑仔生涯了。
凭借他的先知先觉，以及被强化过的身体和空间，他有信心成为一代大亨……
‘唉？这么想，好像港岛更适合我发展，土地狭窄，哪怕种地我都能富裕的过一生……’
“算了，进去说吧。”秦淮茹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一瞬间联想了很多‘他有事儿怕我知道，是什么呢？’。
女人都是好奇的，秦淮茹甚至不再纠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而是开始思考陈卓有什么瞒着她的。
而陈卓呢？已经开始做港岛计划plan b了。
‘古惑仔只能做过渡，要发展还是得搞钱……还有枪，有钱没枪，就是英国人养的猪，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
“陈大哥！”
清脆如黄鹂吟唱的声音把陈卓从幻想中唤醒，抬头一看，二八佳人正站在四合院大门口，深情的凝望着她。
“京茹？”陈卓吃惊的看着秦京茹，立马转头看秦淮茹。
秦淮茹见他看了过来，骄傲的挺起胸膛：
“我在厂里担心两个孩子没人照顾，京茹也没上学了，干脆让她来帮我看孩子，还能省点口粮。”
“而且京茹也不小了，在城里多呆一段时间，说不定就和人看对眼，嫁进城里，我们姐妹俩也有个伴儿。”
秦淮茹说话的时候，声音中充满了调笑。
陈卓对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转身看向紧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秦京茹：
“京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提前告诉我，告诉我我去接你呀。”
边说边走了上去。
“进去吧，堵在大门口像什么话，我给你写的信收到了吗？”
陈卓走在前面，秦京茹紧张的跟在后面，手捏着衣角，低着头用苍蝇般的语气回答：
“收到了，今天才到的，我问了车站的同志，他们给我指路，不用你来接……”
秦京茹满脸通红，就像被欺负了的小媳妇一样跟在陈卓身后。
最后面的秦淮茹见状，嘴角露出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