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偷水
在昌平机械厂的日子并不繁忙，因为人事科要处理的是干部档案，这次并的这些厂都是小厂，一个厂只有几十份档案需要处理。
有人会觉得，几百甚至二三百人的小厂，出现几十个干部，比例太高了，但这是当下的现实需要。
不去计算不由工厂进行人事管理的保卫科，除了党办和厂办之外，工会、妇联、离退休等工人权益保障部门，还有齐全的后勤保障部门。
另外部厂还有一些中专毕业的技术人员，这些人也是干部身份。
因为工作总量只有这么点，所以哪怕陈卓反复的去核对，增大工作量，他大部分时间，也都在闲着。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十月底，落叶乔木的树叶逐渐出现枯黄的迹象，而人事档案的整理，也已经完成。
“你这孩子从小就细心，做的不错。”杨有荣关上简报，用赞扬的眼神看了看他。
“领导，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回去？”陈卓见没有外人，嬉皮笑脸的坐下。
“还要过几天，现在只是人事档案交接完了，之后还有几个分厂的合并重组工作要安排，我得牵头让各位厂长拿个章程。”
“怎么？想家了？你有对象了？”
说到最后，杨有荣的声音都激动了一些。
“没有，我这才工作一年都还差一个月，哪儿那么快找对象。再说我还没到结婚的年龄呢，先工作，找对象不着急。”陈卓赶紧点出自己年龄没到。
这些大家长，陈卓听也听过不少了，你要是表现的稍微有这么点印象，接下来你就进了他们的姻缘册了。这些领导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太枯燥，总喜欢搞这些。
“你都十九了，我像你这么大时，你超哥都会爬了，这个年纪正合适，找对象不是一找一个准儿的，提前找，要是找到合心意的，明年就结婚。”
“算了，我啥都没说，你结婚的事儿，你婶儿在给你操心，我说多了等下回去挨埋怨。”
杨有荣说完，陈卓一脸黑线。
这两年陈卓是铁定不能结婚的，他得实验探索空间的能力，他总觉得空间的能力不止如此。这期间，可不能暴露。
“叔叔叔，别聊这个了，我这工作干完了，还剩下几天？我能不能到处转悠转悠？”陈卓求饶，同时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活可以慢慢干，陈卓之所以加班加点干出来，就是想争取一点自由活动的时间。
“行，反正也没你的事了，你想出去就出去，但是不要离得太远，最近不太安全。”杨有荣没多想，只是以为这是年轻人的好奇心。
陈卓这么些年，就没出过京师，昌平虽然距离京师很近，但到底是县了。56年划区，60年重新称县，之后要到千禧年才重新划区。
“好的叔。”只要能出去，你说啥就是啥。
出去了我还听不听，那就不知道了。
“要不要给你找个向导？”杨有荣随口一说。
杨有荣以为陈卓就是在城里转转，此时城区不大，没有向导大不了就多走几步，转两圈。果然，陈卓拒绝了这个提议。
…………
十一月一日，依旧是晴朗的一天，太阳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陈卓拿着从机械厂借来的地图，沿着公路一路向北走，一路走了半小时，完全离开城区后，才从空间里拿出自行车来。
这是自己改装的自行车二号，看到这辆车，陈卓想起了今天是交易日。
“算了，回去再找他解释吧。”陈卓摸摸鼻子，第一次约定交易就失约，有点尴尬。
但很快他就不再多想，而是骑着自行车开始一路狂奔！
得益于建设水库时声势浩大的场景，通往水库的道路相当宽敞，也相对平坦，陈卓能骑出十几公里的时速。
就是平坦路面还没骑多久，就迎来了山路。
又走了二十多分钟，按理说应该已经到地方了，但陈卓硬是没看到水，更别提水库了。
“我走错了吗？我没拐弯呀。”陈卓拿出地图，陈卓没学过怎么看地图，但是前世初中教过看等高线。
通过附近几座山的高度对比，以及地形对比，陈卓发现，他没拐弯是错的，在十几分钟前，在山脚处，他就该左拐，然后绕着另一座山的山脚，才能进入水库区。
又折腾了半小时，总算是看到水库大坝了。可大坝不是陈卓的目标，收起自行车，陈卓沿着没有道路的一边上了山，沿着水边走。
这个方向，人迹罕至，幽静的可怕。如果是胆子小的人，肯定是不敢走这里的。毕竟这是明十三陵，说到底就是坟，还是大坟。
“这儿应该没人了。”陈卓从林子里探出头，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走了多久，他就不信别人知道。
在水边看到一块大石头，陈卓捡了一根树枝，慢慢的往水里插，试探深浅，和岸边的稳固性。
缓慢的来到岸边，为了安全起见，陈卓趴在了石头上，挽起袖子，把手完全插入水中。
心念一动，接触到手臂的水在一瞬间就被收入了空间，留下的空隙被周围的水填满，然后周而复始。
因为在水面上，水压并不强，吸收水的速度自然也就不快，一秒能有个01方的样子。
“那大概是需要，一千多万秒，一小时三千六百，一天八万六千……大概半年？”
陈卓算了算时间，然后默默的把手抽了出来，从空间中拿出一捆绳索，一端系在一棵松树上，一端绑住自己，然后脱光了衣服。
“希望别着凉了。”陈卓叹了口气，然后缓缓的走入水中。
“吸～～”深吸一口气，陈卓潜了下去，一边潜水，一边全力开始吸水，由于接触面积的增大，吸水速度快了几十倍。
加上越潜越深，水压增加，吸水的速度呈几何倍增长。
因为吸的太快，以陈卓为中心，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加快了涌水过来的速度，吸水的速度再次增加。
陈卓在水下数着秒，数到六十，人闪身进入了空间。
陈卓本来只是进来喘个气儿，看着空间中那系着绳子的松树，陷入了沉默。
“还好衣服放进了空间，就算出去迷路了，也不至于没有衣服穿。”陈卓只能往好处想，叹了口气，又吸了回来，然后闪身，继续吸水。
就这样，陈卓不知道重复了多久，水中的漩涡时而出现，将周围的鱼吸过来，时而消失，没了去处的高速水流互相撞击，人为制造出水锤效应。
天擦黑了，陈卓终于从水里露出了头，此时，水库水位已经降低了十几二十厘米。
找到了距离自己几十米外的熟悉大石头后，陈卓爬到大石头上，然后回到空间，烤火，穿好衣服，才出了空间，走上陆地。
原本松树所在的位置，现在只剩下一个深坑，那棵树，现在正在空间里。
辨别了一下方向，陈卓开始下山。
一小时后，陈卓回到了机械厂，先去和杨有荣打了个招呼，因为消失一整天被杨有荣骂了一顿，然后回到了分给自己暂住的宿舍。
“面积扩张了三倍不止，沙土也都变成了土壤，而且……”陈卓看着面前的池塘，这是他第一次实验能力时挖的池子，现在池子里蓄满了水。
水池中有小鱼儿游动，水草和水藻也有不少，这些都是无意间带进来的。
旁边还有一堆鱼，大鱼小鱼混杂，大鱼三四斤到七八斤一条不等，都是死鱼。
水锤效应下，大鱼受到的挤压更强烈，大鱼都在来回的水锤中无了，部分小鱼因为本身较轻、力量较弱，在被水打晕或者打死之前碰到了陈卓，进入了空间得以苟活。
“这个池子不错，养点鱼虾或者种点藕也可以，就是不知道，没有太阳，植物能不能活。”
大部分植物生长需要光合作用，光合作用需要阳光，没有阳光就无法光合作用，所以陈卓暂时还不确定植物能不能生长。
“先把鱼处理出来，可惜没有冰箱……”陈卓还以为只能做鱼干的时候，空间给了他回应，他能固定一些状态了。
例如，在陈卓控制下，出现了一片低温区域，以往陈卓也可以做到，但是必须要他持续控制，而现在可以恒定一个地区的状态。
陈卓尝试了一下，水进入低温区域后很快冻结，富含水分的空气在进入低温区域后，空气中的小水珠也很快凝结成冰晶。
这个温度大概是零下十几度的样子，一定时间内用来冻鱼完全足够了。
处理也非常方便，陈卓只需要动个念头，鱼鳞鱼鳃和内脏等就被清除干净，然后扔进低温区域保存就行。
干完后，陈卓又观察了一下池塘，因为没有触及水底，所以也没有泥鳅螃蟹什么的，倒是陈卓发现了一些河虾。
不是小龙虾，而是一种背部青黑色，通体半透明的小虾，陈卓吃过，个人觉得比小龙虾好吃。
陈卓保证只是口味原因，并没有河虾有能补骨壮阳、治疗阳痿的因素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