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弱鸡不要也罢
裴小九也没想到会这样，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说话。
裴小九想到刚才的情景，便想试验一下。她伸手去拍拍大马，然后开口。
“跑！”
大马迈开双蹄就开始奔跑。
曹副将带着裴小九又试了几遍，马儿们似乎就只能听懂她说的话，而且还很听话。
两人把这事告诉了大将军裴二老爷，这个实在是太震惊，为了裴小九的安全，二老爷和曹副将都认为这事不宜外扬。吩咐裴小九不能随便跟人提起，也吩咐在场的裴尚安要严加防范，若是有人以动物对裴小九作试探性质的行为，要通知二老爷。
不久后，裴小九又得到了学习驯养信鸽的机会。
三老爷曾找二老爷谈了裴小九的一些问题。
“二哥，小九继续这般舞刀弄枪下去，与贤良淑德就更远了，以后哪有学子敢娶？长大了婚嫁是大难题……你就别再带她往军营跑了”
二老爷大手一挥，说：“那种弱鸡不要也罢，李将军都已经来问我了，他嫡次子比九丫头大三岁。军中几个副将没回见到九丫头，就总给她说自家的小子有多好。哼，你竟然还愁小九没人要？就不懂不找从文的找个从武的？”
他这三弟是不知道九丫头是个宝！
三老爷还真没想过会变成这样，但听着好像也还行，他咋就没想过让这娃嫁武将呢？于是，便就不管了。
不知不觉间，裴小九成了城中最自由的闺阁小姐，如今出入侯府比裴小八更为容易，今天她就陪着裴小八出来逛书斋。
“小九，表哥这回又给你寄了什么呀？”裴小八问。
“十三表哥给我寻来了一双皮手套，耐磨着呢，看！”
裴小九朝裴小八亮出双手，正戴着一双露出手指的皮手套，拇指食指只露出一节手指，后三指则露出两节手指。随着裴小九使用鞭子越发频繁，娇嫩的双手起茧越发厚，时常还有磨损出血的情况。平日里，她都会用布条把手掌缠上几圈，但拇指食指没法缠，还是常磨损，而且绑布条的松紧不好把控。
“这手套可方便了，一下子就戴好了，还不勒手，好看吧？！”
裴小八仔细看完，嘟嘟小嘴。
“确实好看，这东西真心实在，对大家都上心。给我娘捎了当地的衣料，给我哥捎的上好的跌打酒，我爹的是些好药材。我么……每回都是毛笔！”
“。。。。。大概是希望你能好好读书…吧？……”
其实陈苍游是真冤，他给裴小八捎的是些好玩的，可签收礼物的二太太总把这些换了毛笔给裴小八。原因：玩物丧志！好不容易肯读书了，不能跑歪了。
裴小八在书斋翻了一小会儿，结果和一人同时伸手拿了一本书！
“哎呀，难得遇上个志趣相投的啊！”对方似乎有点更兴奋。
兄妹俩一看，是个身着锦衣的富贵小胖子！看着比他俩大不了几岁。
“是呢，这书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催了掌柜好几回了，一直没有货。”裴小八点头应着。
“看来是行家啊”
“好说好说。”裴小八拱拱手，小胖哥也拱手回礼。
裴小九惊讶了，行家？她的小八哥什么时候练出来一项专精了？！好奇地踮脚一瞅……
kao！
《点心辑要》！
一本菜谱，被这两货搞得像是名人著作，装得像两老学究一样！
“这本《点心辑要》是前朝御厨告老还乡后写下的，里边记载的点心多以咸香为主……我朝主流的点心都是甜点，如今会做咸香类点心的师傅已经甚少，故以这菜谱甚是难寻……”
裴小八侃侃而谈，小胖哥频频点头表示赞许。听得裴小九越发觉得裴小八还真是行家了，这菜谱…还真是名人著作。但又好像哪里有点怪怪的。
“小兄弟，真的太谢谢你的解说了。夺人所好非君子所为，书嘛，自是小兄弟的。可否让鄙人先抄一两个菜谱回府，鄙人府中正好有专门的点心厨子。不若我们约个时间碰头，一起试试这点心？”
见小胖哥如此诚恳地约饭，裴小八眼睛都亮了。
“兄弟你真是太客气了。说时迟，那时快，走，抄菜谱去。”
抄写这事，自然不用这两人动手，有小厮嘛，两人只管谈天说地。
“抱歉，聊了那么久，还没自我介绍。小姓王，家中排行第五。”小胖子的自我介绍。
裴小八回应：“隆安伯府，裴尚欢。这是家妹裴向岚。”
三人再次相互行礼客套。
小胖哥疑惑。“鄙人冒昧一问，不知裴姑娘的侍女是否走丢？”
兄妹俩：？？
“没有，她们在府中。”
小胖哥：！！
“纯属…好奇……姑娘出行却没侍女侍奉左右，与别的贵女真真…与众不同…呵呵”
裴小九还真没想过真问题。
裴小八一脸自豪地打发这尴尬。“那是自然，我九妹自幼随家父家兄习武，那些个丫鬟跟出来，怕是倒过来需要九妹照顾，不来也罢。”
裴小九：小八哥，你心真大，才刚认识，你就什么都跟别人说。
小胖哥快速地打量了一眼。“看来裴姑娘管用长鞭了，这手套看着也很不错。
裴小九的手抚上腰间长鞭：！！这小胖子有点危险哈！
小胖哥见她面露警惕，便和裴小八说起了别的话题。
“彭冷——”
这夜，苏裳南使尽全力，终于把桌上的茶杯扫落下地。
原本安睡在小塌上的小厮瞬间惊醒，睁眼的呼吸间已经摸出枕头下的匕首翻身下地，正好面对着刚从窗口翻进来的蒙面人。
两人过招的声响随之惊动了书院暗处的双方，过招的同时默契地往书院外转移，生怕吵醒书院中的学子们。
良久，屏风后传来少年郎的声音。“都收拾好了？”
他很淡定，自他来到樊山书院，从前的黎阳贵族就开始了行动，两三个月闹上一回。这里虽在从前的黎阳国境内，但因为名声显赫，很多昭平皇朝的忠臣都喜欢送孩子到此地求学。如若惊吓到这些官家子弟，便是变相惊动到朝廷，这是贼子们万万不想的。
“回公子，都妥当了。”小厮回话。
少年从床上起身，绕过屏风来到圆桌旁坐下，他正是裴尚南。他边喝着小厮斟的茶，边听小厮请罪。
“今日言谨睡得太沉了，竟没察觉贼人进来了。请公子降罪！”
裴尚南起身往屏风里走。“无碍，左右他们舍不得伤我，成了也不过是我被掳走。歇息吧。”
“是！”闻言，小厮也回到小榻上睡下了。
这小厮名叫陆兴，从前是苏裳南护卫收养的孩子，后来学了武艺，调到裴尚南身边做护卫，待到裴尚南跟着侯府大老爷回家，陆兴便化身成小厮，隐藏了会武这事。他这几年是如何办事，苏裳南都看在眼里，心下是很满意的。
待一切平静下来，苏裳南飘了出屋。今天的月亮看着很小，还残缺……他离开侯府两年多了，白天还可以听听夫子们讲学打发时间，再不济可以看看学生们做文章，可到了晚上，真的很是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