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圣母与兔子
练铭东不解地看着聂北说：
“聂先生，我希望我没听错，你的意思是现在要使用「赌注」？”
“是的练先生，我没说错，我现在命令你把这一题的答案告诉大家。”聂北语气很认真地说着。
练铭东和在座的其他人一样，根本无法参透聂北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顾青也感到很疑惑，这一题难道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明明可以跳过问题尽快结束人蛇的游戏。
张山想说点什么，但他知道聂北肯定有自己的考量，而且是为了整个团队的良好发展。他很相信聂北，也很尊重他的做法。不是因为他的霸气震慑，而是出于他的人格魅力。
肖冉李子聪他们也不知道聂北此刻在想什么，也不会去想聂北的所有部署和策略，但他们无比地相信这个男人能为他们带来胜利。
而中年男人梁家乐一直在找机会表现自己，他是那种很害怕被人遗弃，很害怕给人感觉自己没有价值，他没有办法忘记自己35岁时被公司裁走的那一天。
梁家乐特别害怕年轻的新职员，他看着身边的同事一个个被新来的取代，他也知道自己工作能力已经比不上那些年轻人，因此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忽悠年轻人，延迟了自己在职场的死刑。
他醒来后已经很尽力地在表现自己，但眼看整个房间的人对他而言都是人才，只有最年轻的李子聪比较好忽悠，他才会不断找机会「指导」李子聪。
聂北必须知道这道题目的答案，他其实已经猜到答案，但是他在没有绝对的胜算前，他都会很谨慎多加思考和求证。他深知队友的重要性，单打独斗只会让自己陷入思维的主观困境，即使他单兵作战能力极强。
但聂北在此时对练铭东使用了强制性的要求，很难不让练铭东和顾青思考起来。
顾青回想聂北竟然能解答第六题的「无解」题，还是预判性的解答，那就代表第二和第四道题也是能够解答的，并且答案就是「来到这个地方」，顾青不清楚聂北是在什么时候找到答案，但他此时确认了人蛇的问题对聂北很重要。
练铭东从开始和聂北赌博时就陷入了思维的死循环，他一直认定聂北的所有举动都是在针对自己，他认定聂北是害怕他的智力会夺去他的光芒。
事实上聂北是站在整个团队上发展的考量，他从练铭东最初开始说话就判定这人是个很自我中心的人，如果没有外力阻止他，他就会严重影响所有人的存活。
但同时聂北也欣赏他的能力，聂北知道自己并非全能，他会知人善用，会将团队所有人的闪光点发挥到最大，因此才让练铭东回答这个问题以消除自己的疑虑。
练铭东虽然不想回答，但赌约就是赌约，违背的话以后只会更寸步难行，于是他站起来准备演讲：
“这道题我也和大家一样第一次遇到，但我看了一眼就知道答案了。”练铭东清了清嗓子说：“让我来考考大家。”
“四眼仔你他妈能不能不要浪费大家时间？直接说答案啊！”李子聪冲着他说。
“quiet， quiet”练铭东向着他嘘了一声，说：
“「带灯笼，闪闪亮」，可以理解成这一种生物是会发光的，大家猜到是什么吗？”
“那肯定是水母啊，难道是不死鸟吗？”李子聪回应道。
“你算了，我说清楚点。”练铭东继续说：
“这种生物只会在夏天的晚上出来乘凉，它不会在其他季节出现，这里就对应了「夜纳凉」。”
“哦！那不就是萤火虫吗，很简单啊！”张山抢着回答。
“回答正确，这位先生很聪明，比在座的一些人聪明很多。”练铭东朝着张山举起了拇指。
聂北也猜到是萤火虫，他当时脑海看到刘萤死去时化为了很多萤火虫，那么这个「小姑娘」，暗示的就是刘萤了，他说：
“练先生，那么「小姑娘」指代的是什么。”
“这里我认为没有什么寓意，它可以是小孩，也可以是小男孩，更可以是死胖子，最终的答案都是指向萤火虫。”练铭东回答。
聂北想了想，他不清楚人蛇想要透过这个问题传达什么信息，该不会是想暗示刘萤是萤火虫变的？这里有这么科幻的事吗？
他暂时把这个问题留在心里，等出去再找真正的答案，他看了一眼顾青示意可以回答人蛇的问题。
人蛇听完答案后就把最后一张卡纸交给顾青。
聂北认为最后一道题是最关键的了，他拿起了卡纸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十分不解的看着人蛇，内容是：
【圣母和一只将死的兔子互换了灵魂，她要怎么样才能拯救自己？】
其他人看到后也一样迷惑，这个问题不像前面的谜语，无厘头和无解的问题那样，多了点玄幻或宗教的味道，看似有答案但又不能以常规思维解答。
“这个问题呢，不是我准备的。”人蛇此时也说起了话来。
“请问什么意思？”顾青问。
“字面意思，多的我不会说。”
聂北问其他人有没有头绪，特别是身为基督教的肖冉，他三次看到片段都是和肖冉有直接关系。
肖冉表示自己有「印象」，说：
“曾经我所属的教会和一些国内外的画廊机构共同举办画展展览，我有幸担当活动的助理。我记得其中一幅画是一位女性手上抓着一只兔子，其他我的不是很清楚了”肖冉越说越小声：
“对不起聂北我帮不上什么忙”
聂北看着惭愧的肖冉感到了惭愧，他没预料到肖冉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准备道歉时，练铭东插话：
“你说的是蒂齐亚诺·韦切利奥的作品《圣母与兔子》，来自十五世纪的意大利布面油画，当时正处于文化复兴时期，现在这幅画收藏在巴黎卢浮宫，你看到的那幅画是高仿的。”
“那你说的这些和这个问题有没有关联？”顾青问。
“有。”
练铭东托了托眼镜说：
“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