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交出答案
在往日各种实战训练中，聂北除了担当主攻手，还会被委派到临时指挥部担任战略分析员。
在和对手各种博弈中，情报的分析很重要。场上所有发生的事情均瞬息万变，聂北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综合手上散乱的情报，通知前线作战的战友下一步的行动。
而今天房间内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足够让他初步分析出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和事情发展走向，即使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聂北之所以能够分析出人蛇的第六个问题和答案，他并非胡猜乱想的。
当他分析出三个生肖的任务时，他就确定人蛇的问题是有备而来的，而且是明显带有引导性，且只针对他一个人。
第二题的盲聋和第四题的哑巴看似无解滑稽且毫无意义，但这两个问题到第五题的歌曲「你是我的眼」时，聂北脑海中看到了那些片段。
其中在第二题时看到刘萤，即是现在手上拖着的女孩，脑海中看到的刘萤是一个正常和有意识的人。而第四题的哑巴就是为第五题做铺垫，聂北看到刘萤为他歌唱「你是我的眼」这首歌。
综合以上信息，聂北分析出刘萤在现实世界是一个盲聋哑的人，而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突然恢复了视觉和听觉。
所以眼前这个刘萤是一个「没有这个世界的记忆」的人，对她来说此刻就如第二个问题的做梦一样，她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对于一个天生盲聋哑的人，突然间能看到和听到，那她从醒来到现在的行为就很合理了。
第二个问题暗示刘萤是盲聋人，第四个问题暗示刘萤是个哑巴，而在脑海中看到的刘萤是个「正常人」，人蛇的暗示很明显了。
经过前五个问题的铺垫，再加上自己脑海中看到的片段，聂北当时代入人蛇角度思考着，如果要暗示刘萤的身份背景，那么第六题就是揭秘的时刻了。
也就是刘萤的现实身份。
人蛇当时收到任务时，为了传达信息做了很久的准备，特别是八个问题的设计，他可是真的找了身边不少能信任的蛇帮忙。
他和人羊的计划是把信息传达给房间里的人，让他们出去后慢慢消化理解，没想到聂北提前参透了所有因果。
人蛇从未在涡城见过这般人物，深深地被他震撼到，才不断为他鼓掌。
聂北认为人蛇接下来的两个问题和小女孩人鼠的游戏，不会再和刘萤有关，而是暗示「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所以他才有百分百信心和练铭东赌第二把。
聂北目前不确定的是，自己脑海看到的事情是过去，还是未来？
眼前的这个女孩是过去的刘萤，还是未来的刘萤？
脑海中为什么会看到这些片段，究竟是什么情况？
自己是过去杀死肖冉，还是将会杀死肖冉。而且，为什么自己会杀死这么善良的一个女人？
人羊的游戏究竟在暗示什么？
还有，1000-7究竟是什么？
仍然还有很多谜团，只能等离开房间后和张山他们仔细讨论。
眼下需要处理和练铭东的第二场赌博。
顾青公布第六题内容后，人蛇默认聂北回答了他的问题，把第七张卡纸给了顾青。
人羊也同步拿出纸和笔分别递给聂北和练铭东，让他们写下人鼠的游戏是什么性质，他说：
“我会在人蛇游戏结束后公布结果，你们写完后就交给我。”
不用怀疑，练铭东已经醉了，他意识到聂北从不知道什么途径掌握到他不知道的秘密。
他认为聂北是有记忆的，只是在扮猪吃老虎；他甚至认为场上所有人都在演戏玩弄他，这些人都是他的黑粉，他发誓出去后一定要找律师帮他们开颅。
黑子，你们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但他和聂北的赌博依然要继续，于是他快速思考。
人羊的游戏是身份扮演问答，人蛇的游戏是集体参与问答，那么以此类推，人鼠的游戏很大概率是「集体身份扮演问答」或者是「辩论形式的问答」。
他稍作思考于是两个都写下去，反正没人规定答案只有一个，除非聂北只写一个而且百分百猜中，不然写两个类似的是最保险的。
聂北早就写完交给了人羊，练铭东随后也把纸交了上去。
他觉得自己还没输，只要第二把赌赢，他就可以要和聂北交换条件，各自抵消彼此的赌注。
他于是问起了聂北：“聂先生，第一把我输了，你打算要求我做什么？”
“练先生，我知道你很急。”聂北说：“但现在不是时候，我们还是专注人蛇的游戏吧。”
练铭东知道自己现在是被动的一方，目前除了隐忍找破局之道外，只能老实地进行游戏。
顾青看着卡纸上写的是有解的内容，这一层他早就想到了，但他并不会去思考内容的性质，因为这不是他的「工作」，他要做的是维持游戏的秩序和帮助聂北排除思考空间的障碍。
于是他把卡纸传递给其他人看，众人看到上面写着：
【小姑娘，夜纳凉，带灯笼，闪闪亮。这是什么生物？】
按照规律，这题会是一个带常识，正常人能回答上来的问题。这题一眼就能看出是普通的谜语题，只要正常商量就能推演出答案。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猜谜语的题，这种谜语需要有一些基础的常识，例如对不同动物特质的了解。
对于只喜欢网上冲浪的李子聪来说确实是一道很难的题目，他看着其他人在思考着答案，自己并不是很好意思做出一个摆烂的表情。
“聂哥，我们跳过这个问题吧？”说话的是顾青：“我们已经回答了四个问题，现在还有一次跳过和一次答错的机会，下个问题乱答也能拿下游戏。”
“对啊，顾家说得没错。”李子聪刷起存在感：“如果我们这题答错，剩下一个问题不能跳过的话就很危险了。”
“谢谢你的认可，林子聪。”顾青礼貌地回应。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游戏其实在聂北答对第六题时就已经结束了，只要第七第八题不作死就赢了。
聂北当然知道这点，但他可是要从人蛇的问题取得暗号，答案可能也是关键点，所以他不能跳过这题。
聂北觉得自己挺惭愧，自身虽然是个研究生，但攻读的都是军事相关，对这类谜语从小也没怎么接触，一时间猜不到答案。
但他知道有人猜到答案了，于是他看向这个已经陷入沉默有点自闭的眼镜男，说：
“练先生，你知道答案吧？”
练铭东心想能不能放过他不要再找茬，但碍于面子又不能说不知道：
“嗯，挺简单的。”
“那你，能不能告诉大家答案？”
“聂先生，你这是在求我吗？”练铭东有点来劲了。
“练先生，我现在要求你告诉大家答案，除非你想当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