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耳鬓厮磨
院中两人就着早春李的培植之事,你一言,我一语,越发聊得好。
屋内男子握刀的手又紧了几分,只听“嘭”的一声,菜刀和砧板之间碰撞出声。
少年眉头一蹙,“嗯,什么声音,好似在你家厨房?”
他抬头去看,只见院中一男子长身玉立,秀丽端方,耀耀明艳。
只是他手中握住的菜刀,眼神冷冷的,有些吓人。
身为男人,鹤云敏锐地察觉到沈昀身上的醋意。
他出面呵呵一笑,向苏家哥哥介绍道,“苏哥哥,这位,是我姐夫。”
苏哥哥看着沈昀,有些不敢相信。
但见其姿容仪态,也只心念道,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阿扶妹妹。
他坦然一笑,“公子,有礼了。”
沈昀一笑,回应了他。
提起竹篮,将李子倒进了自家的箩筐。
墙角放着鱼篓,里面是鹤云新捉的鱼,沈昀提起鱼篓,将鱼都倒进了竹篮,复递给了“苏哥哥”,微微一笑,道:“谢谢苏哥哥的好意,这些鱼,是我家娘子和小弟的一些心意。投我以桃李,报之以琼瑶,李子很好,可惜家中无以相送,还请苏哥哥下次不要送了哦。”
他说着,温暖和煦,笑意盈盈。
可是,却哪儿都让人不舒服。
苏哥哥会意,接过篮子,亦笑着开口道:“我想公子误会了。”
“嗯,误会,什么误会呢?”他说着,直往前走,已将人逼至院门,分明是逐客之举,却还佯装什么都不知道。
苏哥哥无奈,只得提篮走出了院门。
昭昭上前拉住了他,“你这是做什么呢?”
他微微一笑,眉目温和,“夫人,怎么了呢?”
“你不觉得自己过分了吗?”
他方才手中提着刀,一步一步地将人家苏先生逼退了出去。
“不知道啊,我做什么了吗?”他还一脸无辜委屈的模样。
“算了,懒得理你。”昭昭也不去与他理论,只去制自己的胭脂。
沈昀轻轻一笑,走进了厨房,继续切菜。
鹤云在一旁看着,也捂住了头。
这尊大佛,醋劲儿也忒大了。
方才他提刀那阵仗,只差把人家苏哥哥给吃了。
他这个姐夫,不仅人长得漂亮,饭菜也做得香,诗词写得妙,将军当得好,皇帝也做得好,哪儿哪儿都好,他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喜欢,只是吃起醋来也太吓人了些。
还有一点,就是,姐夫和姐姐总是这样南来北往的也不是办法,也不知他们到底要怎么样。
姐姐喜欢这宫外的生活,肯定不愿再与他回宫,而他毕竟是皇上,不说三宫六院,皇后定然还是要立的。
想起这些,鹤云又不免担忧。所以,姐姐和姐夫难得相遇的日子,他也一定要守护。
思及此,鹤云突然觉得沈昀方才把苏哥哥赶走,是对的。
虽然苏先生是苏家妹妹的哥哥,但经历了那么多事,鹤云还是更信赖沈昀。
沈昀是他曾经的相父和摄政王,他始终对这位姐夫一直保留着某种尊重和敬仰。
此时身为帝王的沈昀,在灶台面前被糊了一面的灰,活像一只小花猫。
鹤云看着他,想笑的同时,又生了几分亲近之感。
沈昀做了一桌菜,都是昭昭爱吃的。
她连吃了两碗米饭,称赞道,“嗯,这鱼烧得不错。”
沈昀一笑,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是我烧的好吃,还是云儿烧的好吃?”
昭昭一碗水端平,笑应道:“都好吃。”
鹤云看了一眼沈昀,怎么觉得这位姐夫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呢?
吃完了饭,鹤云很主动地去洗了碗。
再怎么亲密,也是一朝天子,还是别让人洗碗了。
沈昀在院中转悠着,看着满园的蔬菜,心中有些不忍,“种这么多蔬菜,夫人辛苦了。”
此前,沈昀将昭昭和鹤云交给了部下的一个老兵,佯装成了那位老兵的子女,跟随他一起来到南山下生活。
为了隐瞒身份,他们也按照农户的规矩,过上了田园的生活。
昭昭却是一笑,“这并不辛苦,相反,我很喜欢。”
这一年,在这南山之下,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定与自然。
见她如此安然自若,沈昀没有说出那些话。
放她在这里,他不忍她再做农活。
若带她回宫,他定然不会再同意。
“京中已经安定,你回西都去,经营你的酒坊,如何?”此次他来,除了见她,也想知道她此后的打算。
看着眼前温和的男子,昭昭笑了笑,告诉了他,她的想法,“我亦有此打算,三月后我便去西都。”
她酿的西江醉,融酒香花香于一体,定能大卖。她不仅要开一处酒坊,还让酒坊开遍大周内外。
男子浅笑低头,回应道:“好,听夫人的。”
昭昭握起他的手,沈昀心中微微一动。
她凝望着他,他笑出了声,“怎么了?”
她没有答他,直拉着他的手,往她的屋内走去,好久未曾与她这般亲密,沈昀有些紧张,却故作开朗,“夫人,这是要带我去哪儿?”语气中有些漫不经心,耳尖却有些发红。
她的房间清香如梦。可惜了,上两次,他都未曾来过。
“夫人,做什么?”
她拾起妆台上的眉刀,“给你刮胡子,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他浅笑出声,“夫人,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轻微地刮擦,挠起延绵的痒。
用湿巾擦拭下巴上的碎屑,复捧起他的脸,“嗯,这样好看多了。”
“夫人喜欢干净,漂亮。”
她看着他,满意地笑了笑,“嗯,喜欢。”
他摩挲着她的手,仰头望着她,“那夫人要不要亲一下?”语气温柔蛊惑,不像是在发问,倒似是在相邀。
“嗯,想亲。”她很乖地点了点头。
柔软的双唇触碰,屋内留下缠绵的气息。
耳鬓厮磨间,爱意流转,也不知何时,晓月高升,二人在妆台之上,辗转缠绵,又至轻纱帐下,一夜风流。
“嗯……呜呜呜……”
“昭昭,要不要孩子?”他揩了揩她额前湿碎的发,难耐之际,轻柔相问。
“嗯。”
“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