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表明心意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在未央宫墙下响起。
她红着一双眼，流淌着眼泪，“你，你做什么？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控诉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昭昭，对不起。”他低声愧道。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昭昭。
在这宫墙之下众目睽睽之地，即使再情难自禁，也不可这般轻薄昭昭。
他满目愧色，望着昭昭，“昭昭，我错了。”
“你，你别说了！”
“你还不走，你现在就走，我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
“昭昭，我……“
不等他说话，她拔下发簪，对着自己的脖颈，“你再不走，我就死在这里！”
为了让他离开，她竟然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他。
他望着，双眸里皆是悲凉，转身离去。
看着他黯然失色的背影，昭昭蹲了下去，哭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明明有了喜欢的女子，还要对她这样。
方才被他咬破的舌尖还在发痛，可再痛也抵不过心中的万分之一。
昭昭失魂地回到听雨阁。
“公主，你怎么了？”
“脸色怎么这般差？”
青萝和拂衣上前关切问着。
“我没事，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休息了。”昭昭淡淡地吩咐着二人。
二人相看了一眼，退了下去。想必公主是为皇上的身体担忧。
待二人下去了之后。
昭昭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个荷包，里面是一把钥匙，打开床头的箱子。
再打开一个小盒子，里面还躺着一个夺目的银铃。
昭昭拿起银铃，举手想要往窗外丢去，最终还是收了手，将银铃狠狠郑入盒中，又用力地关上盒子。
昭昭复打开一个装满信件的箱子，拿出那些信件，找出其中的一沓，狠狠地丢到桌上。
她拆开信件，一封封地读完，又一封封地撕碎。如此撕了十数封信件，才肯罢休。
楚昭昭这才将箱子重新锁上。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一会儿蹬脚，一会儿又坐起。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她不停地痛斥着。
眼中又复留下几行泪，一直低泣到三更天方才睡下。
而这边沈昀更是一夜未眠。
他只抱着一个木雕的小人儿，将其放在枕上，他看着那小人儿，在床上长跪了一夜。
次日，周策安来沈府禀报，江东柳凤鸣带兵犯楚东之境，沈昀派遣周策安前去镇压。
昨夜，他想了很多。
他那般莽撞，一定吓坏了昭昭。他应与她好好道歉的。
沈昀行过了长安道，踏上了百花林苑的青石板路上。
沈昀沿着青石板路，行了三两百米路，但见前路上有一对少男少女。
少年折下一束山茶花，递给少女，少女接过，笑说了几句，少年又接回了花，簪上了少女的青丝柔发。
看起来好不唯美动人，而沈昀却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江淮予为昭昭簪花之后，并没有久留。
他告别了楚昭昭，去了文渊阁。
沈昀看着花田中那个遥望少年的背影，心中直打结。
又想起昨夜的事，他心中越发愤懑，若是昨晚亲吻昭昭的是江淮予，她又会是何种反应呢？
她还会那样以死相逼，迫他离开吗？
沈昀想着，心中酸楚不忍，可更多的还是愧疚。他实在 不该那样轻薄昭昭的。
他一生清冷自持，却唯独昨日情不自禁。这让他感到害怕，他害怕自己会因为难抑的冲动和欲望伤害到昭昭。
事到如今，他该如何向昭昭解释？
来回徘徊许久，只见一个身影从花田的另一边走来，正是拂衣。
她行礼拜道：“沈大人。”
昭昭也闻声回眸，只见沈昀愣站在原地。
想起昨夜之事，她又羞又恼，耳朵上升起一抹红。
沈昀还是朝她走了去。
将手中的发簪递给她，“昭昭，对不起。”
她忿道：“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应该问问自己的心，你如此轻薄，怎配做相父，怎配得上你未来的妻子？你辜负了父皇对你的信任，也辜负了你心中喜欢的女子。”
“你的发簪我也不敢接。”看着他手中那枝精巧的桂花发簪。她推拒了。她已经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被他欺负用一支发簪就可以哄好的吗？再说，他不知道发簪是不可以随便送人的吗？
沈昀收起来发簪，眼神中涌过一片黯然之色。
江淮予随手为她簪的花，她便那般高兴。
他精心为她制作的发簪，她却嗤之以鼻。
他不禁内心自嘲。
他时时刻刻的隐忍，换来的是她投入他人的怀抱。
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必要再忍下去。
他索性说开来。
“昭昭，我是问过自己的心。我从未辜负你父皇的信任，可是对于你的事，他何时信任过我？便是因为不信任，才让你嫁给别人。”
昭昭听他说着胡话，脑子也一片乱哄哄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昭昭，我不后悔昨夜亲了你，只是觉得不该在那种地方，不该用那样的方式。”
不在那种地方？
他的意思是那种地方光天化日之下，容易被人发现，对他沈丞相端方自持的声名有损？
不该用那种方式？
他还想怎么样！
她瞪大眼睛盯着他。
他被看得耳朵上染了一片红，但还是强硬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是说，我想亲你，是发自内心的。”
昭昭继续望着她，蹙起双眉，一张小脸气得通红。
怎么会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沈昀有些口不择言，词不达意，继续解释道：“昭昭，我的意思是，我对心中喜欢的女子，问心无愧。”
他直视着她，郑重地说道：“昭昭，我对你，问心无愧。”
昭昭气到极点，狠道：“你别说了！我不想再听，随你的便！反正女子在你们男人眼中算不得什么，我原本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没想到你也是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她说着，抬手掩面跑开，泪水不禁地往外流。
明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她还是觉得好委屈。
“昭昭，昭昭……”
她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
他的步子大，只是十几步便追上了她。
他拦住她，揽着她，近乎将她揽入怀中，闭眼沉声，一字一句地说道：“昭昭，我心中的女子是你，一直都是你，只会是你！永远是你！”
“你一定是在和我说笑，对不对？”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杏眼，反复地问着。
“昭昭，我没有骗你，也没有说笑。这句话，我忍了好久。”
他说着，拉着她的手往他的胸口摸去，“昭昭，你看看我，这颗为你跳动的心，它此刻也在为你滴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