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吃醋强吻
皇上笑了。想必对江淮予很是满意。
他接着说道：“江淮予这孩子，我也喜欢，在卫祯之后，父皇最满意的就是他。其家世清白，江尚书也是温良之辈，江家父母慈和，家风良好，在京中亦有美名。”
昭昭有些讶然，“父皇，原来你早就知道？”
皇上一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原来父皇一直在等我开口。”她嘟囔着。
皇上又笑说：“自然是要你们年轻人确定了心意，我才好为你们做主不是？”
沈昀在旁边看着，心中已是心血翻涌，紧握的拳如攥着的心，滴红泛血。
沈韵看着他，知道他心中的克制，也是一阵阵心疼。
这时，皇上将目光转向沈昀：“愈之，你觉得呢？”
沈昀没有回答。
楚临风又唤了一声：“愈之。”
沈昀这才回过神来，回了一声：“陛下。”
皇上复问道：“你觉得江尚书之子江淮予如何？”
沈昀扼住指节，只是一笑，“臣对此人还不熟知，不敢妄论。不过，臣以为公主选婿，事关一生幸福，需慎之又慎，还需对此人多加考量，才可放心嫁娶。”
皇上点头，“愈之说得有理。”说着，他又看向昭昭，浅笑道：“好，那就听相父的，先观察观察他。”
昭昭看了看父皇，又看了看沈昀，只见二人神情肃穆，她起身下拜行礼道：“全凭父皇，相父做主。”
沈昀望着昭昭，眸中闪过一丝微茫。
她如皇上所说那般，敬他如兄如父。
但每当见她对自己毕恭毕敬之时，他心中便升起一阵阵酸痛。
那江淮予怎么能娶昭昭，他怎么配？
沈昀心中有事，实难展笑颜。
皇上也望着他，一脸凝重。“愈之，你也到了成婚的年龄了。”
“皇上，臣不急。陛下好好养病，若无事，臣先行告退。”
沈昀也不等皇上回答，便退了出去。
皇上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一阵。
“昭昭，你也回去吧。父皇累了，想睡了一会儿。”
楚昭昭应声退下，“父皇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又来看你。”
“好。”
皇上望着昭昭的背影，一直等她出了宫门，才收回了视线。
“皇上？”沈韵回头看楚临风，只见他面上有轻微的泪痕。
他因疾病而显得格外病弱，沈韵看得心中直发疼。
沈韵出言安慰道：“皇上，别担心了，昭昭定会嫁得有情郎。”
“皇后，你会不会觉得我对愈之太狠心了些。”他低声问着。
沈韵没有直面回答，只说了一句：“一切都是命中的缘劫罢。”
楚昭昭出了未央宫，只见一人正背对着大门长身玉立。
微风拂衣波，一身都是月。
月夜下他静影悄立，仿佛在望着什么，又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昭昭不愿再打扰他，便轻手轻脚地沿着未央宫左侧的青石板走去，那正是回听雨阁的路。
方才踏了四五步，便听身后那人出声喊道：“昭昭，你跑什么？”
楚昭昭停下脚步，恭敬地转过身去，笑道：“我方才看相父沉思，不忍打扰。”
沈昀睨着他，“你已经想好了，要嫁给江淮予？”
“嗯。”
“我不同意！”他冷声接道，面上有了怒气，“区区一介书生，从小娇生惯养，生性懦弱愚钝，怎么护得住你。”
他把江淮予痛斥一番。
楚昭昭瞪大眼睛看着他，为江淮予辩驳，“阿予也没相父说得那么不堪吧！”
唤他阿予，那么亲密！
却唤他相父，那么生疏！
他沉声：“别唤我相父！”
谁愿做你相父！
他走近她，越趋越近，直将她逼至宫墙之下，昭昭往后退去，只觉背后一凉，柔软的背脊抵到了宫墙之上，退无可退。
他还在继续走进，仿佛喝醉了酒一般倾身，向她倾轧而去，背对着月光，整个人宛若醉山颓玉，凉月扑撒在他长长的睫毛之上。
昭昭哈哈一笑，“不唤相父？”她眨了眨清凉的眸子，继续问着：“那还唤小舅父，或是先生？
他不答，只是以一双冷眸睨着她，星目中翻滚着不明的情绪。
她似乎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意识到两人距离太近，她伸手往他的左肩上轻轻地推，“我，我们似乎得太近，你，相父大人，你往后退一点。”
他压抑着沉重的呼吸，月色下的双眸也渐渐暗沉。方才在她拂袖之时，一股沁香拂散开来，串入他的心田，清香微甜，丝丝缠绕，令他忍不住去吸入更多。
俯瞰下去，只见她樱唇微启，美目盼兮。每一招每一势，都在勾他心，诱他魂。
他欲就此沉沦，又怕吓她逃离。
只能抑住如脱缰野马般的肖想，克制住鼻息间微微的轻喘：“昭昭，你可知，我不想做你的相父，不想做你的小舅父，不想做你的先生……”
他沉声说着这些话，近乎是低喝出声。他说着这些话时，人也越发凑近了她。
昭昭双眸睁得很开，里面盛满惊讶，错愕……
看着沈昀越发凑近的面容，她更多是不知所措，一张樱唇也因惊愕而微微轻启，从沈昀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一只小舌卷翘着。
一瞬间，他感到心中如炸开了花一般，如迷醉的鹿闯入绝佳的水草之地，一心只想低头缀饮。她的双唇正是那令人折腰的泉眼。
他再也控制不住地折腰轻饮，满首深入绝佳之地，用一支灵巧去追寻泉中惊慌窜逃的精灵，捉住它，如护犊情深般为它轻轻舔舐。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仿佛迷失在丛林中被人捕捉的精灵，因惊慌而失去了挣扎的本能。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才意识到此时的事是多么地荒唐。
怎会如此？
这种感觉与梦中何其相似！
难道是她的错觉吗？
她伸手推拒，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攥在胸前，原本柔软的双手更显娇弱无力。
直到舌尖微痛，唇舌间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她才确定自己没有错觉。
她挣扎着，不惜用伸脚去踹眼前的人。
只听他闷哼了一声，她已泪眼婆娑，不知是因为舌尖的伤痛，还是因为心口的沉痛。
好在他还是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