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兽攻
在消息不明的情况下，宋文山和掌柜，无法临时中断现有任务，抽调人手。
两人对现有任务路线，稍作调整，分别安排人员到附近工作，兼职支援，以防万一。
“小五，可以的话，明天带上陈谷。”
半月以来，掌柜是第一次主动提陈谷，赵无也不好驳他面子。
“好！”
“谢了！我三弟这些天，性情比之从前截然不同，小五你功不可没！”
赵无冷笑几声，说起陈谷，那他对掌柜可是好大意见。
截然不同？他是消极待命，生无可恋吧。摊上你这么个亲哥，他可真是遭罪。
乞丐失踪位置，是个小村落，算是最接近省界的村落，也更靠近荒山。
赵无和陈谷，郑细腰三人走入村子，里面没有餐馆，更没有酒店，只好找了户人家暂时落脚。
原本是五人，等赵无远远望着，就让虎哥和贺才子留在远处隐藏。这村子，太落后，不该有太多人来。
五个人太扎眼。
郑细腰和陈谷，看着干净的四面砖墙沉默。角落挂着的一把大蒜，勉强也算个装饰？
郑细腰是行者，赵无肯定得带着，关键时刻保命或求援，非他莫属。
带上陈谷，自然是给掌柜面子。
前半个月里，掌柜压迫陈谷，动不动就是让他回家不准出门，出门则自力更生，没有资源，更不准以陈家名义行事。
赵无不待见，甚至将他关入治安司。后面也基本不搭理。
被两头嫌弃，陈谷内心受尽折磨，曾经那位娇生惯养，嚣张跋扈的三少爷，一点脾气都发不出，只觉这半个月就是人生最大的苦。
陈谷心里此刻在翻腾，有些迷茫，大概这才是最艰难的生活？
赵无打听一番后，递了些钱给妇人。
妇人看到钱高兴坏了，急忙跑到内屋，用小袋子包好，藏在床板下。
“小英子，给哥哥们倒水喝。”
里屋走出一位十来岁小姑娘，端着两杯白开水。要不是见着钱，妇人大抵不敢让女儿出来。
她又跑进屋，端了一杯水，递给发愣的陈谷。
“哥哥，喝水。”
“谢，谢谢。”
他大概很少说这两字。
小姑娘穿着碎花长袖长裤，破旧缝补过多处，还尺寸偏小，手腕和脚踝露着。
陈谷望着她干干净净，晒得发黑的脸庞，不知怎地，内心竟有些悲伤，不敢直视小姑娘水湾湾的眼睛。
他一个激动，就要解下脖子戴着的玉坠。
“你要是想她们娘俩今晚遭灾，只管送。”
陈谷有些愤怒，转头向赵无伸手，
“借我一，两百！”
在亲哥强压下，他身无分文。除了从小戴着的玉坠，拿不出任何东西。这是被压着待在赵无身边以来，他第一次开口相求。
赵无抽出两百，玩味的笑着。
“可以，还两千！”
“你抢钱啊！”
对陈三少来说，别说两千，两万也是洒洒水。是对赵无趁机敲诈的行为不满，对自己要欠他人情不爽。
“就说要不要。”
陈谷咬牙切齿，
“要！”
从赵无手中抢过两百，塞到小姑娘手中，他心里才舒服些。
十岁小姑娘，知道两百意味着什么，她明显有些犹豫，拿着钱去询问妈妈。
妇人二话没说，再次将两百藏好。只是等她出来后，再也不敢抬头直视众人。特别是陈谷，生怕他开口要回两百。
赵无要来看看，不是只为乞丐的失踪。而是一份数据，就诊数据。
距离这里大概一公里，有个诊所，最近三天的就诊人数，一天比一天多，三天加起来比前面半个月还多。
主要是两类，毒虫咬伤，动物抓伤。
章通是病夫途径，‘启源计划’的核心，或者说核心之一，是噬者本源。
暂时展现的能力，和病菌，蚊虫等小型动物息息相关。
二者可能会给所处位置周边，带来一些不该有的疾病和伤害。
‘启源计划’背靠前维生物，拥有海量医药和实验资源，但毕竟已经撤离，又不方便明面上行事。一些常规药物需求，和实验需求，可能会就近解决。
赵无花费大量精力，分析医药病诊记录的意义就在此。
从数据上分析，这里有一定嫌疑，但可能性不大。
拿钱之后，妇人说得更多了。
“这些天啊，虫子是多了很多，也不知道咋回事。虫子就算了，大家一起喷了几回药，家里没啥事。
就是最近，山里总冲出来一些大猫，好多人家受伤。”
妇人扯起裤腿，
“看看涅，它们凶得很。打死了又来，打死了又来。唉，田里做事都不踏实。”
说到这，她忍不住朝外望。门前不远，就是大片成熟的麦子。
狠狠赚了一笔，可心里仍惦记着地里的活。
赵无和陈谷都对伤口一眼而过，唯有郑细腰看出问题。
“大姐，你这伤，怎么都不上医院处理？”
妇人有些不好意思，
“害！这点小伤哪用得着去医院，过些天就结疤了。”
听她这么一说，向来大手大脚的陈家三少，又想掏钱。偏头看向赵无，被他摇头制止。
两人前后给了好几百，再给有点多，容易生祸事。
重要的是，陈谷就是再给个几千，妇人也不一定会上医院。
瞧着妇人想出门的心思，赵无和两人离开。
他们前脚出门，后脚妇人扛着东西关门，后面跟着的小英子挥手告别。
“哥哥再见！”
小姑娘的笑容，像是乌云中的一束光，刺入陈谷心里，他低声喃喃。
“穷人，会更开心吗。”
赵无嗤之以鼻，讽刺陈谷。
“你看到的，仅仅是穷人家的小孩子，容易满足。
你看小英子的妈，除了接钱那一刻，她笑过吗？
你们富人的快乐，穷人想象不到！穷人的困苦，同样是你们富人想象不到的。”
从妇人口中得知，这里的乞丐都是别的地方赶过来的。和乞丐接触的，只有乞丐。
三人找到两名乞丐询问，对于失踪乞丐，他们知道不多。
“好像没见有两天了。估计是被山里大猫咬死吃掉了！这里也要待不下去了，唉……”
三人从破烂乞丐屋走出，只听远处大喊。
“大猫又来了，都小心点！好几只！”
“啊！！”
“快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