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章 收编骑兵
王绣又抱着慕容青卿腻歪了好一会后,才开口继续道:“明日我就去你家提亲怎么样?”
慕容青卿这时却面露难色道:“阿绣哥哥,只怕不行。”
“这是为何?”王秀急问道。
“我爹……我爹他向来嫌贫爱富,一心想把我嫁入朱门大户。你虽然在金吾卫里面任职,只怕我爹还看不上你的身份。”
说到此处,慕容青卿尴尬地看了王绣一眼。
“我道是什么缘故呢,其实……”王绣正想对慕容青卿吐出他真实身份。
可慕容青卿却打断他道:“阿绣哥哥,我知道你武艺超群,是个有本事的人。倘若你真有心娶我,何不舍了金吾卫的差事,投身我哥麾下。一刀一枪搏个军功出来,到那时风风光光娶我过门岂不更好。”
“唉,”慕容青卿说到此处轻叹一声,“其实对我自己来说,朱门也好,竹门也罢,又有什么所谓呢?那些朱门高户之人,哪一个不是对百姓颐指气使、作威作福?若依我自己真恨不得你是个白身,咱们四海漂泊,为穷人门看病治伤,那样的日子才叫快活呢!”
王绣听得她表明心迹,甚为感动,当即承诺道:“等我功成名就,娶你为妻后,便卸甲归田。咱们当一对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管他什么朱门竹门。”
慕容青卿被王绣的话说得欢喜不已,但嘴上却问道:“功名利禄,金银美女,哪个男人不喜欢。倘若你真能建功立业,当真还能舍得下这些,随我卸甲归田?”
“那有什么舍不了的?有诗云:略地攻城志已酬,陈辞欲伴赤松游。时人苦把功名恋,只怕功名不到头。功名利禄,不过过眼云烟罢了。”
王绣已然打定主意,等助杨武取得皇位后,再向慕容青卿表明身份。到那时,便把国公爵位让与弟弟王谢,自己则与慕容青卿隐居去了。
倘若夺位不成,也不至于连累慕容青卿一家。
时光易逝,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暗了。
王绣只恨这太阳为何要落山,要是永远挂在天上那才好。但也只是想一想罢了,慕容青卿终归还是被他送回家了。
接下来的时间,王绣就在府中养伤,有机会便去私会慕容青卿。
就这样过了月余,他肩上手上的伤具都痊愈了,杨佑坚拨给他的五千民夫也陆陆续续到了燕子矶。
王绣知道时间再耽误不得了,于是今日批了铠甲,再让王德点了几十个府中武艺最好的家丁充作亲卫,一行人往南军军营赶去。
南楚的南军军营,离建康城约有四十来里,是鱼俱罗骑兵屯兵所在。
王绣全力赶路,过了半日便到了军营大门。
负责警卫的士兵见来了几十骑,纷纷严阵以待。为首哨兵队长大喝道:“来者何人,来南营所为何事?”
“本将乃龙骧将军王绣,奉陛下诏前来接收虞白虎旧部,这是陛下的诏书。”
王绣说着,让王德把诏书送了过去。
众将士听到是王绣来了,全都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但碍于杨佑坚的诏书,不得已还是打开了营门,放王绣等人进来。
哨兵队长站在营门口大喊道:“军法有令,军中不得驱驰,全都下马步行!”
其他士兵也跟着大喊道:“下马!下马!”
王绣知道这些人是要给自己下马威,但军法如山,必须遵守,只能下马步行。
这时,一名老将带了十来名侍卫,走到营门道:“何事喧哗?”
王绣闻声望去,但看那老将威风凛凛,双目含光,所到之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是实打实的大宗师级别的高手。
有诗为证:
千军万马在握,开国功臣有名。纵横天下无敌手,敢叫胡人哭胭脂。
偃月大刀挥舞,汗血宝马飞奔。军中都唤重瞳儿,梁公鱼俱罗便是。
王绣认得是他,上前以军礼参拜道:“末将拜见车骑将军。”
“是药师来了啊,”鱼俱罗点头示意道,“你是来带走那四千骑兵的吧,老夫等你很久了。”
“正是,末将奉诏办事,老将军切勿怪罪。”王绣谦卑地回道。
“老夫帐下无私军,他们都是陛下的士兵。陛下想怎么调遣都行,哪里谈得上怪罪二字。”
鱼俱罗说着,又向身旁的传令兵道:“去把虞白虎部的三个校尉都叫到我的军帐来。”
那传令兵接了令箭,急奔而去。
鱼俱罗大声喊道:“准备升帐。”
一时,鼓声四起。士兵们齐呼:“车骑将军升帐!车骑将军升帐!”
王绣带着王德跟鱼俱罗进了他的军帐中,军中长史、主簿、偏将等也一一入帐。
鱼俱罗坐主位,让王绣坐了偏位,王德站立于王绣身后,其余诸将依次而坐。
不一会儿,方才那名传令兵便跪在帐外报告道:“启禀将军,三人已经带到,小人前来交令。”
“放他们进来。”
帐外三名校尉闻言,立刻走入帐中行礼道:“末将拜见将军,将军有何军令,还请示下。”
鱼俱罗站起身来,伸手指向王绣道:“这位便是龙骧将军齐国公王绣。陛下有令,让他带你们组建新军。你们先认识一下,等会你们便带着部下跟着齐国公走吧。”
鱼俱罗堂堂九尺男儿,又久经沙场,早已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可说到此处,仍旧虎目含泪。
这些都是他亲手带出的兵啊,对于鱼俱罗来说,他们和自己的孩子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鱼俱罗下令后,只有一名校尉下跪道:“末将领命。这些年承蒙将军教诲,请受末将三拜。”
说罢,对着鱼俱罗重重磕了三个头。
王绣朝那校尉看去,只见他二十来岁年纪,模样清秀,倒像个书生。
王绣向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的话,末将复姓慕容,名青箫,字玄飞。”
“原来你就是慕容青箫。”王绣向他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可另外两名校尉却仍然单膝跪地,一言不发。
鱼俱罗见状,向那二人责问道:“孙威、孙猛,你们兄弟两个怎么回事。是不是老夫久不在军中,说的话也不管用了?”
“我们兄弟万死不敢忤逆车骑将军。只是我等受将军大恩日久,岂可弃将军而去?我们当了一日将军的兵,一辈子都是将军的部下。”
“说什么混账话,你们是不是想害死老夫?”鱼俱罗怒吼道,“你们是陛下士卒,不是老夫的私兵!”
“可我们兄弟实在不愿离开将军。”孙猛孙威两兄弟也是眼角通红。
鱼俱罗知他两兄弟忠心耿耿,心中既欣慰又难过,责备之言终究还是说不出口了。只能向王绣道:“孙家兄弟跟随我多年,忠心不二,药师你不要迁怒他们,我会劝他们跟你走的。”
“您说的哪里话,这等忠义之士,我也喜欢得紧,岂会怪罪他们。看这二位,定当也是身怀绝技之辈吧。”
“不错,”鱼俱罗捋了捋胡须介绍道,“左边这位是兄长,名为孙威,擅使钢叉,有个外号唤作扑云虎。弟弟孙猛,使一扇偃月铜刘,人称越涧虎。军中的兵卒们口顺,把他二人叫做孙氏双虎。”
“既然都是军中猛将,王某倒有个提议来决定二位去留,不知诸位觉得可行否。”王绣环顾四周,面带微笑道。
此话一出,众将齐刷刷地看向王绣,都想听他到底要出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