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 章 弥勒来历
立完誓约，杨武便急迫道：“我虽想要夺嫡，心中却无半点计较，为之奈何？”
王绣思忖半晌后道：“我有上中下三策，二殿下可观情形，自择而行。”
“计将安出？”杨武闻言眼前一亮，欣喜地问道。
“先说上策，二殿下需时刻迎合陛下喜好，博得他的好感。陛下认为他的后继之人是什么样子，您就是装也要装出来给陛下看，让他认可你。并不听地给太子挖坑寻错，令陛下厌之恶之。最后心甘情愿地传位于你。此法最为稳妥，也最名正言顺。只是难度也最大，若非陛下对太子失望透顶，绝干不出废长立幼，这等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
“至于中策，则是暗中积蓄力量，掌握军权，争取朝中大臣的支持。特别是您的岳丈黄国公，他老人家掌管着北军五营尤为重要。等陛下殡天，而又未让您继位。咱们就可以迅速带兵控制京师，到时候陛下定的继承人到底是谁，还不是您一言而定。”
“至于下策嘛，只能在最坏的情况下使用。即陛下既不愿立您为太子，又处处打压防着咱们。那我们也只有奋力一搏，带兵逼宫，只要天子在手，一切都还有转机。只是此法风险最大，也最名不正言不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轻用。”
“有药师这番长论，我终于找到主心骨了。”杨武感叹道，在此之前，还从未有人与他推心置腹，说过这番话。
“我看这上策中策，可同时进行，如若不成，便用下策！”
杨武定下方针，又与王绣攀谈了许久后，这才让王绣离去。
出了王府，王绣与王谢牵着骏马在大街上慢悠悠地走着。
突然王绣低声向王谢问道：“阿弟，为兄下决定的时候，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你不会怪兄长吧。”
“阿兄说哪里话，我是个粗人什么都不懂，一切哥哥做主便是。”
“那你觉得阿兄选择站在二皇子这边究竟是好是坏？”
“啊？”王谢憨厚地挠了挠头道，“这可难住我了。不过我也更喜欢二殿下，他为人最豪爽，和我们关系也最好。放我来选，一定也选他。”
王绣闻言，哈哈大笑，随后道：“趁着兴起，咱们去见见僧璨高僧吧。”
兄弟二人打马狂奔，不一会儿便到了鸿胪寺。
当值的鸿胪寺少卿知道王绣要见僧璨后，连忙将他们引至典客署，僧璨的屋门前。
王绣轻拍屋门道：“僧璨大士您休息没有，晚辈王绣携愚第前来拜晤。”
“是齐国公大驾光临啊，老僧未曾远迎，还望恕罪，请赶快入内吧。”一道苍老的声音回应道。
话音刚落，那位在宫内帮助过平叛的寂信和尚便立马打开房门，将王绣兄弟请入屋中。
“道信，快看茶。”僧璨又朝身旁的小徒弟吩咐道。
“大士太客气了，”王绣从道信手中接过茶杯道，“晚辈深夜冒昧造访，只求大士能指点迷津。”
僧璨笑了笑，却不接话，反而注视王绣兄弟良久，最后感叹道：“王寻乐施主真好福气，生了两个如此了不得的儿子出来。”
“大士谬赞了，”王绣谦虚道，“听您的意思与家父也是旧相识？”
僧璨点点头道：“当年弥勒教作乱时，得幸与令尊在青州数次相会。”
“哦，当时您也在青州？”王绣心中一喜道：“晚辈隐约觉得这弥勒教与佛门脱不了干系，正要向您求教。”
“阿弥陀佛，”僧璨轻唱佛号道，“王施主果然聪慧。这弥勒教正是门内之耻。”
“愿闻其详。”
“算起来，弥勒教的开山祖师傅翕大士，还是老衲的师叔。”僧璨缓缓道，“当年达摩祖师东渡传教，除了家师慧可外，还收了傅翕大士为弟子。”
“后来，达摩祖师将衣钵传与了慧可师尊，傅翕大师便自创了弥勒教。那时弥勒教还是一心传善的正经教派。可哪曾想傅翕大士收了一名逆徒，那便是法庆和尚了。”
“傅翕大士在世时，他还恶迹不显，深得傅翕大士的欢心，教主之位也传与他了。可傅翕大士一过世后，法庆和尚就把整个弥勒教搞得乌烟瘴气，把教义也全曲解了。教众流品日滥，忠义之辈洁身引去，奸恶之徒蜂聚群集，把整个教会变成了藏垢纳污、为非作歹的邪恶渊薮。”
“家师慧可好心去劝诫，却被他用奸计砍去一臂。师尊也没怪他，临死前都还在担心弥勒教众的去路。遗命我一定把他们都规劝回来。”
“可惜……”僧璨说着，眼角也湿润起来，饶是他数十年的佛法修为，也不禁伤感，“后来听说他们在青州聚众闹事，我前去阻拦。法庆和尚三次败在我手下，我念及同门之情，家师遗命，都没有打杀他。不想一时心慈手软，竟累得数十万人丧命。”
“是这些弥勒教徒自寻死路，大士不必介怀。不知大士对弥勒教副教主李归伯，可有了解？”
“当然知晓，”僧璨点了点头道，“他本是渤海人氏，早年投身龙虎山正一教研习丹道。后被晋帝征召入宫炼丹。哪曾想，他竟敢寻机刺杀晋帝。幸亏前朝的吾紫阳大将军及时赶到，将晋帝救下。此贼也确实厉害，居然能从吾紫阳将军手中跑脱。再后来听到他的消息，他已在弥勒教做了副教主了。”
“僧璨大士，晚辈怀疑此人仍然在世。”王绣说出心中猜测。
“啊！”僧璨闻言一惊，“我说为什么弥勒教还能死灰复燃，要是他还活着，那就不奇怪了。此人的危险程度更甚于法庆和尚，老衲明日就回少林，遣弟子去打探！”
“如此最好，若是大士您有弥勒教的消息，还请务必告知晚辈！”
“这是自然，扫除邪教吾辈义不容辞。”
“那晚辈就不打搅大士，先行告辞了。”王绣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立马行礼请辞。
僧璨和尚也双手合十，还了一佛礼道：“阿弥陀佛，王施主慢走。寂信、道信，替我相送一下。”
“大士和二位高徒不必客气。”王绣摆手拒绝，随后便离开了鸿胪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