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气
电影杀青当日,余穗收到一封豪华晚宴的邀请函,名字虽是晚宴,但本质无非就是活模特而已。
从前余穗也参加过一两次,身上带着各种昂贵的珠宝首饰,但凡走一步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搞丢了什么东西。
而这些饰品若是被哪家豪门看中买走,自己也能分到一部分提成,世界的尽头,皆是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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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婧看着日渐红益的余穗,整个人形如热锅上的蚂蚁,开始疯狂嫉妒余穗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笃定是余穗抢走了自己的一切可自己却忘了,真正的小偷,明明是自己,两家的粉丝整日在互联网上针尖对麦芒,谁也看不惯谁。
可就在晚宴开始的前一天,楚婧亲手发出一张高中合照,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摇身一变与余穗成为了“好朋友”。
配文:我们终将顶峰相见。
照片中显示,楚婧举着剪刀手,洋溢着青春的笑容,而背后便是正在大口大口吃着汉堡的余穗。
两个人,真的像是好朋友一般。
这波热度,终究是让楚婧给蹭到了,两个人迅速被绑定成了姐妹花,二人的活动采访中也少不了被问及对方。
余穗闭口不提。
楚婧字字不落。
直到忍无可忍,余穗冲进楚婧的晚宴休息室,将手中的一瓶凉水全部浇到了楚婧的头上。
余穗道:“清醒了吗?我和你之间什么时候变成朋友了?”
楚婧站起身,虽然被淋成了落汤鸡,但依旧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不知从哪来的自信。
“我们互赢,不好吗?”
余穗冷笑一声,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楚婧,表情尽是一副看不起的模样:“没有你,我照样也能赢。”
楚婧擦净了脸上的水,嘴硬回复道:“人太过得意时,会从巅峰地狠狠摔下,我看你就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余穗步步紧逼,气势压人,再也不如当年一般软弱好欺。
“在你贪图享乐时,我在暗无天日的练习室里,在你纸醉金迷时,我在泥潭镜头前爬了一遍又一遍,你大可使劲往我身上泼脏水污蔑我陷害我,放心,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
楚婧摆出一副可怜模样,睁着那双无辜的双眼,随后憋不住上扬的嘴角,噗嗤一声便嘲笑了起来,道:“你还不知道吗?”
余穗:“知道什么?”
楚婧:“这场晚宴是我家举办的,我求了爸爸让他邀请你来,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余穗看向楚婧身边的工作人员,明明邀请函上明确写出,艺人的随行工作人员不得进入,所以余穗是一人踏入的会场。
楚婧拉起余穗的手,手指在余穗的伤疤处画起了圈,表情尽是挑衅与不懈,嘲笑道:“在别人家的地盘上,就要做好一个客人应该有的本分,你说是不是?姐姐。”
余穗摆开了楚婧的手,扭头便要离去,可楚婧依旧不依不饶,死死的拽着余穗的胳膊不肯松手。
余穗问道:“你还想做什么?”
楚婧笑着脸满怀好奇。“我有个疑问想要姐姐帮忙解答。”目光直视,逐字逐句问道:“姐姐认不认识一个叫余垚的人?”
余穗的眼中瞬时闪出一丝惊讶,但又很快被压了下去,只是这一幕还是被眼尖的楚婧所抓捕。
楚婧:“啊,看来是认识啊。”
说罢,便一手拉开更衣帘,余垚站在帘后,与当年的余穗一般无二,受着百般欺负。
楚婧:“我就说嘛,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还都姓余”楚婧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被亲人所背叛的滋味,最是让人难熬了。
余穗走到余垚面前,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跟我走。”余穗拉起余垚的手,努力向外拽。
可余垚却不领这份情,大喊一声:“少管我,过好你自己就行了。”
旧伤未愈,新伤再次袭来,自余垚那次说要让她逃离再也不要回这个家时,余穗是心疼她这个弟弟的。
可如今,却又变成了一把背刺的刀狠狠地扎进了余穗的心窝中,整个会场,每人都是结伴而来,只有余穗一人孤苦伶仃。
十七岁被孤立的感觉,在八年后再次袭来,余穗独自坐在台下,与他人格格不入,不知所措。
“让我们掌声欢迎来自本场最佳神秘人闪亮登场!”主持人在台上高声的呐喊着。
可余穗却不为所动。
直到台上传来尘祁的声音。
余穗才抬起头看向台上带着面具的神秘人。
所有灯光都照在尘祁的身上,仿佛是回到了从前那个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日子,耳旁一片喧嚣,还没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便看见尘祁走下来台,直奔余穗身旁落座。
主持人在台上再次感谢这位神秘人的场地赞助。
“你怎么来了?”余穗歪过身问向尘祁。
尘祁却依旧保持着标准笑,歪着脑袋看向余穗:“来给你撑腰啊。”说罢便从怀中拿出了纸质邀请函,放在了余穗面前。
尘祁:“不让艺人助理随行,那我就以场地赞助的身份进入,楚婧家举办的会展,我提供的场地,你们二人,算是平手。”
余穗看了眼尘祁的邀请函,又看了看四周豪华的晚宴厅和顿然间反应到:“你怎么知道是楚婧家的会展?我还是进来之后才得知的,还被楚婧好一顿讥讽,而且我发现不许助理随行这一条,她竟只针对我一个人,真是可恶!”
尘祁撇开了话题,选择了不回复余穗的问题,眼球一转透过面具看向余穗问道:“想不想赢?”
余穗回复:“当然想,我做梦都想踩楚婧一脚!”
尘祁低头一笑,侧过身离得更近了些。“放心好了,本场没人赢得过你。”
“哪怕是楚婧?”
尘祁点点头,语气肯定道:“嗯,哪怕是楚婧。我说了,我是来给你撑腰的。”
这种珠宝会展,将销售金额与艺人的咖位相匹配,艺人身上的首饰卖出的金额越大,越能证明这个人的商业价值,当一个演员有了商业价值,就会吸引到各大导演或者制作人的眼光,自是不会缺了热度。
晚宴结束后,余穗一个人坐在休息室中,等着工作人员来给他摘下身上的所有饰品,心中不时疑问道:“什么啊哪里就给我撑腰了,明明后面连人都找不到了。”
直到晚宴的工作人员进入,问向休息室的余穗:“余小姐好,请问您身上的饰品是要包好带走还是直接在身上带走呢?”
余穗愣住了神:“什么?”
工作人员进了休息室,将发票放在了余穗身前的桌子上。
“您今天所佩戴的所有饰品都由一位姓尘的先生所买单,尘先生说您带着很好看,珠宝就是要带在合适的人身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光芒。”
余穗拿起桌上的发票,手指数着上面的数字。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
“他疯了吗?”
工作人员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再次询问道:“请问需要我们帮您摘下包装吗?”
“不用,就这么带着,好看。”尘祁靠在门口,脸上的面具依旧未摘。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随后便退了出去,临走时关上了门,余穗将发票举在尘祁面前问道:“你疯了吗?”
尘祁接过发票,看都没看一眼,揉成了一团像是扔垃圾一样扔进了余穗的包里。
坐在身后的沙发上,看向镜中的余穗:“我说了,我是来给你撑腰的,本场你可是毋庸置疑销冠,哦对了,我听说那个楚婧,只卖出去一件,跟你比差远了。”
余穗扶额,有些心疼银子,好像是赢了,但总有一种自损一千损敌八百的感觉。
尘祁依旧自顾自的炫耀道:“你可不知道,你戴的的那条项链一位富家老太看上了,我差点没抢过她!太可怕了。”
余穗这辈子也没想过,有人的可怕点竟然会是因为钱差点没花出去。
余穗透过镜子看向尘祁问道:“楚婧卖出一件什么?”
尘祁将面具摘下,随手放到了一旁摇摇头道:“不知道。”可随后却抬起眼眸指向余穗身上的所有珠宝:“但我知道你身上带的这些是谁买的。”
心中不禁疑惑:“这么好看的手,他们怎么没给你准备戒指呢?”
余穗低下头看向自己小臂,道:“可能是因为这条疤痕不好看吧,这条疤离手很近,会被镜头拍到。”
“瞎说,明明很好看。”尘祁说着说着便从一旁拿起了水,拧开了瓶盖一口气喝了半瓶。
“我可给你说,真的太险了!你是不知道现在外面楚婧的脸有多黑,啧!真该让你看看,你说那太太也是,非得跟我抢,抢半天不还是没抢过我吗?”
余穗看向面前这个自言自语的男人,红了眼眶,感动打趣道:“谁会像你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尘祁还没炫耀尽兴,扭头就看见正在擦泪的余穗,鼻尖红的像颗熟透了的樱桃,垂涎欲滴。
“哭什么?”尘祁一时慌了神,在休息室中到处找着纸巾。
只见他掐腰站在屋内,眼神四处寻摸着,黑色的衬衫映的他肩腰比例更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