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头疼发作
岑嬷嬷已经被杖死，尸体抬了出去。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陆家上下，连在屋子里描红的陆宜湘也听说了。
只是她的脸色没有半分慌张，只是对着来报的下人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而孟氏，还在冰天雪地里跪着。
下人们在处理地上的血迹，不一会儿也冲完了。
孟氏有些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仿佛也跟着空了不少。
不一会儿，房嬷嬷走了出来：
“二太太，老太太让您进去。”
孟氏跪的膝盖发麻，踉跄着跟着进了屋内。
屋内炭火的暖意让她渐渐回神，对上老太太那双冷冽的眸子，立即又跪了下来：
“老祖宗……”
“你记不记得我提醒过你什么。”
陆老太太的话，孟氏不敢不应：
“记得……”
“如今你也看到了，昭哥儿媳妇儿不是个善茬。”
“你做事不够谨慎，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现在折了一个岑嬷嬷进去，你以后还想折谁？”
说到这里，陆老太太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你可别忘了，再过三个月，就是尧哥儿的婚事！”
孟氏低头：“儿媳不敢。”
她确实不满意尧哥儿的婚事，一个扬州知府的女儿，她怎么能看得上？
莫说她，就是罗家的女儿，配给他们尧哥儿，她也是看不上的。
“翠玉的事算是有个了解，你记着，以后你要是再犯，我不会再保你。”
“你也给我想清楚了，湘姐儿和尧哥儿的日后！”
孟氏什么也没说，依旧点头称是，又认了错，这才回去。
人走了，房嬷嬷才开口：
“老太太，二太太这模样，怕是真的被今日给吓到了。那岑嬷嬷毕竟是陪嫁丫鬟过来的，感情极深……”
老太太嗤笑一声：
“你信不信，即便是这样，她都不会收手。”
她太了解孟氏是个什么样的人。
心比天高，却瞧不清自己的手腕，总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
从前只是府上没有对手，现在有个对手了，就算让她步步溃败，反而更会激发她的斗志。
房嬷嬷跟着老太太这么多年，眼睛一转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老太太，您这是想看着她们……”
“磨刀石自有磨刀石的用处。”
陆老太太闭上了眼睛：“若是昭哥儿媳妇败了，那也只是她自己无用。”
后宅便是女子的战场，成王败寇，没得话说。
……
青瑶平时叽叽喳喳的，今天从老太太那边跟着罗意浓回来，一路都一言不发，直到回了青松苑才敢开口：
“这也太狠了……”
倒不是说杖死岑嬷嬷，而是让二太太亲眼看着岑嬷嬷死。
雪织也跟着感慨：“二太太这不知道要多难受，咱们离开那会儿，我瞧着，二太太都失神了。”
罗意浓却没有他们的感慨。
虽然她算不上输了，但也算不上赢。
如果不是准备充分，那么今日挨打的和看着的人，只怕就是她们这三人。
“大少奶奶？”
见她一直不说话，青瑶担心地喊她：“您也吓着了？”
罗意浓摇摇头：“严嬷嬷那边人手安排好了吗？”
今日这一遭之后，她必须要时刻注意二房的动向。
明着安排进去人行不通，只能让严嬷嬷从中周旋。
青瑶点头：“按照您的吩咐，今日开始，二房的动向要时刻回报。”
罗意浓点点头，这才觉得累得慌，眼看着到了午饭时节了，便干脆去吃了饭睡了一会儿。
这一觉睡醒，就听到了好生了不得的事。
“这是什么东西？”
罗意浓的身上都冒着冷冽的气息，烟九在她身边的时间不长，从未感受过这种气息，哪怕屋子里烧着炭火都觉得有些凉意。
“奴婢不知，但罗夫人身边的人说，勇儋夫人产子，您走动的勤快，让奴婢将这个东西趁人不备塞到您携带的滋补品里就行。”
烟九当然觉得这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对方也没有明说。
罗意浓沉了沉眼眸：“雪织，去寿安堂请姜大夫来，就说我近日头痛，请他来给我看看。”
雪织连忙就出去了，罗意浓垂眸想了一会儿，忽而嗤笑一声。
“烟九。”
被点名的烟九一个激灵：“在。”
“下回你再见的时候，就说已经将东西给塞进去了，别的什么都不用多说。”
烟九领命，见她没有别的吩咐了，这才敢退出去。
姜大夫是她惯用的大夫，一听说她头痛了，立马跟着雪织赶了过来，正好在门口碰上了刚回来的陆庭昭。
雪织行了礼，见陆庭昭看向自己身后的秦大夫，又看到了一起回来的二老爷，有些焦急地说：
“大少奶奶近日来不知为何总是头疼，所以请秦大夫过来看一看。”
听她说完，陆庭昭瞬间脸色一变，甚至都没有和二老爷说一声，自己带着大夫就大步地朝着青松苑走去。
二老爷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心中满是得意。
可得意的笑容，在见到孟氏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
孟氏回去之后就没有梳洗过，就那样坐在榻上，看着眼前的茶盏发愣。
“你……你这是怎么了？”
二老爷从没见过这样的孟氏，不由得有些发怵。
“老爷，岑嬷嬷死了。”
孟氏声音很低：“她被活活杖死在我面前。”
二老爷听罢，松了口气：“不就是杖死个人吗？她被罗意浓的人抓住，身上有命案，杖死也是正常的。”
“那是岑嬷嬷！”
孟氏突然发狠，阴羁地盯着二老爷：“我一定要陆庭昭和罗意浓死！”
……
罗意浓看着脚步匆匆一脸焦急的陆庭昭，很是错愕，还没等她开口，陆庭昭先开口了：
“怎么会头疼的？”
雪织和秦大夫跟在后头气喘吁吁的，可见陆庭昭的步子走的是有多快。
“大少爷，大少奶奶没事！”
雪织喘着气上前来解释：“是请秦大夫过来看点东西，不方便让人知道，所以说头痛的……”
听到这话，陆庭昭焦急的脸色才褪去，却正好对上了罗意浓的眼睛。
陆庭昭轻咳一声：“那你先忙，我先去书房了。”
罗意浓哦了一声，等人走了，才将烟九拿过来的东西交给秦大夫：
“还请秦大夫看看，这包东西是什么。”
秦大夫在京中多年，后宅的事也见过不少，自然不会多问，只是打开来闻了闻。
起先是疑惑，却又仔细辨别了一番，旋即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