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嫁给他,我会死
见他这样,罗意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有什么不对的?”
秦大夫面色凝重:“大少奶奶,这枇杷膏里头的东西乃是银杏,但这银杏的份量怕是不小。”
说着,他又舀了一勺闻了闻:
“若是寻常份量的银杏,气味不该如此浓郁。”
罗意浓对药理并不十分精通,却还算了解一些:“银杏原是一味中药,可是有什么不妥?”
“银杏的确是中药,但银杏有毒,每日服用不得超过五颗。”
秦大夫看着手中的枇杷膏:
“这枇杷膏里头的银杏味道过浓,早已超过了该食用的份量。每日吃上这么一勺,若是身子强健的人,还能熬一段时日;倘若身子骨虚弱,不出半个月,怕就要丧命!”
罗意浓瞳孔猛地缩紧!
她知道袁氏肯定和长姐不对付,也知道没安好心,但没想到,她竟这么想让长姐死!
如果烟九没有成为她的人,这东西真的被她送到了长姐手中导致长姐出事,先不说会追究到什么地步,就是她自己都承受不了。
“大少奶奶,此人用心狠毒且精明,只怕这个枇杷膏也有问题,您可得小心防范。”
罗意浓心跳如鼓,点了点头,又叫雪织拿了几坛子酒给秦大夫,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秦大夫,今日的事,还劳烦您守口如瓶。”
倒是不怕闹出来,只是怕惊动了袁氏,就不好动手了。
秦大夫看着那几坛子酒,都是陈年好酒,笑的更真诚了些:
“大少奶奶放心,老朽只管行医治病,可不管这些事。”
雪织取了银子又送秦大夫出去,罗意浓盯着手中的枇杷膏,忽而冷笑一声。
“青瑶,你说……罗太太最在意什么呢?”
青瑶想了想:“罗老爷的恩宠?”
罗意浓摇摇头,眼中布满嘲讽:“她最在意体面。”
京中的人家,哪个不在乎体面的?
她又最怕别人拿她妾室扶正的过往说事儿,所以更在乎颜面一些。
“我记得,她有个弟弟,是在咱们袁家的铺面当管事的?”
青瑶点点头:“如今已经是大总管了。”
罗家的铺面虽然不多,但胜在地段不错,母亲在的时候就调养好了人手,这袁氏的弟弟当初塞进去也不用做什么,那些人手自然会替他兜着。
“这人平日做事怎么样?”
青瑶如今管着罗意浓外头的私产,对于外头的事情倒是了解的比较多:
“原先还算老实,自从两年前被罗太太提上大总管的位置之后就暴露了本性,吃喝嫖赌什么都沾。”
说起这个,青瑶也是一脸的鄙夷:
“外头的人都看不惯他,就是铺子的掌柜也看不上,奈何有罗太太撑腰,他现在在外头嚣张的很。”
罗意浓嗯了一声:
“和几家掌柜的说一声,但凡与罗家的商铺有所往来的,不影响咱们自己的话就停一停;还有,让他们盯着袁大总管。”
青瑶听了,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罗意浓:“大少奶奶!咱们是要吞了罗家的商铺吗!”
罗意浓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我好端端的吞他们的商铺做什么?”
说完,自己又一愣,自言自语道:“好像也不是不行?”
她没有打过罗家的东西的主意,但是不代表她不能吞下来,还给大哥啊。
听她这么说,青瑶瞬间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大少奶奶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看她走了,罗意浓把枇杷膏给收了起来,然后起身去了书房。
小厮见她来了,连忙迎了过来:
“大少奶奶过来了?小的这就通报去。”
他刚准备敲门,书房的门就开了。
陆庭昭温和地看着她:“你怎么过来了?”
罗意浓笑了笑,却见他侧了侧身,示意自己进去,有些惊讶地说:
“你的书房,不是不让人进吗?”
陆庭昭面色不变:“你可以。”
罗意浓笑了笑,跟着抬脚进了书房。
她还是第一次来陆庭昭的书房,摆设倒是很沉稳,也整理的很干净。
看他好像在写字,罗意浓下意识地扭过头,看他书架上的书:
“你这里书倒是很多。”
上一世,谢子清也没有不让她进的地方,只是他总会在书房写什么,自己想要凑过去看,他就藏起来。
陆庭昭点点头:“你以后要是有想看的,就自己来这里拿。”
说着,又顿了顿:“如果我这里没有,那就告诉我,我给你去找来。”
罗意浓笑着点了点头:“刚才雪织说,你是和二老爷一起回来的?”
陆庭昭嗯了一声,又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条:
“他拜托我这个。”
罗意浓见是个人名,有些不解:“这是要做什么?”
“明年春闱的学生,让我帮忙照看一下。”
陆庭昭说的十分自然,走到书桌前,看着自己写的东西,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
“春闱主考第一关,竟是自家人给的。”
罗意浓面色不愉,但官场她确实不懂,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
“不过没关系,我也给他们出了道难题。”
陆庭昭看着自己的纸,勾了勾唇角,然后看向罗意浓:
“你来看看?”
罗意浓这才走过去,看到他的字,忽而一笑。
“你这是借着贪腐案的东风,把这些铺子一网打尽?”
罗子钰刚办完贪腐案,留下的一些细枝末节,就交给了当地府衙去处理。
“也不算,他们有的选。”
陆庭昭笑了笑:“对了,明日是你长姐的满月宴?”
罗意浓点点头,日子一天天过去,倒是等到长姐的孩子满月了。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罗意浓笑着说好,心头的不快扫了大半。
她发现,自己和陆庭昭说说话,心头的郁闷就会扫除不少。
陆庭昭这样的人,就算是面临再大的事都能不动如山,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
李国公府。
李潇芸虽然脾性骄纵,但对上李国公的时候,却还是那个乖巧的姑娘家。
“你的婚事已经定下,定了靖王,明年便成亲。”
李国公一边写字,一边淡淡地说:
“我知道你还放不下那个陆庭昭,但我也说过,只许你任性那么一次。人家拒了,你的机会就没了。”
李潇芸想起上一世那被压制的恐惧,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父亲……嫁给他……我会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