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戏开场
姚一摇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什么也不去。
陈浪拍胸脯打包票：“今天你就旁观，剩下的事交给我。放心吧！绝对不会有问题，出了事我来扛。”
姚一摇将信将疑，随尘浪上了马车，二人直奔天辰楼。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高堂明镜悲白发……”
天辰楼依旧热闹非凡，李太白依旧引颈高歌。
梁远万万没有料到，两人竟然还敢来。
他俯身倚栏杆，手里轻轻摇晃酒杯，杯中液体猩红异常。
陈浪单刀直入，手拍拍黄金赌桌，勾手指示意梁远下来。
“兄台，今日账单都算我的，祝二位玩的愉快。”梁远款款下楼，笑带戏谑又不失礼貌。
陈浪掏出硬币说：“我们再来赌一局，猜正反，如果字的一面我赢，花的一面你胜。”
“你的赌注是什么？”梁远问。
陈浪脱下一只鞋袜，脚丫子伸到赌桌上，欢快的扭来扭去。
“我输了，留下一根脚趾头。”
梁远掩面捂鼻，侧过头挥挥手，示意他把鞋穿上。
“你不问问，如果你输了，我想要什么吗？”陈浪问。
梁远笑了笑：“没必要，开始吧。”
“好！”陈浪二指夹硬币用力一拧，硬币旋转起来，与黄金赌桌金属相碰，发出锐利的声响。
天辰楼忽地安静下来，人人屏息静气，注视赌桌上的动静。
硬币速度渐减缓，摇摇晃晃倒下。
花，陈浪输了……
人群齐声叫好，梁远耸耸肩头，转头向欢呼的人致敬。
陈浪转头微笑，温柔的看向姚一摇。
“小兄带，没什么意思？不是说偶只来观战的吗？内不要这样看着我！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姚一摇慌了，夺路想逃。
一群彪形大汉围上来，将陈浪和姚一摇双双摁在桌上，脱掉二人鞋袜露出脚趾。
梁远退后几步，用手帕捂住鼻子嫌弃道：“快决定吧，你俩谁来？”
姚一摇都快哭了，手被按住无法动弹，脑袋拼命指陈浪：“他来，砍他的！偶就是过路看热闹的，根本不认识他。”
陈浪也被摁得死紧，偏着头挤出一句话：“好好好，不认识我是吧？那天在洛杉矶，你被二十名女怪物拖走，然后……”
“停停停！说好不提的！”姚一摇着急打断陈浪。
他万万没料到，这位看似忠良的小伙子，竟然如此阴毒，真后悔当初告诉他这事儿。
“来吧，砍偶的！”姚一摇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指头事小，节操事大，要让在场这么多人知道他和怪物有一腿，以后还要不要活了？
“啊！”一声惨叫。
横梁上醉醺醺的李太白，差点吓得掉了下来。
回到客栈。
姚一摇一会儿哭一会儿闹，谁劝都没用，见东西就砸。
楼下母子抱被子坐了一夜，愣是没敢睡觉。
……
第二天戌时，陈浪回到客栈。
依旧满身泥土，只不过随行多了两名扎小辫，身材魁梧的胡人。
陈浪回房间洗漱，惊动了床上的姚一摇。
他蹦蹦哒哒过来讨要说法，被两名大胡子摁在地上。
“姚队长……”陈浪手捧毛巾，语重心长道：“我们做事就是这样的嘛，你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放心吧，你的苦绝不白吃，今晚我已定下良策，必能拿下梁远。”
“啥？！还要去！”姚一摇双眼圆睁，腿脚止不住颤抖。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要赌脚趾头，那是为了防止他逃跑！
这尼玛哪里是大学生，简直就是活阎王，地狱的小鬼来了，都得磕三个响头。
……
天辰楼。
陈浪等人再一次出现，让梁远颇为吃惊，他吩咐小厮给到二人斟上红酒。
陈浪推开酒杯，摸出硬币说：“我还是赌字，赌注一根手指头。”
梁远没说话，点点头算默许了。
“你真不问问，我赢了想要什么吗？”陈浪问。
梁远摇摇头：“真没这个必要。”
赌局开始，硬币在桌上旋转，除了梁远和陈浪二人镇定对视，其余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尤其姚一摇，面部肌肉抽搐，浑身筛糠子似的抖。
硬币倒下，还是花。
陈浪干脆不装了，直接手指姚一摇：“切吧。”
天辰楼众人掩面不忍直视。
站在高处的李太白摇头叹息：“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回到客栈，几乎没法住人了。
姚一摇凄厉的哭喊声，搞得所有人没法睡觉。
陈浪依旧每日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干嘛，只是到每晚戌时，准时带姚一摇去天辰楼赌一把。
一连十多天。
陈浪终于没有灰头土脸回客栈，甚至还换了一套光鲜亮丽的胡服。他给姚一摇也带来一件。
“姚队长，好消息好消息，今晚有大行动，能不能成全靠你了。”
姚一摇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褥，两行清泪滑落。
“姚队长，不要垂头丧气的嘛，大业未成，我们仍需努力。”陈浪坐到床边好言相劝。
“努内妈的力！”姚一摇破口大骂，扭动身躯，拼命从被窝蠕动出来。
他屁股以下都没了，双臂只剩下光秃秃两根棒子。
这十几天，算是经历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劫。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削成人棍，虽说感觉不到疼痛，但心里委屈酸楚，难与人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受苦了。”陈浪哄道，替他换好衣服，又认真说：“相信我，今晚必能让你血债血偿！”
“呸！”姚一摇一口浓痰吐到陈浪脸上。
酉正。
陈浪准时踏入天辰楼，姚一摇已经无法行走，由两名胡人抱着走。
“君不见，黄河之水……”
“特么的！内只会这两句吗？不能念点别的吗？！”姚一摇冲横梁上的李太白骂骂咧咧。
胡人将姚一摇放在赌桌上，陈浪依旧拿出硬币：“老规矩，字算我赢，花算你胜。”
梁远看着人棍似的姚一摇，眼中多出几许无奈：“你这位朋友，好像已经没有指头可切了。”
陈浪一把掀开姚一摇衣衫，心肝脾肺肾的位置都画着圆圈。
“如果我输了，上边这些玩意儿，你看得上哪个就挖哪个。”
姚一摇瞪大双眼，吃惊道：“内什么时候画的？”
“给你换衣服的时候。”陈浪说。
姚一摇绝望的闭上双眼，终究还是错付……
“那我开始喽？”陈浪正准备转动硬币，梁远突然叫住他。
“说说吧，如果你赢了，你想要什么？”
十几天来，这是他第一次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