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章 车站和相遇
大家下了骡子，他们没有立即走进小站，隔着枕木堆观察站台。
站台大点的房子是个半瓦房，应该是售票和候车的地方，现在只剩泥坯墙和满地破瓦片。站台上另外几间低矮泥坯房，那是以前铁路职工宿舍，房顶和大门还完整，今晚可以在里面过夜。
小站有一个站台和三条铁路线，旅客扔的垃圾填充铁路线空隙，风吹过不时有包装纸飞起。
“这么多垃圾，列车肯定会在这临时停车。”林灿烂说道。
“而且会有野猪来翻食物。”李春燕说道。
放下望远镜，林灿烂拉了下老套筒枪栓，解开狼狗牵绳。
两条狼狗越过铁路线奔向站台，它们结伴搜索泥坯房，最后堵住一个房间在门口狂吠。林灿烂半天没见窗子打开，泥坯房里应该是猎物，他把五黑犬也放了出去。
四条狗冲进了房间，野猪被赶了出来，这头野猪个头中等，跑起来动作变形应该受了伤。野猪在站台水泥地摔倒，这时猎狗散开没有纠缠，机会难得林灿烂扣动了扳机。
野猪没再动弹，继续观察了会，没发现异常，林灿烂带领大家走向站台。
站台上被打死的野猪两百来斤，外翻长牙已经折断，猪背上有条血爪印从脖子延伸到尾部，林灿烂看了伤口说道：“这是狼的前爪印。”
“住屋子里面不怕它们，有多少都是来送皮料。”李春燕说道。
林灿烂点了点头。
卸掉野猪腿和胃，其他部件给狗当饲料，不到五分钟狗子吃饱，林灿烂把剩余部分吊在站台上。
找了间条件好的泥坯房，李春燕打扫卫生，林雪垒了土灶煮香肠。
林灿烂席地而坐，拿出八颗喷子霰弹，他用猎刀撬开弹头内凹铜片，取出封垫蜡块放在旁边。
弹头有十二颗金属小球，从挎包里拿了块磁铁，吸出弹头里的小金属球扔掉。抓了把铁轨旁的白色小石子，用手搓了搓填满弹头，重新放进封垫蜡块压了压，最后按了按铜片固定好封垫。
本来平头内凹的猎枪子弹，弹头鼓了出来，林灿烂用力甩了甩子弹，里面的石子没有漏出来。
两条五黑犬留在站台，短喷子换上加工好的弹药，林灿烂牵着狼狗独自离开小站。
向铁路旁竹林走去，狼狗跟在身后慢吞吞，林灿烂抓住狗头拖到身前。
“早知道晚点喂饱你们。”
狼狗呜咽两声，回头看了看主人，无可奈何小跑起来，进竹林后往里面走了百来米，林灿烂找了个地方停下。
“我的草原，我的家。”
竹林响起腾格尔老师的歌曲，两条狼狗蹲在地上，歪着脑袋看向发癫的林灿烂。
周围响起竹叶被鸟儿翅膀拍打的声音，林灿烂戴好雨衣帽，手拿短喷子朝天开火，边走边向天空连续开了八枪，打光了加工的霰弹。
小石子击发后打中毛竹，啪啪的声音连接响起，石子变成更细小的沙尘，虽然威力小了很多，对付竹鸡和野鹌鹑肯定足够。
哗啦啦的声响持续了几分钟，竹叶伴随细小沙粒落下，耳边传来猎物掉在地上的声音。
烟尘还飘散在身旁，林灿烂开始了收获，满地都是野鹌鹑和竹鸡。
猎物只会被沙尘干扰飞行，拿到手里还是活蹦乱跳，林灿烂处理后扔进背篓。
回到站台大家正等他吃午饭。
“这么多香肠还没动，你去打野鹌鹑和竹鸡干什么。”林雪说道。
“这些香肠不够卖，我们先卖野鹌鹑和竹鸡。”林灿烂说道。
已经过了中午，今天没办法回铁路桥取货，只能趁白天搞点猎物。林灿烂懒得再垒灶，反正很多柴火，他又生了堆篝火，弄了水倒进大铝锅。
这时传来几声汽笛，猎狗突然兴奋起来，林灿烂赶紧把它们拴好，进来的是辆平板货车，停在站台等待快车超过。
“林灿烂，你怎么在这。”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万永跳下火车头走向林灿烂。
还没等到林灿烂回答，又有位年轻司机走了过来。
“我记得你，在码头集市买了你鹿肉。”年轻人说道。
“你们怎么走了这条线。”林灿烂有些吃惊。
“都是北成市路局。”万永笑道。
林灿烂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三人在荒废站台相遇，平添了几分亲切，他们坐在火堆旁聊天，林家母女和林荣也围了过来，大家彼此间打了招呼。
万永笑着说道：“我家那两个小崽子，把你烤的兔子当成宝贝，回家了还在说要去吃。”
“我家摊位在码头集市三号高架棚，进门就能看到，天天都有熟食，有空带嫂子和孩子过去就是了。”林灿烂说道。
“你在县里出了名。”万永笑道。
万永和年轻司机向林灿烂竖了大拇指。林灿烂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握了两位火车司机的手。
年轻人叫马小龙，是万永小舅子，他掏了香烟发给林灿烂。
“你救了五个孩子，县里要奖励五个商品粮指标给你家。”马小龙说道。
李春燕和林雪满脸惊喜，林灿烂手中香烟却掉在了地上。
“什么？”林灿烂说道。
“你应得的，不用这么惊讶。”马小龙拍了拍林灿烂肩膀。
林灿烂当然不想要什么商品粮，这不是钱的问题，大山县农民以后会怎么嘲笑拿了商品粮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可是面前两位兄弟也决定不了什么，他又何必多说，想到这里他平静下来。
李春燕和林雪高兴的拥抱起来。
“老妈，我找城里男人谈恋爱是门当户对了吧。”林雪说道。
“当然。”李春燕说道。
万永也被气氛感染开起了玩笑。
“配合灿烂的好名声，找个青年干部不成问题。”
大家都这么开心，林灿烂在旁附和几句，他发现装笑太痛苦，只得为大家准备美食。揭开锅盖废弃站台香味弥漫，铝锅炖着野鹌鹑和竹鸡，他为大家盛了汤，然后每人捞了两只竹鸡。
万永和马小龙到了发车时间，林灿烂和他们握手告别。
老妈和妹妹高兴的忘了干活，林灿烂捞出熟了的猎物，把生的竹鸡和野鹌鹑继续下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