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章 夜市开始前后
林灿烂趴在地上，向墙上标记连续打了两个桥夹，封墙下方出现了个手臂粗细的孔洞，一缕阳光透了进来。
从挎包里拿了个竹筒，里面装着硝铵化肥和炒过的细砂，弄了些地上湿泥封紧竹筒口，最后插上一个火雷管。
轰隆之后整面封墙垮了下来，午后阳光穿过烟尘照耀进天井花园，大家跟随林灿烂穿过封墙来到招待所院子。
“这次探险完美结束。”林灿烂笑道。
众人手提猎物，哈哈大笑起来。
回到大礼堂清点收获，野鸡和野兔总共有六百多只，另外就是十几个汽灯。
半死不活的猎物塞进麻袋，准备带去集市宰杀和加工，活的关进废弃招待所空房间。
四人换下衣物，用水刷洗身体，然后坐在火塘边烤起了火。
“林大伯，今天工钱找谁要。”李端午笑道。
没等林大山开口，林国庆让李端午坐在身边。
“你的钱肯定我给，今天晚上就你一个男人在家，我们很晚才能回来。”
少年最在乎别人重视自己，李端午忘了问工资有多少，看姐夫表情认真起来。
“只要你不打我姐，以后我会做个合格的小舅子。”李端午说道。
“我们家可没有打女人的习惯。”林国庆笑道。
“这个我听村里人说过，你们林家人对女人都挺不错，特别是大山伯伯对家里女人百依百顺。”李端午笑道。
林大山拍了拍李端午脑袋。
“小心我揍你。”
“啊，为什么，我又没说您怕老婆。”
不知道李端午是否故意，反正林大山被气得够呛。
晚上要出摊，林灿烂卸掉马车上的风灯，换了两盏汽灯上去。麻袋搬上马车，留下李端午看家，三人往集市赶去。
来到集市已是黄昏时间。
大家按照林灿烂要求做好了准备工作。
炉子点了起来，姜蒜末和葱花也已经切好，分门别类装在铝锅里。
今天下午鹿肉没卖完，切了二十来斤鹿肉丝，两个大水桶装着绿豆粉丝和煮熟的野鸡蛋。自家摊位剩了两条野猪后腿，切成麻将大小肉块，香料和毛竹签子也都备好了。
李春燕看到林大山说道：“使劲灌猫尿，说好四点半来，现在这么晚了。”
“你看我弄了不少东西。”林大山说道。
晚辈在场，林大山只邀功不陪笑。老两口是少年夫妇，年轻就有了林灿烂，为此李春燕吃了很多苦头。
林大山感恩老伴，家庭生活中多有忍让，听到老伴埋怨来晚了，他打开四个麻袋，让李春燕参观猎物。
大家都围了上来，看到如此多野鸡和兔子，个个喜笑颜开。
“这么多野鸡和兔子，我女婿应该累坏了。”林细水说道。
林国庆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看了眼媳妇李元宵。
婶娘李季春笑道：“都是林家大哥仔有本事，选择猎场眼光顶呱呱。”
“你们家国庆也不错，打鱼和打猎都是把好手。”李春燕回应道。
两位妯娌互相吹捧。林国庆和林灿烂有些尴尬，为了不搭母亲的话，他们低头假装整理猎物。
女人们拎起麻袋去了屠宰棚，回来后留下宰杀好的斑鸠和兔子，带着野鸡回了废弃招待所。
晚上只有三个男人做生意。
林大山笑道：“家里女人够照顾我们了，都没说我们生意是在唱空城计。”
林国庆叹了口气：“没有客人就算了，同行都没有，就我们两个摊位在这里吹夜风。”
这时夕阳已经快落下，元旦的大山县夜市好冷清。
“你们放心，这个夜市要是失败了，会有人比我们更难受。”林灿烂说道。
最关心码头集市的人是刘千山。
七九年刘千山从农场回到大山县，工作单位落实在城关镇供销社，当时他负责收购农民手中的禽蛋。
那时这些征购任务已经很难完成，大家宁愿躲在街边偷偷卖掉也不交任务，村里干部也不敢催收，刘千山干脆在供销社门口用商品和农民换鸡蛋。
大家都觉得这样挺划算，刘千山也顺利完成了任务。
时间长了后，供销社门口开始有人摆地摊，刘千山顺势提出了创建码头集市。当时这算是个大胆创新，很多人认为有风险，但是事实证明刘千山做了件好事。
码头集市缓解了县里财政压力，很快刘千山被提拔，成了镇供销社主任。
这是关键的一步，后面刘千山开始了顺风顺水。
工作成绩突出资历又足够，没两年刘千山就进了县物资局，然后在局领导位置上身兼数职，主管大山县经济方面工作。
上任后工作重点还是放在集市，经过半个月外出考察，他决定在码头集市开行夜市。
决定落到实处，扯后腿的也开始出现，女儿刘鹃开的收购票被人扒了出来。刘千山斗争经验丰富，他到供销社当众痛骂女儿刘鹃，背地里也开始调查这张收购票的出处。
就这样，林灿烂出现在刘千山视野里，而且在女儿工作单位，他还见到了林灿烂。
整件事是不是对头设的局，刘千山为这事想了一天。
现在最紧要的是夜市，如果夜市能顺利，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刘千山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码头集市，身边簇拥着各门类负责人。
刚进集市就发现了问题，刘千山质问集市管委会主任熊友谊。
“已经过了六点，为什么路灯没亮起来。”
“现在市场内还能看得见，再说灯泡瓦数太大，提前开灯要消耗不少电费。”
能友谊回答的小心翼翼，他认为节约用电总不至于犯错误。
“不是加了一倍摊位费么，不开灯谁知道晚上可以做生意，又有谁知道这里晚上能买到东西。”
刘千山越说越气，表情也越来越认真。
“我马上把路灯开起来。”熊友山说完一路小跑去了供电房。
很快路灯亮了起来，集市现场情况一目了然。空旷的场地，商家寥寥无几，顾客更是没见到一个，如此场景刘千山心凉了半截。
要是元旦夜市天天如此，这个政策就失败了，刘千山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他很快想到了办法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