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 章 夜市小摊开张
夜市看起来如此萧条，陪同人员都沉默着不发表意见，他们都在等刘千山先开口。
这时熊友谊跑过来说道：“路灯全部亮了，好在我让电工师傅值班，要不然问题还得不到解决。”
所有人看向他，眼神透露着不耐烦。
“你赶快通知固定摊位的人来营业。”刘千山吩咐道。
“有人卖东西也没顾客，今天就算了，明天我再逐个通知。”熊友谊说道。
熊友谊以前在供销社工作，很早以前就是刘千山手下，管委会主任就是刘千山提拔的，现在安排点事情竟然还要讲条件。
刘千山压住心中怒火，他要交代更难的任务让熊友谊完成。
“你现在去打电话，让各单位吃财政饭的人来逛夜市。”
听到刘千山的命令，熊友谊差点哭了出来，这个电话真打了，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熊友谊只得壮着胆子推脱：“这不太好吧，现在大家都在做晚饭。”
“快点去打电话，只是让他们带个头而已。”刘千山声音大了起来。
刘千山的话没起作用，熊友谊不表态，也不挪动脚步。
见此情形，陪同人员开始劝说熊友谊。
有人说道：“不要这么为难，不用每个人都通知，比如学校只要通知校长就可以了。”
另外一人说道：“大家正在做晚饭也没关系，前边那个小摊好像在卖吃食，你通知大家都带钱来，让他们把家属也带来。”
身边人工作能力就是强，听到这些话刘千山点了头。
“对，让他们把家属也带来，钱也要记得带。”
刘千山说完扔下熊友谊，带着众人向小摊走去，他要做个表率在集市买点什么。
走近才发现这是两个摊位。
左边摊位有个蜂窝煤炉子，上面的大铝锅炖着鹿骨。
右边摊位有个油桶改的烤炉架，炭火烧的正旺，几十根竹签串着野猪肉，有个年轻人正给烤串洒调料。
年轻人做的有模有样，这么多人围过来，仍然表情镇定干着活，刘千山见人过目不忘，他认出了年轻人是林灿烂。
刘千山外地考察见过烧烤，他没想到大山县也有人会弄这东西，心生几分亲切，他来到林灿烂面前。
“怎么卖的。”刘千山问道。
“五分一串，一块钱二十五串。”林灿烂回答道。
竹签上六块麻将大小的野猪肉，上面撒着麻椒和辣椒粉，怎么看都不值五分钱。
好黑，刘千山心里骂道。
不过他没表现出来，质疑价格就是否定夜市正确性，再贵刘千山也要吃，而且要请身边人一起吃。
看了看陪同人员，现场总共十二位。
刘千山掏了钱说道：“给我烤十二块钱肉串。”
烧烤架可以同时烤五十串，十二块钱的量要上六次串，八四年元旦来了位大老板。
现场只有一张小桌和两条长板凳，刘千山没有坐下，其他人就陪着站在摊位前。
烤好五十串成品，林灿烂把这些装进陶盆，放在小桌上让大家先吃。
顾客们拿起烤串开始品尝。
刘千山吃完一串来了个美食评论：“味道偏咸辣，口感上吃不出是野猪肉，原本粗糙的肉质让人感觉很有嚼劲。”
“想不到咱们大山县有这样的特产。”有位年轻干部说道。
众人都是交口称赞，看来烧烤很符合大家口味。
林灿烂身后有两个木桶，生肉串泡在调配的溶液里，这是独门秘方，准确说是以前从电视上看到的配方。
这些野猪肉做成肉串前经过了木棒拍打，然后为了入味用排针刺过，最后浸泡在独门秘方里。
这是四十年后的加工办法，成功是早晚的事，林灿烂算过账，平时卖两毛的野猪肉，做成烧烤可以卖一块。
没多长时间，烤串已经全部烤好，这批客人都挺满意，吃完抹嘴继续检查工作。
生肉串摆上烧烤架，林灿烂继续操作，林大山和林国庆在旁边学习。
烧烤重点在食材前期处理和调料，掌握火候怎么翻动那是固定操作，看过了也就都会了。
烤好五十串备用，老爹林大山开始上手操作。
林灿烂来到林国庆摊位，鹿骨汤已经沸腾，他把斑鸠扔了十几只进去，然后用木炭在纸板上写了价格。
“鹿骨高汤冲米粉加野鸡蛋和鹿肉丝，每份两毛，斑鸠每只一毛五。”
价格设置成差五分整数，为的就是让顾客再要个烤肉串，这是现代社会定价理论，想到这里林灿烂微笑翘了嘴角。
晚上还没吃饭，他拿了三个陶盆出来。
从水桶抓了绿豆米粉放进陶盆，放上炒过的鹿肉丝，剥了壳的熟野鸡蛋，然后撒上姜蒜末，最后从铝锅舀了鹿骨汤冲进碗里。
林灿烂对堂弟林国庆说道：“价格定好了，做法你也看到了，忙不过来大家互相帮忙。”
“就这么简单么。”林国庆轻声说道。
“其实也不简单，汤的配方要慢慢摸索，现在注意咸度就可以了。”林灿烂说道。
高汤冲米粉吃起来不需要用筷子，他们边干活边喝，最后一口包掉野鸡蛋。吃完身体暖和起来，三人就着炭火点上香烟，坐在板凳上开始了休息。
不远处有个高架棚里面是固定摊位，那边的摊主都是县城居民。这些人差不多都被叫了过来，不过他们都是卖菜和出售小商品，对林灿烂这边没造成竞争。
“他们有城市户口的人真好，可以租固定摊位，小孩读书也方便。”林国庆说道。
“真是没点志气，你说这话对得起李元宵么。”林大山骂道。
林国庆羞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两人的对话让林灿烂想到村长李军。
李军搞包办婚姻，那个男人肯定会举报，堂弟老丈人也许会很狼狈。
“老爹，镇政府什么时候上班。”林灿烂问道。
“应该是1月3号。”林大山回应道。
不就是后天么，想到这里林灿烂叹了口气。
“你叹气干什么？”林国庆问道。
这事不能告诉别人，漏了风声李军会认为林家人在搞鬼，想到这里林灿烂随口说道。
“今天夜市会很热闹，明天地摊不好抢，我们会有很多竞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