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迁移准备

    “别在世界末日的时候跟我们谈法律！”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人声嘶力竭地喊道。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与愤怒，仿佛对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信心。然而站在一旁的李镇霆却毫不示弱，他恶狠狠地回应道：“除非你们都没了脑子，否则这一切根本就没有结束！”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

    此时此刻，市长正忙碌着安排大家所期望得到的东西——一个关乎每个人如何生存以及确保安全的答案。人们明白，自己和家人们的性命全都维系于是否能够相互协作之上。于是有人高喊：“那他们会给我们煤吗？”说话之人身材魁梧，一看便知是名工人。

    “不仅有煤，还有食物，你们需要的任何东西都会提供。没人会去欺骗谁，因为我们都坐在同一条破船里。要么大家一起坚守此地，要么共同寻找出路。现在赶紧回家去吧，让你们的家人团聚在一起耐心等候指令。”李镇霆的话语铿锵有力，众人听后纷纷陷入沉思。

    他突然对着站岗的人大吼一声：“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过来！马上离开这里，立刻返回司令部报到！上头下的命令可比这些煤炭要重要得多！”说完，他便迅速从平台上面爬了下来。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确定刚才那种微乎其微的心理暗示究竟能不能发挥作用，此刻只能在心里面默默祈祷。果不其然，一旁的焦厂长坐不住了，站出来强烈反对解雇警卫员。然而，张教授却丝毫不给面子，直接叫他闭上嘴巴。

    “嘿嘿，看来这一招果然好使啊，”看着那些渐渐远去的工人们，他得意地笑了起来。“瞧瞧，他们这不就乖乖听话走掉了嘛。”

    等到人群完全散开之后，警察局局长赵局长才姗姗来迟。或许是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他那张原本就布满胡渣子的脸庞显得愈发苍白，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样子，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麻烦事都提不起他半点兴趣。

    只见赵局长有气无力地说道：“咱们现在需要处理的事情多着呢。”

    随后，李镇霆了解到市长讲话结束后小镇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人们过度震惊，有人甚至因此死亡，自杀现象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原本热闹繁华的市中心街道，突然发生了多起抢劫案。不过好在这些情况都很快得到了控制。只是令人惋惜的是，还是有十几个无辜的生命离开了人世，而且他们大多是醉酒的人，死因仅仅是普通的感冒。

    &34;不过，城镇边缘设置的那些路障才是最为棘手的问题啊！&34;赵局长一脸倦容地说道，&34;要知道，好多从外地赶来的人都被阻挡困在这儿了。他们跟咱们镇上的部分居民一样，惊恐万分，一心只想着赶紧逃离这个地方。&34;

    说完这番话后，赵局长转过身去准备回到车上，

    &34;我们跟您一块儿前往市政厅吧。&34;

    张教授开口回应道，&34;镇霆，你也得跟着过去。我这边还需要你协助我一同寻找市长。&34;

    这个矮胖的小市长似乎不可能成为问题。他一直是那么温顺，那么可怜地渴望听取意见，听从命令。但是，当张教授在市政厅质问他撤离小镇的计划时，王市长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沮丧的表情。

    “你们是不是疯了，”他说。“占领一座五万人的小镇，把他们运到另一个我们一无所知的地方？这是疯了!”

    “有足够的汽车、公共汽车和卡车来运送人口和物资。有足够的汽油来运行它们。”

    “但是另一个城市——我们对它了解多少呢？”什么都没有。那里可能有任何危险。不。我出生在小镇。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我努力工作才取得今天的成就。我刚重新装修我的房子，我不会离开它的。”

    他瞪大双眼，愤怒地凝视着他们，原肥胖的身躯此刻也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动着。张教授语气轻柔地开口说道：“我们都感到非常恐惧，王市长。这真的是一项异常艰巨的任务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根基，想要将其瞬间斩断又谈何容易呢？然而，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前行。我们必须去寻找可以庇佑我们的地方，如若不然，等待我们的便只有死亡一途。”

    市长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苦涩与挣扎。“我的妻子和女儿……她们整夜都处于极度癫狂的状态，哭着哀求我想办法让一切恢复正常。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对于她们而言无疑是一场噩梦般的沉重打击。我担心她们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的痛苦了。”

    “打醒他们 ，王市长！”张教授猛地抬高嗓音，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客气和婉转，而是变得粗鲁且直白。他瞪大眼睛，紧紧握着拳头，仿佛想要将心中的愤怒传递给对方。

    “这次事件可不是一件小事，它不仅让您的家人们陷入困境，对于咱们每个人而言，都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您究竟有什么计划呢？难道不应该把市里的那些官员们都召集起来，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应对之策吗？”

    听到这里，王市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沉的，眉头紧紧皱起，活脱脱就是个即将嚎啕大哭的小孩模样。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低沉地说道：“我真的没办法做到……那个提案实在是行不通啊。说句实话，我无能为力。”

    李镇霆想到周倩穿着毛皮大衣瑟瑟发抖，挣扎着用最后几锹煤，一想到这个，他就凶狠地抓住王市长的衣襟。

    “好吧，别这样！”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你的消息，但是我并不需要你来公布这些事情。我完全可以亲自告诉他们解决问题的方法，然而王市长却选择充耳不闻。我将会如实告知大家，虽然有拯救他们生命的办法，但由于你们这位自私自利的市长大人，宁愿守着那一地窖的煤炭，也不愿与他人分享，所以这些人注定只能被活活冻死。那么现在，王市长，您是否希望由我来将这个残酷的事实转达给那些无辜的民众呢？”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李镇霆不禁感叹道，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人的脸色能够在瞬间变得如此惨白。“他们绝对会把我生吞活剥的啊！”王市长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不行……不能这样……”他用近乎哀求的眼神依次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无力地说道：“我这就去召集人员过来。”

    委员会成员们的神情与市长最初的反应毫无二致，李镇霆对此并未过多苛责。毕竟，要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将五万人口彻底迁出，并将其全部安置于一个全然陌生甚至闻所未闻之地，这般艰巨程度确实足以令任何人心生怯意。然而，张教授所言却又无从辩驳：非动即亡！他们深知其中利害关系，最终仍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

    此时此刻的王市长宛如一只受惊过度且遭受重创的小鸟，身形矮小的他前往广播站准备宣告这个决定。一路行来，李镇霆默默凝视着眼前的小镇。只见那些宽敞气派的大房子傲然挺立于北区；而小巧玲珑的房屋则紧密排列，每家每户皆附带一座精巧别致的小花园。可以预见，接下来的任务必将异常艰辛，难度超乎想象。因为居住在此处的人们绝对舍不得抛下自己温馨舒适的家园。

    市长站在高台上，用一种低沉而疲惫的声音对着台下的小镇居民们缓缓说道，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他的声音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浮夸与狡诈，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地无力感。

    &34;所以……我们必须暂时离开这个小镇。&34;市长顿了一下，然后又重重地强调了一遍：&34;暂时！&34;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张脸庞，似乎想要传递出某种坚定的信念。接着，他继续说道：&34;外面的圆顶城市可能也会有些寒冷，但绝对不会像毫无防护措施的咱们这个小镇这般严寒刺骨。我们可以先去那儿暂避风头，等待时机——直到这一切都结束为止。在此期间，请大家务必留守在收音机旁，随时留意我们发出的指令。只有相互配合，才能拯救我们所有人的性命。所以，请……&34;

    说到最后，市长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眼眶也渐渐湿润了起来。然而，台下的人们并没有因此而骚动不安，相反，他们默默地点头，表示理解和支持。因为他们知道，此时此刻，唯有团结一心、共度难关才是唯一的出路。

    李镇霆在一片混乱与匆忙之中，逐渐迷失自我，难以掌控自身情绪。此时此刻，市政厅俨然成为此次疏散行动的核心枢纽。警察早已抵达现场严阵以待，此外还有其他相关人士陆续被召集而来——杂货批发商、仓库管理员、卡车运输行业代表以及公共汽车和面包车车队的负责人们皆汇聚于此。

    其中，那位来自规模最大的卡车运输公司且身材瘦削的王经理表现尤为突出，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个性格坚毅之人。毕竟，其曾在上一场战争期间担任过运输军官一职，对于如何调配人力及物资可谓颇具心得体会。只见他毫不犹豫地直言道：&34;照你们这么搞下去，交通状况肯定会变得一团糟，恐怕花费数周时间都无法完成人员转移工作。&34;

    &34;务必要按照病房来进行组织安排才行！你们需要提前在圆顶城市内为各个病房划分好相应的宿舍区域，确保这些人抵达目的地后能够迅速找到各自所属的街道并入住进去。&34;

    张教授点点头。“我可以找一个二十人的船员准备处理这件事。”

    “非常好。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认为完成整个搬家工作大概需要花费三天左右的时间。而根据目前的实际情况来看，一次性能够安全转移走的人数最多只能占到总人口数的三分之一。这些平民可真是让人头疼啊！事不宜迟，当下之急是立刻派遣一支小分队前往小镇，将储备好的燃料分发给那些正在焦急等待着的人们，同时还要合理地将他们分成四个部分，这样做既可以有效节省燃料又”

    说到这里，张教授忍不住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王经理啊，多亏有你在旁边协助我，帮我解决了这么多烦心事。那么接下来这项重要任务就交给你来负责吧，由你来统筹规划和组织实施本次行动如何？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李镇霆便可以率领第一批分队先行出发了。”

    听到张教授的安排部署，王经理毫不犹豫地用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他大步走到另一张桌子前面坐了下来，开始有条不紊地下达各项指令。与此同时，张教授则带领着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那二十名精英战士，身着全套战斗装备，成功地在这座圆形屋顶状的城市里构建起了一处坚实可靠的临时基地。

    这时，无线电不停地响个不停，催促着，安慰着，哄骗着，发出指示。警察和警卫被派往每个病房，每个班都有一个负责人负责。他们奉命挨家挨户搜查街道，以确保完全撤离，同时还要确定有多少辆私家车可以用来运输。城市公共汽车只能运载一小部分撤离人员。

    是王经理想到了小镇医院里的病人，并派人去召集救护车、灵车，以及任何能舒适地运送病人的东西。他从军械库派来了警察巡逻车和几辆军用大卡车，用来运送监狱里不能安全释放的囚犯。他们和病人都要留到最后一天，以确保有适当的地方接待他们。

    车队开始开往仓库，匆忙列出了食物和其他紧急物资的清单，必须随他们一起去。王经理对李镇霆说：“我们以后可以开一条卡车回小镇运送更多的物资。”“但这些东西我们马上就需要。”

    按照规划，周倩和她的姨妈会在第一天撤离。李镇霆找借口请了个假，看到了她们。

    他真的非常后悔自己来到这里。此时此刻，王太太正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掩面痛哭，而周倩则一个人默默地拖着毯子、床垫还有手提箱，脸上满是痛苦与麻木，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李镇霆实在无法理解眼前这一幕，只是出于好心过来帮忙收拾行李而已，但却不知不觉待得久了些。

    看着周倩始终一言不发，他忍不住开口劝慰道：“我知道要离开这个家确实很困难，但其实大家都一样艰难啊。至少我们以后还会有住的地方，那里没有这么冷，不会冻死人 ，可以继续生活下去……”

    “生活 ？”周倩冷笑一声说道。她缓缓地转过头，眼神迷茫而又空洞地环顾着四周。上浆过的白色窗帘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美好；擦得锃亮的家具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却无法掩盖岁月的痕迹；墙上的图画色彩依旧鲜艳，但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气；那些精美的瓷器被摆放得如此妥帖，似乎在展示一种完美的生活。

    周倩凝视着这一切，心中涌起无尽的痛苦与哀伤。她喃喃自语道：“那些东西我们也曾拥有过啊！我们祖祖辈辈好几代人都享受过这样的生活，那时的日子多么宁静、多么惬意。然而，当科学进步的浪潮袭来时，一切都变了……”

    李镇霆默默地看着周倩，脸上露出一丝沉重的神情。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但是现在再去争论这些，已经太晚了。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我们不能总是停留在过去的回忆里。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面对现实，寻找新的出路。”

    “没错，”她喃喃说道，声音充满无尽的哀伤与绝望。“一切都太晚了”话音未落，泪水便如决堤般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那哭声，似怨似诉、低沉压抑，仿佛每一滴眼泪都承载着沉重的痛苦，让人听之心碎。这全然不似平日里王太太那般轻声啜泣，更像是一个无助之人最后的呐喊。

    “镇霆啊，我的家，还有我深爱着的一切”她颤抖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之中，透露出内心深处无法言喻的悲伤。镇霆心里明白，她哭泣并非因为那些破碎的玻璃和瓷器，而是为了那已然消逝无踪的生活方式。面对眼前这个悲痛欲绝的女人，一股强烈得近乎恐怖的怜悯之情涌上心头，甚至快要掩盖住他对于女性在关键时刻缺乏理智应对能力的恼怒。

    “情况没那么糟糕，”他强作镇定地劝慰道，试图给她一丝希望和慰藉。“况且，明天的首次疏散行动将由我负责指挥，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守护在你们身旁，绝不会让你们受到丝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