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生子
女医和接生婆听了崔雪瑶的咒骂之后，如遭雷击，面色惨白，身体颤抖得如筛糠一般，连连叩首讨饶。
“姜太医到了——”门外有人高喊一声。
姬无患喝住稳婆和女医急忙引姜太医进入产房。
因男女有别，姜太医不敢去瞧被子下面的情况，只得把手搭在崔雪瑶的腕上，稍顷，他对身边的药童交代几句。
“姜太医，这该如何是好？”陆凝霜问道。
姜太医瞪了一眼稳婆，道：“现下再去找稳婆已经来不及了，这老妪即便受了伤，也可以指点接生。”
“找谁好呢？”陆凝霜犹疑道。
“若兰，你手巧，你能否试一试？”姬无患试探着问道。
若兰为难地点了点头，道：“娘娘，奴婢有些害怕，但愿意一试。”
若兰听稳婆的指挥，刚刚掀开被子便被吓得瘫坐在地上，哭喊道：“娘娘，奴婢不敢啊！”
姬无患叹了口气，叫若兰躲开，决定自己试一试。
陆凝霜抓住姬无患的手，劝道：“妹妹，此事事关王嗣，若有闪失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姐姐，有姜太医在。”姬无患看了一眼白发苍苍的姜太医，“不会有事的。况且王嗣若出了事，自有女医和稳婆担着。兹事体大，恐怕这里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 ”
奢华的宫殿中，紧张的气氛弥漫着。姬无患面色苍白，眼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她和稳婆一同关注着崔雪瑶生产。在稳婆的指点下，姬无患的每一个动作都完成得恰到好处。
“生出来了，是个公子……”陆凝霜激动地说道。
终于，一阵清脆的啼哭声响彻宫殿。孩子顺利诞生了，姬无患和陆凝霜都松了一口气。
“大王驾到——”长离尖锐的声音穿过窗纱。
姬无患满手血污，她并不愿以这等面目见赵宗承，目光在偏殿内逡巡着，终于她发现偏殿的轩窗。
“姐姐，我不想让大王看到我这样。”姬无患在若兰若菊的帮助下从轩窗处离开了——
陆凝霜看了看虚弱的崔雪瑶，把孩子抱到她的枕边，轻声说道：“恭喜崔容华，这是一个小公子。”
“快！”崔雪瑶未来得及细看，便激动地说道，“抱出去给大王瞧瞧。”
碧桃接过婴儿，洗干净之后，用棉被包裹起来，最后送到赵宗承的手中。
“这孩子生在凤仪宫，跟臣妾好大的缘分。”姬珩凑到赵宗承身边，温温柔柔地说道：“大王，我们给他取一个什么名字好呢？”
赵宗承望着怀中的婴儿，发现婴儿通红的脸颊上泛着青色，不禁皱了皱眉。
“大王，怎么了？”姬珩问道。
赵宗承担忧地说道：“这孩子脸上怎么有一块淤青？”
姬珩细细看去，果然在婴儿眼下一指宽的地方发现一块淤青。
“哎呀，可不是嘛。孩子皮肤娇嫩，是谁留下的淤青？长大了可怎么办啊！”姬珩心疼地说道。
桑吉低头俯首跪在赵宗承身前，道：“大王，崔荣华分娩时是元妃娘娘接的生。大王不妨问一问元妃。”
“元妃？她还会接生呢？”赵宗承大受震惊，“元妃也在里面吗？”
“回大王的话，稳婆从树上摔下来，受了伤，确实是元妃娘娘接的生。娘娘聪慧，稳婆稍稍指点，元妃娘娘便领会了。娘娘不愿意在您面前失仪，便匆匆离开了。”姜太医从产房出来，颤颤巍巍地给赵宗承行了个大礼。
长离扶起姜太医，轻轻地拍去姜太医身上的尘土。
“姜太医，您来瞧瞧，小公子脸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姬珩心疼地看着婴孩。
姜太医紧走几步，瞧了瞧婴儿脸上的淤青，释然道：“婴儿娇嫩，出现淤青也算正常，过几个月便消了。”
赵宗承舒了口气，道：“稳婆医女渎职，险些害死崔容华母子，幸亏有元妃帮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来人，将这两个婆子拉下去各打二十大板。”赵宗承厉声吩咐道。
“大王。”陆凝霜提示道，“当务之急是要先封赏元妃才是。”
赵宗承点点头，“陆美人所言甚是。长离，传孤旨意，赏元妃珠宝百斛，锦缎千匹。”
“大王。”陆凝霜笑盈盈地说道，“恐怕元妃妹妹不能来谢恩了。因碧霞宫走水，娘娘不忍苛责宫人，独自揽下罪责。依宫规要禁足一个月，罚奉一年。”
姬珩脸色巨变，刚想开口却被赵宗承打断。
“哈哈……”赵宗承朝姬珩做了个止语的手势，“元妃是个礼数周全的人。元妃虽任性些，好在内心坦荡，赏也赏得，罚也罚得，王后无需再为元妃求情。”
“臣妾遵旨。”姬珩无奈地说道。
赵宗承宠溺地抱着孩子，一个念头在心中闪过：无患膝下无子，孤百年之后担心她无所依靠，这孩儿也着实与她有些缘分，不如……
“陛下，小皇子需要休息，还是交给奶娘照顾吧。”崔雪瑶的婢女碧桃提醒道。
赵宗承点了点头，将孩子交给了奶娘。他转身对姬珩说：“王后，朕去看看元妃。”
姬珩心中一惊，她没想到赵宗承会在此时去看望姬无患，但她迅速恢复了平静，微笑着说：“陛下慢走。”
赵宗承离去后，姬珩回过头去，狠狠地瞪了陆凝霜一眼。
……
赵宗承来到碧霞宫，见宫女们忙进忙出地提水，看样子像是在伺候主子沐浴。
宫女们见到赵宗承，纷纷下拜。
“都别说话，不要扰了元妃。”赵宗承压低声线吩咐。
赵宗承悄悄来到浴室，透过氤氲的水雾，瞧见姬无患如凝脂一般洁白的后背，乌黑的长发绕过颀长的脖颈在水中散开，宛若盛开的夕颜花。赵宗承不禁有些痴了。
姬无患紧紧地闭着眼睛，方才接生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涌现，她心有余悸地扶着起伏的胸口，轻轻呢喃着：“吓死我了，真真吓死我了！”
“你在说什么呢？”赵宗承痴痴地问道。
“你怎么来了？”姬无患被吓了一跳。伸手抓住浴桶旁边的罩衣紧紧地覆盖在胸前。
“来看看你。”赵宗承说着，走近姬无患，轻轻地抚摸着她额头的碎发。
姬无患感受着赵宗承的温暖，心中升起一股感动。
“无患，今天你做得真好。”赵宗承夸奖道，“如果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
姬无患难掩羞涩，却依旧心有余悸：“大王谬赞了。臣妾不过侥幸罢了，今日所为实属鲁莽，还请大王责罚。”
赵宗承看着姬无患，心中一动，他缓缓地低下头，吻上了姬无患的唇。姬无患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没有反抗，享受着赵宗承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