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在他身边游荡
一场狂风暴雨过后到处一片狼藉,天空低沉灰蒙蒙的,令人很压抑喘不过气。
洪樱蹲在屋檐下,伸手接住滴滴嗒嗒往下落的水珠。
她不知道她在哪里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地方,她已经在这里游荡了好多天。
周围也没人搭理她,她和别人打招呼对方好像听不见,她感觉自己已经升华辟谷,不知饥饿不知冷热不用睡觉。
之前她一直在城中村游荡,人都没见过几个。
刚刚一群学生浩浩荡荡从她面前经过,她跟在他们身后,一行人穿过一条幽暗的小巷。
视野突然变得开阔使人眼前一亮,面前是鳞次栉比的高楼,猛然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她错入一个繁华都市。
花花世界迷人眼,眼花缭乱使人看都看不过来。
洪樱边走边东张西望,突然看见以一人为首的熟悉身影,是许渝白!或者说是八年不见的许渝白。
洪樱想快点穿过马路,去到他身边,却被川流不息的车辆阻止,她站在原地急得跳脚,等她到达那个地方已不见他身影。
她四处张望寻找,可茫茫人海全是陌生面孔。
她并没有放弃,打算在附近游荡顺便等等,也许有机会再碰见他。
就这样洪樱从白天等到黑夜,霓虹灯亮起,整个城市灯火分明。
她孤寂万分四处游荡,就这样一天两天她在这个地方整整游荡了三天。
她准备走了,她觉得那天有可能是自己眼花看错。
正犹豫不决,洪樱靠在公园长椅上闷闷不乐。
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许渝白,车停在马路牙子边,他靠着车身在抽烟,微微侧着头,烟雾缭绕遮住他俊颜。
他在听身旁人说话,时不时点头,那人上车后,他用手指直接捻灭香烟,然后转身上车,洪樱冲上去跟着他。
后座封闭的空间只有他俩,洪樱坐立不安大于喜悦。
她想着该以什么样的开场白来打招呼,又突然想起,好像没人看得见她,许渝白应该也一样吧。
有时她在想,她是不是早已经死亡 ,不然怎么会没人看得见她。
可是她能感觉到风的速度,太阳的热烈,时间的流逝和身旁人的温度。
她也许还活着,活在另一个异世空间里。
她或许已经死去,现在游荡的只是孤魂野鬼中的一员。
许渝白上车后,就闭眼休息,洪樱坐在旁边紧紧盯着他侧颜。
只见他五官长开,轮廓更分明,人变得成熟稳重,眼睛虽闭着却能感觉到他的强大气场。
突然,许渝白张开双眼侧过头看过来,洪樱被惊吓到,弹跳挨到门边去。
“渝……渝白……哥。”
洪樱高兴的说话都断断续续,以为对方能看见自己。
许渝白眼神穿过她,停留到窗外去,“停车!”
前头司机一个急刹车,车稳稳停住,洪樱如果不是拉着把手,差点掉到脚边去。
许渝白下车,洪樱没跟着,她坐在车里眼神一直跟着他,看他绕过车身走到路边,停在一个卖花阿姨面前,弯腰靠近对方。
两分钟后,他拎着一环玉兰花上车,娇嫩欲滴的玉兰花被搁在真皮座椅上,黑白相映,花香扑鼻。
之后的一程路许渝白没再看那玉兰花一眼,好似忘记一样。
被遗落的花,明天会有人清理,被人当垃圾一样丢掉,那是她最喜欢的花。
汽车驶入一幢独立庄园,穿过大门视野开阔呈现出巨大的花园,里面种满各种各样的花,叫不出名字的花争奇夺艳,迷人漂亮。
洪樱跟在他身后进门,空洞阴沉的房子没人迎接他,房子很大,没有烟火味,他自己一个人独居一幢大别墅。
洪樱心想:“他的家人呢”
当然没有人回答她。
许渝白坐在偌大的客厅里,不看报纸不看电视不玩手机,夜幕降临,客厅没有开灯,漆黑的夜晚连星星都没有。
洪樱期间一直陪在他身边,也不知对方在想什么,能自己一个人呆呆坐那么久。
夜半时分他才起身上楼,洗漱睡下。
其实洪樱还是能看见那人睁着眼躺在床上,他睡不着,两人睁眼到天明。
新的一天开始,昨天那个人来接他,是他的秘书陈义,陈义来接他上班。
洪樱见他如铁打般,一晚没睡还能上班,会议会议辗转几个会议,半天时间过去。
陈义敲门进来,问他:“许总到饭点了你午餐想吃什么”
许渝白头都没抬,“随便吧。”
陈义给他打了饭,然后许渝白真的随便应付几口,继续废寝忘食工作。
许渝白很不对劲,经过她一天一夜的观察,发现他作息时间不规律,吃饭随便应付,工作起来不要命,简直不把自己当人。
工作狂许渝白下午早早下班,一人驱车上高架。车开着开着路况熟悉,洪樱知道他是去看她妈妈了。
其实她也想她妈妈,短短一段时间,思念如潮水般泛滥。
一是她不敢去看望,二是不知如何面对失孤的母亲。
她一定很难过吧。
车辆驶入疗养院,许渝白将车停好,点燃一根烟,抽完才上楼。
洪樱满脑子都是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为何烟瘾如此大她很想问清楚,可惜没人给她解答。
妇妈住的不是原来的房间,换了一间豪华套房,想也知道是谁给安排的。
她热泪盈眶站在那里,不敢靠近,妈妈老了许多,满头白发,脸上布满苍桑的皱纹,明明上次见不是这样的。
洪樱泣不成声靠墙蹲下去,都是因为她。
妈妈慈祥的看着来人,问他:“渝白,你来了。”
许渝白走近坐在椅子上,轻轻拉着她的手,“阿姨,你好吗”
妈妈笑着说:“我当然好啊!自从搬到这里,工作人员对我可热情了,陪我消磨时间,哄我吃饭睡觉,就是……”
说着说着不知妈妈为何突然停下,她说:“就是樱樱许久不来看我了。”
说完两人静默,显然妈妈还不知道,可她为何如此憔悴
妈妈说:“不知樱樱和宁辉怎么样”
许渝白没有回答她,眼神错落到窗外去,脸上面无表情眼神凶狠,恨不得杀了对方的眼神。
“上次樱樱来,我见她都不开心,我也劝过她,如果不喜欢就不要勉强,可我知道的,都是因为我她才嫁给宁辉的。”
妈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套房里只回荡妈妈低低捂脸哭泣的声音。
许渝白眼眶红红的,定定坐在那,眼神忧伤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