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丝不甘
北京市中心的南锣鼓巷95号大宅。
在这三重的古朴四合院中,位于中庭的正房。
天刚刚破晓,十六岁的何雨柱愣愣地倚在墙边,视线被一角陈迹吸引。
残砖碎瓦,一張沾满了尘灰的蛛网懒洋洋地悬于屋顶上。
外表木讷的何雨柱内心却翻涌着巨大的波澜,他来自遥远的未来,此刻竟意外地跨入了这个陌生的世界,那就是著名的《禽满四合院》的世界。
他是那个后人口中的第一舔狗、恶名昭著的大血牛,被人称为&34;&34;傻柱&34;&34;的何雨柱!
这座四合院内充斥着心思深沉、虚伪如秦淮茹这样的狐狸精,榨干了他何雨柱一生的血汗;更有召唤幽魂的贾张氏在旁作祟;
忘恩负义的盗圣棒梗;
崇尚道术的道德暴君易中海……他们个个都是畜生!而何雨柱,他自己,其实也未能幸免,为了讨好守寡的秦淮茹,原来的何雨柱心甘情愿做一头吃力不讨好的血牛。
他不仅支撑起贾家的日常开销,甚至整个四合院也离不开他的辛勤付出。
当血液不再足够养活这一帮“禽兽”,他就不得不吸食亲生儿子何晓的血,以维系四合院的存在。
然而,他得到的是什么回报?空乏的养子之恩,家人榨尽最后一丝生机,最终被排挤出门,在寒冷和孤独中凄凉死去。
但如今何雨柱已重生,他要挣脱枷锁,再不做任由人欺辱的舔狗!&34;&34;傻柱,还在做梦啊?起来,莫非你这病懒症又要发作不成!&34;&34;一道破锣般刺耳的声音穿透墙壁而来,伴随着一张苍白如僵尸的面孔突现在床头。
何雨柱应了一声,动作机械地掀开带着霉味的旧棉被,冬日的严寒让北京城披上了冰冷的盔甲。
屋檐上的冰凌仿佛尖刀挂在那里,积雪在夜晚再次凝固,路面变得滑不留脚。
尽管房间有一盏小燃煤炉,然而室内依旧透心的寒冷。
何雨柱只穿着单衣,打了个哆嗦,全身泛起了战栗。
感觉到寒冷如同千万只虫子啃噬肌肤一般钻心,他忍不住轻声叹息。
一阵微风吹动窗帘缝隙,何雨柱不禁打了个寒战,瞬间清醒过来。
坐在床边的他拽下压在棉被下的夹袄,毫不犹豫裹在了自己颤抖的身体上。
凭着融合自原主人的记忆,他确认这是那个让他头疼又心酸的爹——坑死儿女无底线的何大清。
看见何大清那张犹如丧尸的面庞,何雨柱内心竟泛起一种奇异的轻松感。
他的记忆早已与新的身份合为一体,知道眼前还是1951年12月8日。
能见到何大清,表明他在那个时候还未与那位寡妇远赴保定。
换句话说,何大清并没有抛弃他的儿子何雨柱和女儿何雨水。
不过,何雨柱还记得父亲何大清即将在这几天离开京城。
很快,何大清便计划将儿子何雨柱交给易中海照管,而这似乎开启了何雨柱悲惨的生活旅程。
“告诉师傅,今晚我想邀请他一起喝酒,这件事千万不要忘了!”何大清又一次对他那个傻儿子交待道。
&34;&34;嗯!&34;&34;何雨柱应了一声,显示出他已经明白了他的使命。
“你……”面对应付态度的儿子,何大清扬起的手欲给予教训,但想了想即将的离京,他无奈放下了手臂。
毕竟,在他启程前,他希望能给孩子留下一个温馨的记忆,而非阴郁的印象。
何雨柱神色茫然,穿上衣物并跳下床,蹬上破旧的棉鞋直奔四合院外面的公厕处理一些个人事务。
随后,他在院子共享的水槽处洗净面和刷牙,回到木桌前开始新的一天。
简单的早餐,何大清为每个人煮了五个二合面馒头,一碟酸白菜丝,还有各自的玉米粥。
当何雨柱和妹妹何雨水落座后,他又从蒸笼取出一盘鱼香肉丝,显然是专门为他们预备的。
“真好,能吃到肉呢!”年仅九岁的何雨水惊喜地叫唤,因为在京城能享受肉食的家庭并不多见。
鱼香肉丝是昨晚何大清在工厂领导的私厨里专门为她们留下来的美食。
此刻的小丫头已经有多日未尝荤腥,怎会不对这出现的美食欢欣鼓舞?“丫头,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何大清一边训诫兴奋的女儿,一面偷偷向门口张望确认是否有人注意。
发现外面无人,他才安心抓起窝窝头,重重地啃了下去。
而一边吃饭的何雨柱似乎心不在焉,二合面馒头仅吃了一半,鱼香肉丝也被寥寥夹了几口。
何大清不禁对他的表现感到诧异,虽然平日总以傻儿子的标签对待他,其实他知道自己的孩子并非真的迟钝。
何大清看着魂不守舍的儿子,心中满是疑虑。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即将迁离京城的消息已经被察觉?这让何雨柱的行为显得非比寻常。
就这样,三人匆匆吃过饭后,见何雨柱依然显得萎靡,何大清决定让他早早去干活,洗碗的事他自己包揽,还负责送何雨水去上学。
而何雨柱则缩着脖子、搓着手,战战兢兢地穿过结冰的道路向鸿福楼行进,一边思考着他是否有能力或权力去阻拦即将到来的父亲离京。
如今的何雨柱能做的只是在何大清离开前请他想办法,安排好自己和妹妹何雨水的生活。
不知觉间,他来到了鸿福楼。
踏入后厨,何雨柱注意到仅有五个助手在择菜洗菜,师父李福生仍未到。
他朝他们问候:“早安啊,各位!”何雨柱简单寒暄后,着手清理灶台并开始生火。
厨房内没有天然气和煤气灶,炒菜依赖煤炭。
对火候掌控极为严格,尤其需要谨慎对待煤炭的燃烧过程。
底层的煤炭尚处于暗红状态,此时不能轻易拨动。
首先得打开风门,让煤块吸入空气。
待煤炭变为红热,他需在炉灶中心戳个小孔,随着这个孔逐渐形成,下方的煤炭也会下沉。
然后添加较小的煤块,上方覆盖大块。
新添加的煤炭点燃时间长,正好赶在午餐客人高峰时段,火势最为旺盛。
中国厨师的烹饪精髓之一就在于火候掌握。
有炉火的支持,哪怕再杰出的手艺也能出出色美味。
炒菜火候不同,对厨师技艺的要求各不相同,对炉火的控制力体现出了一个厨师的水准。
作为大厨的儿子,何雨柱对火候把控十分熟练。
待灶火烧旺后,五个帮手也将常用蔬菜摘洗得干干净净。
接着,他动手将猪肉切丝,整鸡剁成块,土豆削成丝,白菜切成块,葱姜蒜剁成末,为午宴开始备料。
就在何雨柱忙碌完毕正要休息时,耳边忽然响起了机械般的提示。
“叮,厨师神系统正在绑定……”系统的植入开始了它的工作。
“系统和宿主体融合完毕!”随之是“厨师神空间开放。
因为宿主当前厨艺级别为二级初阶,启动空间二星功能……”系统询问他:“你想通过意念进入厨师神空间查看其内容吗?”何雨柱心中欣喜无比,这神器级的系统总算来了,尽管迟了一些,能到来已是万幸。
环顾正在忙碌的帮厨们,他们专注于清洁,未有人注意到他,于是他默默心想:“现在我要查看空间。”瞬间感觉心神一动,他已经身处于厨师神空间。
这是一个不太大的空间,大概有一千多平方米,其中包括了一个设施完善的现代厨房,琳琅满目的炊具、调料、肉类、蛋类、粮食和油品等,看来是个磨炼厨艺的理想场所。
厨房旁是一个储藏室,约一百平方米大小,可以存放各种食材,何雨柱看到其中有新鲜的十只鸡、十条鱼和一些海鲜。
它们状态保持得非常好,却毫无动静,显得颇为奇妙。
在何雨柱看来,时间似乎在那个空间停滞了,使得存放在这里的物品仍然保持着新鲜。
另一个区域有个占地一百平方米的蓄水池,空无一物,空间宽敞,适合耕种。
但由于未见有作物,所以何雨柱不清楚这里的时间流动速度。
明白此刻并非研究系统的好时机,何雨柱意念一动,重新回到厨神空间之外。
恰好,田广斌、郭启亮两位师兄一同踏入厨房,一发现何雨柱立即热情地打着招呼:“柱子,你来得好早啊!”“大师兄,二师兄早!”何雨柱连忙站起身回应。
“呵呵,柱子都做完活了吗?”师父李福生也笑眯眯地走了进来,见到何雨柱已完成准备工作,便称赞道:“柱子真是勤劳,以后不需要太早来,等师兄们齐全后再开始吧!”何雨柱察觉师兄们稍显局促,连忙解释:“师父,我的年龄最小,多做点事不会累到。”这话说得随口自然,李福生并未多想,见何雨柱如此诚恳,也就没再说些什么。
看着师父与两位师兄都忙着更衣,何雨柱连忙打开师父的搪瓷缸,泡上一杯茉莉花茶给他。
之后他又分别给师兄泡上一杯,才走至师父身旁低声禀告:“师父,我爹晚上想请您喝个酒,让我提前跟您说一声。”李福生正低头吹拂搪瓷缸里的茶叶上浮的白沫,闻言立即停下,没再饮茶。
砰的一声,李福生搁置搪瓷缸于砧板角落,并重重地合上锅盖。
“哼!那个何大清!就知道一门心思扑在那个白寡妇身上,对自己的子女不理不睬。
他要请我喝酒,肯定是图谋不轨!”他的话语不轻不重,周围的两个徒弟和帮厨们都不由自主地看向这边。
“没事,继续 们的事!”李福生留意到了众人的视线,挥手示意一切正常。
“师父,我估计就是那个关于白寡妇的传言,爹是要撇开我们,独自前往保定的吧。”何雨柱看见大家都在忙,小声道出他的看法。
“他休想!”闻言,李福生气急败坏,猛地站起来向何雨柱宣告,“今晚若真是那样,我要好好教训他一番!”李福生不仅是何大清的大师兄,一直以来都很关照何大清这一家。
如今听闻何大清竟然考虑放弃孩子们,要和白寡妇共赴保定,李福生气得满脸怒容!“我的意思是,我父亲虽然能离开,但他必须给我们兄妹留下足够生活费用,以及我家的两套房子。
否则,我和小妹只能流落街头挨饿!”李福生闻言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何雨柱。
“雨柱,你好好想清楚,你只有十六岁,妹妹才九岁,如果你父亲真离开了,你们兄妹在那个大院肯定会受到欺负!”李福生对何雨柱的生活状况非常了解,他知道那些院里的人都是一群畜生。
听到何雨柱竟然同意何大清离去,李福生心里开始担忧这个 。
借着微弱的月光和厢房射出的亮光,何雨柱看清了一个人的轮廓,大约四十多岁,面容瘦削,眼镜歪戴着,其中一条腿似乎用白胶带固定着。
这位即是院子里赫赫有名的三大爷阎埠贵,俗称阎老西,一位小学老师,心思极为精明且善于算计。
在电视剧中,阎埠贵对何雨柱多有算计,但最终年老时却是何雨柱照顾他。
除了何雨柱,阎埠贵对待所有人的手段同样精妙,甚至对自己的亲生子女也不例外,结果老来反被子女摆布。
没人愿意赡养他,只好靠着何雨柱吸点儿血。
相比其他两位院长大爷,阎埠贵还算过得去些,他曾有一段时间良心发现,帮何雨柱拾荒糊口。
这个何雨柱重生后,并不打算与阎埠贵有过多往来,只希望彼此相安无事,浅尝辄止。
&34;&34;三大爷,请您自便,我和师父还有些私事,就不过来打扰您聊天了。
&34;&34;何雨柱加快步伐,希望能迅速避开阎埠贵的目光。
这时的阎埠贵全神贯注于何雨柱手中的饭盒,贪婪地呼吸着盒子里食物散发的香味。
&34;&34;咳嗽,柱子,饭盒里装的是什么好东西?&34;&34;他追了两步问道,见何雨柱没有回应的意思,只能无奈摇头回了东厢房。
阎埠贵刚才注意到李福生也出现在院中,不过他注意到李福生根本没有注意他,所以就没再上前。
况且何大清还留在四合院里,那是位难缠的人物,阎埠贵可不愿意轻易挑衅何大清。
&34;&34;喂,刚才是谁啊?&34;&34;阎大妈看着情绪落寞归来的阎埠贵,便知道他又没捞到好处。
在外连点破烂都捞不到,那就是天打雷劈的霉运!阎埠贵的生活信条很直接:不吃亏、不缺衣、不会算计就受穷。
如今他是满脸热切出门,满肚子晦气回家,定然是没能占别人便宜。
“唉,那个蠢柱提了很多好吃的菜回来,只可惜他自己享用不到,想想都心疼哪!”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带着一丝不甘说道。
“老阎,你怎么不跟去看看?就算傻柱在家里,也不会把你赶出来的吧?”三大妈受到了阎埠贵的影响,在算计人心方面进步了不少,现在表现得愈发机敏。
“你知道的,师父何雨柱跟了来,那不是个随和的人,而且还有个粗线条的何大清在家,我贸然去了说不定真的会被晾一边。
我还是顾些脸面好了!”阎埠贵向三大妈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何雨柱师徒走过三道门进入了内庭,这时水池边没有人迹。
秦淮茹还没嫁到贾东旭家,所以也没人像以前那样等着抢夺何雨柱的饭盒。
但是,看到一大家子的灯光,何雨柱确认易中海一定在家。
师徒两人来到了正房,屋里煤油灯下传来了妹妹何雨水琅琅的读书声,显然家里此刻不止何大清和何雨水。
“爹,师父来看咱们了!”何雨柱在院子里高喊一声,接着帮助师父将自行车搬进了房间。
“嘿!大师兄辛苦!”门缝里出现了何大清那僵尸般的面容,对着李福生机械地笑了下,沙哑的声音问候道。
“嗯!”面对何大清的问候,李福生不悦于何大清的态度,冷冷哼了一声以示反对。
何大清明白师兄的性格,知道他是外表冰冷,心底热情的。
他知道有求于师兄,因此并不介意他的态度,接过饭盒放在桌旁。
这时正在学习的何雨水放下了书本,过来帮忙取碗筷。
众人落座后,何大清拿出一瓶二锅头,先是给李福生倒上一杯,自己也满满倒了一杯,最后才走到何雨柱旁边斟酒。
“爹,我自己来!”何雨柱接过酒瓶给自己倒满,随即对何雨水说:“雨水你快吃完,然后回去睡觉,明天早点儿上学去。”“嗯。”何雨水乖巧地应允,拿起筷子迅速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