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俏孕妇，秦淮茹
南锣鼓巷离站牌并不远，冰棒刚吃完就看到了大院。
正值傍晚，各家各户炊烟袅袅，一大妈正蹲在大院门口的马扎上剥蒜扒葱，眼神还不时往巷口飘。
见到易忠海和程安从巷口拐出来，一大妈当即放下蒜头起身迎了上去，抬手给程安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还不停对易忠海埋怨道:
“怎么不买个西瓜回来，大热天的小安吃着降火。”
易忠海听一大妈的埋怨也不恼，笑着的解开后座的行囊，对一大妈乐呵呵道:
“这就去这就去，你先蒸米饭炒菜，我把行李背回家再去买。”
程安接过易忠海手里的行李背在肩上，又从挎包里掏出牛角梳递到一大妈手中。
“舅妈，这是我特意给您买的牛角梳，您可别嫌弃。”
“不嫌弃，咱家小安还想着我呢。”
一大妈满脸惊喜的接过牛角梳，欣喜的梳着头发的同时，眼神还得意的瞥向易忠海。
易忠海昂着头拍了拍腋下的华子，回敬一大妈的炫耀。
“德行，还不买西瓜去，还得买猪耳丝，别拿猪拱嘴糊弄小安。”
一大妈叮嘱了易忠海几句，便捡起葱头蒜脑，拎着马扎带程安往家赶！
和前院开着门吃饭的阎埠贵一家打了招呼后，程安就和一大妈进了中院。
挽起发髻的秦淮茹正踮着脚尖晾衣服，打着补丁的蓝色衬衫下小腹微微隆起，被衣服紧紧包裹住！
此时的秦淮茹比原剧中年轻明媚很多，俏脸白皙五官精致，唇红齿白笑容甜美，虽少了成熟的妩媚，但多了丝青春活力。
遥想当年秦淮茹初嫁，肤白貌美，曲线玲珑，让大院中半大小子垂涎三尺彻夜难眠。
程安也不能免俗，只不过那时他只有十二岁，实属有心无力。
可缺乏母爱的傻柱仿佛找到了媳妇的理想型，不时就往贾家跑，名义上是找贾东旭，但飘忽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内心的觊觎。
最终傻柱挨了贾东旭的毒打和贾张氏的辱骂才悻悻的回家，自那以后，每当秦淮茹洗衣服时，傻柱必然开着门吃饭。
略胖的贾张氏蹲在水池旁吭哧吭哧的洗衣服，三角眼不善的盯着坐在门槛上的傻柱。
说来也怪，这时的贾家口碑还算可以，没有动辄喝骂，也没鸡飞狗跳的糟烂事。
甚至贾张氏对秦淮茹很满意，嫁过来第二年就生了大胖小子，操持家务也是一把好手，对艰苦的生活毫无怨言。
如今更是大了肚子，眼看第二个孙子就要出生了，贾张氏如今很照顾秦淮茹。
为了贾家开人丁兴旺，贾张氏让秦淮茹安心养胎，好给贾家添丁进口，自己接过洗衣做饭等重活，秦淮茹只需要用缝纫机补衣服就好。
想了很多，但现实也就一瞬。
程安进中院后就引起几人的关注，关系最好的傻柱当即起身打招呼：
“大学生回来啦，听说你分在轧钢厂当翻译了？”
话毕还递了一根飞龙鸟香烟过来。
程安瞥了眼小腹微鼓的秦淮茹，顿了顿还是接过香烟点燃。
“你消息还真灵通，以后馋你的手艺就不用周末特意跑回来了。”
“哈哈，那没二话，我肯定把好的给你留着。”
一大妈见程安和傻柱聊上了，就接过的行李接过先回家，随后还提了张椅给程安。
程安和贾家婆媳打了招呼后，就和傻柱并排坐在屋檐下扯闲篇，傻柱回屋端了盘花生米给程安当零嘴。
“兄嘚，什么时候去轧钢厂报到啊？”
程安搓掉油炸花生的红衣，丢了一颗进嘴边嚼边说：
“明天吧，去街道办些手续后就去报到。”
“那赶巧了，明天中午食堂有招待，咱哥俩一起喝点，有你喜欢的酱猪蹄。”
“那感情好，再搞点蒜泥红油当蘸料。”
“嚯，还是你会吃。”
九年时间，程安早就适应这个年代，大院邻里关系目前挺好。
也许是看在易忠海的面子上，或者看好他的前途，总之大伙相处的还算友善。
都是鲜活的人，大家伙性格不同，想法不一，你有你的算盘，他有他的心机，不是几十集电视剧能囊括的。
正聊着天，易忠海推着自行车进来了，车龙头上挂着鸡鱼肉蛋，怀里还抱着绿皮西瓜。
“呦，东旭师傅，今儿怎么买这么多肉，吃不完就糟蹋了，大热天的可过不了夜。”
说话的贾张氏眼冒精光，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猪肥膘，脖子抻着咽口水。
“差不多差不多，小安平时用脑伤神，刚回来可得吃点好的补补。”
易忠海打了个哈哈，没理会欲言又止的贾张氏，和程安一起把买的东西提回家。
有了程安这个亲外甥在，易忠海的养老问题已经不愁了，也就没上赶着收贾东旭为徒。
反倒是贾东旭推金山倒玉柱，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求易忠海看在和老贾的情分上收他为徒。
无欲则刚，没有过多的期盼，自然不会特别优待，易忠海对贾家也能平常心相处。
自然不会经常接济贾家，更别说平时老两口都舍不得吃的鸡鱼肉蛋
程安兄妹的到来，极大改变了大院邻居之间的关系，改变最大的还是一大妈。
一大妈全身心的照顾程安兄妹俩的饮食起居，易忠海都快成吃鱼头的专业户了。
一大妈洗干净菜刀上残留的葱蒜味，手起刀落把西瓜一分为二，拿过筷笼里的勺子插进鲜红的西瓜瓤中，递给在一旁切黄瓜片的程安。
“小安，你先吃点西瓜垫垫肚子，挑中间和边上没种子的吃，剩下的一半我放水里冰着，夜里再吃。”
程安笑着接过西瓜放在案板上，拿起菜刀切成西瓜瓣装在两个盘子里。
“舅妈，我得留着肚子吃您烧的菜，在学校我就馋了。”
“哈哈，我这就给你做菜，他舅，你也别站一旁傻乐呵，赶紧切肉啊。”
被嗔怪的易忠海也不恼，乐呵呵的倒水清洗鸡肉。
“他舅，他舅妈”
这种怪异的称呼在易家早就有了，老两口喊的乐此不疲。
程安口中吃着西瓜，又拿起西瓜递给一大妈，随后在易忠海嘴边举着一片。
“你吃就行，我这满手鸡油鸡血的也不方便拿。”
“也没让您拿呀，我这不都喂到您嘴边了吗，话说这西瓜还挺甜，舅舅您挑西瓜的本事也是一绝。”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易忠海也没拒绝，咬了口西瓜，喜滋滋的咀嚼着。
“小安，别管你舅了，还是找柱子聊天去吧，我要烧火炒菜，屋里等会就太热了。”
“你舅妈说的对，西瓜我等会再吃，记得从门后拿蒲扇，外面蚊子多。”
程安没拒绝老两口的好意，端着一盘西瓜出了门，到院子里就看到六岁的棒梗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程安拿出一瓣西瓜，递给含着手指垂涎欲滴的棒梗，在他后脑勺轻拍一下，示意他麻溜起身。
得到西瓜的棒梗，惊喜的傻笑着跑到一旁吸溜瓜瓤。
把一盘西瓜放在看似假寐，实则偷看秦淮茹白皙脚踝的傻柱手上。
见他眼皮轻跳还不醒，又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轻声调笑道：
“得了吧，眼睛缝隙开的也太大了。”
傻柱顿时眼睛紧闭，随即不好意思的赧然讪笑。
“有那么明显吗？”
“不知道，就是单纯诈你玩的。”
“……”
傻柱翻了个白眼，抄起两瓣西瓜一起往嘴里送，眼神却飘忽向秦淮茹挽起裤脚而露出的藕白小腿。
程安也是真服了傻柱，要不是贾东旭已经打不过傻柱，估计傻柱睡觉都得睁只眼睛站岗。
贾张氏甩了甩手上的泡沫，在裤腿上擦了擦，随后起身把手往傻柱怀里伸。
“我说张婶，您也忒不讲究了，手上还沾着肥皂沫呢，要是淋在西瓜上我还怎么吃。”
逗趣着挖苦完后，程安也拿起一瓣西瓜递给悻悻的贾张氏。
贾张氏接过西瓜立即放嘴里吃了，嘟嘟囔囔道:
“读书读书，读了一身坏毛病，没听过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嘛？老祖宗留下的……”
“您这是要宣扬封建糟粕？”
贾张氏语塞，抬手擦掉嘴角流出的西瓜汁，又不舍的放进口中嗦溜。
“不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吗，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不就是前年拿你不要的棉袄给棒梗改了身衣服嘛，至于每次都变着法挖苦我吗？”
“您说的轻巧，我的棉袄被您抽了一半棉花，放灯下后背两层布都透光。”
说起这个程安就来气，前面贾东旭生了一场大病，把老贾留下的换命钱花个精光。
小孩子长得快，大冬天的棒梗没棉袄冻得下不来炕，贾张氏一狠心，把程安请秦淮茹用缝纫机补破洞的棉袄掏走一半棉花，给棒梗做了件棉袄。
程安没好气的瞪了贾张氏一眼，见秦淮茹洗漱完毕，又对她喊道:
“秦嫂子，我有几件衬衫绽线了，赶明儿还得麻烦您用缝纫机补补。”
秦淮茹刚才一直听程安挖苦婆婆，事情的原委她都清楚，虽然知道那样不道德，可实在看不得棒梗受冻。
秦淮茹心中很感激程安没有收回那一半的棉花，听到程安的话，当即微笑着点头，轻声慢语道:
“那明天你让一大妈拿给我吧，我缝好后再给一大妈，成不？”
“成啊，秦嫂子敞亮。”
贾张氏听程安又打算占自己家便宜，当即不乐意道：
“这都免费给你补几年衣服了，怎么不让你舅妈帮你补衣服。”
程安接过边上傻柱递来的烟，点燃后深吸一口才说:
“瞧您这话说的，那是我舅妈，万一被针扎到手怎么办？”
贾张氏呼吸一窒，想开口说点什么找回面子，就看到程安把最后一片西瓜递给秦淮茹。
刚觉得占了回便宜，就看到身旁望眼欲穿的乖孙棒梗，想了想还是对秦淮茹说:
“你可不能吃啊，程安可不懂，孕妇吃西瓜胎儿不好，要不给棒梗吧，让他替未出生的弟弟吃。”
秦淮茹刚碰到西瓜的手一顿，红唇微嘟，眸中当即雾蒙蒙，白皙俏脸上涌现委屈的表情。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您知道维c和膳食纤维吗？知道吃什么预防孕早期脱水吗？”
贾张氏再次被怼，下意识想反驳几句，但听程安说出自己听不懂的话，又觉得很厉害，只能不甘的嘟囔。
“反正孕妇吃西瓜就是不好。”
“想对孕妇好啊，那吃叶酸呗，各种水果也不能缺，肉蛋奶更不能少，哦，对了，还有孕妇钙片和坚果，诶！张婶别走哇，我还没说到海鲜呢。”
差点掩面而泣的贾张氏，拉着棒梗落荒而逃。
秦淮茹拈起西瓜想了想还是没吃，拢了拢额前的秀发，好奇的对程安询问道：
“程安，你怎么每次都挤兑我婆婆呢？棉袄的事，妈也给你纳了四双鞋当补偿。”
“没啥大事，前年她偷吃我买给妹妹的橘子罐头被我看到了。”
秦淮茹压住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想说什么却看到傻柱起身过来，当即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