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有两个选择
旁边有人替玉泽安说话：“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殿下不仅深入这危险之地，还亲力亲为地照顾病人，整天提心吊胆，忙得头发都白了几根，你怎可出言不逊！”
古曦仔细看了看，玉泽安头上还真有两根白头发，不由好奇：“你们不是总说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吗？”
旁边的人还要说话，玉泽安抬手按住他。
“为国为民，是不是君子，有什么所谓？”
古曦挑眉轻笑，“瘟疫的源头，你查到了吗？”
玉泽安心中一惊，“姑娘是有什么线索吗？”
古曦：“嗯……你一个人是搞不定的，或许你该叫时翩跹来帮忙。”
玉泽安这下是真的震惊了，可这里人多，不适合谈话。
“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可以。”古曦一点面子不给，转身就要走。
玉泽安一急，快步上前挡住她的路，不顾周围，直接开口问：“姑娘，你到底什么人？是翩跹派你来的吗？她……”
“打住。”古曦不想听他废话，“我跟时翩跹没关系，我只是建议，你爱听不听。”
玉泽安眼眸一暗，迅速恢复了方才严肃的神情，仿佛刚才的着急只是错觉。
“姑娘，刚刚……失礼了。”
古曦：“你认识叶危冉吗？”
玉泽安：“不认识。”
古曦举起一幅画像：“你见过这只鸡吗？”
玉泽安看得一愣，哪儿摸出来的画像？
“好像……似乎……见过吧。”
古曦眼睛一亮：“什么时候？在哪儿见过？”
玉泽安眨了一下眼，诶？画像不见了！
“呃……那边。”
朝着玉泽安指的方向找去，古曦看到了一群鸡，还有人在掏鸡蛋。
倚梦殇：哈哈哈哈哈哈哈！
伽箬则是一脸懵逼，姐姐为什么找鸡？
古曦：“玉泽安就是个凡夫俗子！我家丫丫岂是这些待宰的凡鸡能比的？”
凡夫俗子玉泽安：“姑娘莫气。”
古曦回头瞪他一眼，“你跟过来做什么？不是很忙吗？”
玉泽安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来，“我是想问问，姑娘有没有关于这场瘟疫的线索？”
玉泽安一脸疲惫，“这场瘟疫来得太过突然，一点预兆都没有，且来势凶猛，根本控制不住，如果姑娘有线索，请姑娘告知于我，好让我多救一些人。”
说着，玉泽安俯身朝古曦行了一礼，而后眼含期盼地看着她。
古曦眸光微转，略微思索后说道：“这不是你能解决的。”
玉泽安眼中期盼更甚，“姑娘只管告诉我。”
古曦不语，转头看向那些被圈养起来的鸡。
倚梦殇：小曦儿，这瘟疫是不是……
古曦：是。
倚梦殇：你要告诉他吗？
古曦：说了有用？
倚梦殇：万一呢？
古曦在心中嗤笑一声：总觉得好像有人在打我的主意。
倚梦殇：那不能！谁敢啊！
天道疯了才会招惹她。
虽然貌似已经疯过一回了，但那后果……相信它现在根本不想引起小曦儿的注意。
悄摸看了眼正在逗鸡玩的伽箬，倚梦殇陷入了沉默。
“姑娘……”
“你有两个选择。”古曦还是决定给他指路，“第一，把时翩跹找来。”
“第二，帮我找到丫丫。”古曦又拿出画像，“也就是这只鸡。”
玉泽安立即思考可行性：一边是已经另寻新欢的故人，一边是一只没有特点的母鸡……都不好办啊！
“敢问姑娘，这只鸡与瘟疫有什么关系吗？”
古曦：“没有。”
玉泽安嘴角抽了抽。
古曦：“你帮我找到丫丫，我帮你解决瘟疫。”
虽然无凭无据就相信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小姑娘是一件很荒唐的事，但玉泽安作为一个已经活了五百多年的人，他很多时候是信邪的，再邪门他都能承受。
玉泽安：“这鸡……你确定它在这座城里？”
古曦犹豫了，她只能隐约感觉到叶危冉在这儿，但丫丫它实在是太能藏了！
不过它那么馋叶危冉，肯定是跟着他的。
古曦：“如果丫丫不在这座城里，我帮你把时翩跹叫来，她可以帮你。”
玉泽安咬了咬牙，“好，你把画像给我，最多一天，我能把丰远城翻过来找个遍，只希望姑娘能说到做到。”
古曦点头，“那是自然。”
拿着画像，玉泽安匆匆忙忙走了。
倚梦殇还是比较喜欢说出声来，玉泽安一走，她就想说话。
古曦捂住她嘴巴，“有人。”
倚梦殇无奈，继续以意念传音：小曦儿，如果没找到丫丫，你真要把时翩跹叫来？
古曦：当然。
倚梦殇：虽然她是妖王，但应该对付不了那家伙吧？
古曦：我又没说只叫她一个。
倚梦殇疑惑了。
古曦：妖王打不过，那加上龙女呢？或者再加个战神。
倚梦殇：那如果三打一也不行呢？
古曦：废物！全都扔去幽冥当鬼奴算了。
倚梦殇第一次非常真挚的希望快点找到丫丫。
古曦慢悠悠逛着，伽箬亦步亦趋跟着。
路上全是感染了瘟疫的人，有的人只是咳嗽，有的人严重到生不如死。
咳嗽声、喘气声、哭声、哀嚎声……还有鼓励的声音——来自玉泽安。
他一边照看病人的情况，一边四处搜寻。
古曦在经过一道拐角时，一个身影直直倒下。
是一个老人，正好就倒在古曦面前。
古曦有一瞬的愣怔，她没有去扶他，而是蹲下身问他：“老伯，你希望活着吗？”
老伯挣扎了两下，没能爬起来，干脆就躺着了。“当然希望，我孙女快成亲了，我想看着她嫁人，看着她幸福。”
支撑他的，是他对孙女的爱。
“倘若活不了呢？”
老伯摆了摆手，“我本来就半个身子埋地里了，摄政王救不了我，也没关系，那是我的命。”
话说得苍凉直白，但老伯眼中始终含着一抹光亮，“不过我相信，摄政王一定能救下这座城。”
这时，一名士兵跑来，扶起老伯走了。
古曦仰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再看了看四周渐渐燃起的火把。
“好像没有人认命。”古曦喃喃出声，“不对，他们的命数好像不是这样的。”
倚梦殇本来在打瞌睡，一听这话，瞌睡瞬间没了。
“意思是说，这事儿天道不知道？”
古曦：“知道了又能如何？已经晚了。”
倚梦殇：“倒也是。”
古曦瞥她一眼，“你下去。”
倚梦殇乖乖跳到地上，变回人形，帮古曦捏肩捶背。
伽箬也想给古曦捏肩捶背，但是他身高不够。
“姐姐，你会救这里的人吗？”
古曦曲指往他脑门轻轻一敲，“姐姐的事，少问。”
伽箬假装很痛地捂住脑门，“哦，那我不问了。”
突然，古曦朝一个方向凝神看去，下一瞬，她便消失在原地。
伽箬瞬间慌了，“姐姐！”
倚梦殇一把抓住他后衣领，把他给拎了起来。
“别慌，追上去就是了。”
无视伽箬想咬人的眼神，倚梦殇脚底生风，朝着古曦留下的气息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