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铁拐李
“我知道了，肯定是什么隐形墨水写的！
崔哥，是不是夜光的？”
“这是一本《灵兽宝典》，
记录了灵兽世界的几乎所有东西，
还在不断更新。
里面有图片、视频、音乐，
不是什么几千年前流传下来的古文！
只有感应到灵兽力量的时候，
这个卡片才会显现应该的内容。
如果遗失了，也不会暴露信息。”
听了这话，我把卡片轻轻贴了一下口袋里的球崽，书的内容尽数显现。
“了不起！这是什么黑科技！”
大梦对着卡片大叫。
“不好意思，我们这是魔法世界！”
“还得是你啊，崔哥！”
“那是，你哥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你们教我的撸屎三准则，我回赠你个《灵兽宝典》。”
我跟大梦知道这话是送命题，赶紧埋头往嘴里扒拉冰沙。
剪羊毛的一天太累，下午回家一觉睡醒已经到了晚上。
手机震了一下。
“明天一早上是地理测验，你准备了没？”
“铁拐李？”
“嗯，别忘了。”
事实证明，大梦的担心非常必要。
因为，铁拐李在班上最讨厌我。
我对她的感觉也一样。
这老阿姨顶着一头卷发，身穿职业套裙。
言行举止，相当做作。
总像有个移动摄影机在跟着她一样。
抬头，转身，举手，都有固定机位。
有次她把我叫起来训话，
我故意放了个巨响的屁。
全班哄堂大笑。
从此我跟她的梁子就彻底结下了。
大梦之所以叫她铁拐李，是因为她经常走在平地上都摔跤。
一年有半年杵着拐杖来上课。
一点小伤，她把整条腿都包得像木乃伊一样。
但是听说校长非常吃她那一套，觉得她对待工作认真。
虽然已经来这里十几年了，她也从来不和牧民来往。
今天是当堂测验，同学之间交叉改卷子。
我直接和大梦换了卷子，方便互相掩护。
“上次我们讲过魏玛河的情况，
所以谁能告诉我，这条河全域有多长，
流经多少个国家？有人举手吗？”
几个学霸积极举手，但是铁拐李并没有让他们回答问题，而是转向我。
“罗信，让我们看看你的答案，
谁拿着罗信的卷子？”
大梦颤颤巍巍地举起手。
“瓦隆、多密、格纳、凯斯……罗信，这些是什么？”
我身后传来一阵窃窃私语，还有偷笑声。
他们不会以为自己很隐蔽吧，我隔着八米远都听见了。
更别说铁拐李了。
果然，她的眼睛像毒蛇一样瞄准我，嘴里的毒液也马上要喷过来。
我支支吾吾地想混过去。
后排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大个子举起手。
“老师，这些都是罗信家草场地块的名字！”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闭嘴，都给我闭嘴，我看谁还在笑。
我告诉你，罗信，你这辈子完蛋了！
还有那些刚才在那笑的人，他们跟你一样，都没救了！
天天在学校浪费时间！
你们就一辈子烂在这地方，放一辈子羊！
一群笨蛋！废物！
我跟你讲，我都根本不会叫你们的家长来谈话，
因为我知道，你们的废是遗传了他们！”
“放你的屁！你才是个蠢货！”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敢站起来跟她硬刚。
大梦在旁边用力拽我的衣服，但是我无法忍受铁拐李侮辱这片牧场辛苦劳作的牧民。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蠢货？
你就在这自甘堕落吧！
哪里也别去，别出去害人，就在这放一辈子的羊！”
“是是是，你觉得只有考上什么大学，
去大城市坐在格子间打字，才算是有点本事？
我告诉你，你才是大错特错！
我还告诉你，牧羊人是这片土地的骄傲，不是你眼中的一条死路！”
“你现在，马上，给我闭嘴！你这个废物！你给我滚出去！”
“你才应该从我们这离开！
我8岁就去过北部所有的牧场，知道所有牧场的名字和羊的数量。
你来这儿10年了，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你家门口那块地叫什么名字吗？
你根本不属于这里！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说这里的人是蠢货？
你不蠢，你赶紧滚！”
我的话彻底激怒了铁拐李，她把我的卷子揉成一团，
猛地砸到我脸上，然后气急败坏地从教室离开。
嘴上还不停地念着“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她出门后，教室里安静的可怕。
我知道这次的后果会很严重，但是我不后悔说过的那些话。
“哟，罗信，恭喜你，马上就要被退学了！”
黄炮拍着巴掌走了过来。
“我们来打赌，你是中午饭之前就被弄走，还是能苟到下午？哈哈哈！”
“你给我闪开！”
我推开他，想要走出去，被他一把抓了过去。
“听着，小子，我可不是什么老师，
跟我顶嘴，只会有一个下场——被我揍！”
“你被退学的时候，我会带着弟兄们一起去送送你！
这次他们不会再管了，呵呵，你也不归他们管了！
你猜猜我这学期末地理会考多少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满分！哈哈！”
他把我一把甩到教室后面的柜子上，砰的一响。
头撞上了桌角，血很快滴到地上。
然后，黄炮大摇大摆地走出教室。
大梦马上跑过来，扶起我。
“哎老弟，你跟那老妖怪争什么啊！
这下不好办了啊，老弟！”
我头被撞得有点懵，一个温柔的声音就像从梦里传来一样。
“你还行吗？我们一起送他去医务室？”
抬头一看，是悠悠，她关切的眼神马上把我拉回现实。
“不用了，一点擦伤，没事的。”
“你确实不用担心，他小学的时候，
拿头撞玻璃，玻璃全碎了，头一点皮都没破。”
大梦在旁边完美补枪。
我真是要谢谢他，我的好兄弟。
有他是我的福气。
“虽然现在可能不适合说这个，
但是，罗信，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约了音乐老师排练，
你还记得吗？
你要是不能来，我只能一个人练了。”
糟糕，要是被开除，还怎么练歌，还登台表演个毛线？
一团乱，一团糟！彻底完了！
“不好意思……悠悠。”
“音乐老师建议我换个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