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莹莹在酒吧买醉
神内的主任工作按部就班进行着。
课题也在马不停蹄进行着。
宋宇每月值班表主动发给葛宙，她把休息的时间交给他安排。
都是很辛苦工作的人，爱了，就真诚相待，默默守护。
两人生活上互相体谅，他在学着吃辣，她在学着煲汤。
两人都是从事临床医学，工作上也有共同话题。
“几天不见你了，快来哄哄我”，虎背熊腰的他，偶尔也像大奶狗似的在她面前撒起娇来。
“又要好几天才能见到啦，要不，我把自己凝成一个小细胞，留在这个窝窝里”，要分别时，他点点她颊部的梨窝说，恋恋不舍的样子。
他还说：“我觉得在你面前的我，都不像我自己了。这个我，是专属于宋宇的。”
宋宇每每紧张地工作一天后，脱下白大褂洗了手，第一件事就是看他动态。
某个风雪交加的晚上，她突然出现在葛宙的实验室楼下，也不联系他。
她不想打扰他，就静静地站在那。
温室忙得脖子发酸的小玺，开窗透透气，正巧看到一个人，说：“楼下有个穿白色羽绒服的人，人雪都整一体了，大晚上的，看脑袋动动才知是个人，在干嘛，堆人肉雪人吗？”
葛宙一看，匆匆跑下楼。
看到葛宙，她就奔赴，软软地像团棉花。他急着问：“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她缩着身子在他温暖的胸前：“没，事，放心，没事。”
“真没事？”
“现在，真没事了。”
“来了怎么不联系我，要是小玺没看到你，是不是要站一晚上了？”
“站一会儿就走。”
“多少次了，这样的一声不响在楼下？”
“没几次。”
“想我了。”
“嗯。”
“想我了，就联系。”
“你不是关机嘛。”
“以后不关机了，随时联系。”
“我是不是影响你了，你还是关机吧，我来了会摁门铃。”
“不会不会，不会影响。”
“你们实验室机密重地，我也不方便去的。”
“对你有什么机密呀，你是贼吗？”
两人放松了下来，这样一说，都笑了起来。
葛宙说：“今晚也差不多完成任务了，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两人抬头看实验室窗户，小玺小斐小戴三个正笑着，缩回了头。
想念的人，看上一眼，就很温暖。
牵挂的人，问候一声，就很踏实。
只要有时间，两人就腻歪在一起，相互依偎，互诉衷肠。
实验室。
匡蒙一楼猛摁门铃：“葛宙，你在吗？”
葛宙开门：“吃枪药了，这么大动静？”
“快走，莹莹在酒吧喝醉了。”匡蒙把他拉出来就走，“我一个朋友在酒吧，说见到有个人像莹莹，我打莹莹电话也没人接。”
莹莹以前有事没事爱来医院找他，自从农庄游乐活动后，就没来过了。葛宙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
他脱下工作服就跟匡蒙往酒吧赶去。
莹莹正在喝闷酒，一位男子靠近，两人在说话，男子自己也要了一杯酒。看男子比较绅士并没有恶意的样子。
葛宙就想去把莹莹拉出来，匡蒙却说：“等等看，她好像没醉，两人正聊着呢，她这一段心情不好，随她发泄一下。听说最近有人在追莹莹，不知是不是他。”
两人就要了饮料，在霓虹闪烁下狂欢的人群中，找了个看得见男子和莹莹的位置坐了下来。
当男子再给莹莹要一大杯烈酒的时候，葛宙和匡蒙对视了一眼，觉得不对劲，这是要把她灌醉的意思了。
葛宙挤进男子和莹莹中间，匡蒙贴近男子的另一边，两人把男子夹在中间。
男子问莹莹：“美女，这谁呀，认识？”
“不认识，”莹莹身子有点摇摆，醉意迷离般指着葛宙，“你谁呀？”
她又指指匡蒙：“你又是谁啊？”
男子说：“不认识，都走开，别坏我好事啊。”
葛宙问男子：“你认识她，你倒是说说她叫什么？是干什么的？”
男子随便编造一个名字：“她叫玲玲啊，我女朋友，怎么跟女朋友出来喝酒碍你事了？”
男子伸手拉莹莹：“玲玲，我们走，再喝就醉了。”
葛宙怒目，对着男子说：“你再叫声玲玲看看？”
葛宙抓住男子要去拉莹莹的那只手。
葛宙示意匡蒙先把莹莹带出去。
男子借着酒劲向葛宙抡拳挥来，葛宙突然别开身子。男子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地，引来酒吧一群人围观。
男子气急败坏，又挑衅葛宙，葛宙忍无可忍还了一拳。
酒吧保安来了，把两人拉开，围观人散开。
莹莹已退休的父母大部分时间绕着地球旅行，很少在家。
他俩把莹莹扶进屋内，看她想吐，赶紧把她架进厕所，吐了一地。
葛宙又给她催吐了一次，胃内残留的酒精也不多了，莹莹才安静了下来。
莹莹在吐，看葛宙帮莹莹催吐，匡蒙也恶心得想吐的样子。
两人将莹莹搀扶到卧室，放到床上，莹莹就沉沉地睡下了。
葛宙轻轻关上了房门。
匡蒙女朋友来电话：“莹莹怎么样了，要不要我过来？”
匡蒙看了看葛宙，两个大男人怎么搞，谁留下都不方便啊。
匡蒙说：“要不你留下，反正你晚上一个人。”
葛宙说：“我留下可以，但是孤男寡女的也不方便呀，叫你女朋友过来吧。”
“怎么，心虚啊。”
“谁心虚了，心虚什么了？”
“那你怕什么？咱们还不知道莹莹是怎么长大的呀，你没背过她，我没背过她，真是。”
葛宙说：“你想走就走，别损人，啰嗦，走吧走吧。”
“不用你过来，莹莹没事了，我就回来。”匡蒙回复了女朋友。
匡蒙离开前对葛宙说：“最近她有点反常，你注意点，你别端着了，跟她好好聊聊，她也不小了，别含糊其辞。”
“我什么含糊其辞了。”葛宙说，“你爱走不走，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过去只在别人开玩笑时，或者莹莹有点意思表示时，他解释“是老妹”、“不是女朋友”，希望莹莹明白他的心思，不至于难堪。
他甚至还建议过莹莹，像匡蒙女朋友一样，找个男朋友幸福地谈场恋爱。
这还不明确吗，这算哪门子含糊其辞了？
难道真要他和宋宇十指相扣出现在莹莹面前，才不算含糊其辞？
他向宋宇提出过，要见双方家长，只是宋宇说要等一会儿，她还没做好见未来婆婆的思想准备。
其实，不仅仅是匡蒙和他女朋友，葛宙自己，包括莹莹父母，妈妈谢擎楠都看得出莹莹对葛宙有意思，但莹莹自己没开口说出来，他也不好明面上说什么，总要护着点女孩子的自尊心吧。
葛宙早就想找个时间，好好跟莹莹聊聊了。
这次他下定决心，哪怕莹莹“我说过喜欢你了吗”这样呛他，也要将这件事聊个透彻。
在他心里，莹莹就是一个邻家妹妹，如果不是女的是个男的，那就像匡蒙一样，一个哥儿们。
葛宙脱下外套，戴上口罩和手套，把厕所清理干净，看到有消毒水，把一整瓶消毒水洒在马桶中和污染的地面上。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伴随胃内酸腐的酒精味在房间弥漫。
他开窗通风，把大门也打开空气对流。
冷空气将整个房间温度低下来，他又怕莹莹卧室温度太低受凉。
他大男人又不方便去卧室探查温度。
这样来来去去开窗开门、关窗关门几个回合，总算把难闻的气味排空了。
很多人说医生护士工作环境“脏”。
胃肠医生开刀要清除病人结肠内大便呢，肛肠科医生整天就处理病人肛门呢，瘫痪病人的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呢……
说这种“脏”环境话的人，只有当他们自己病过一场，如果医生护士嫌弃他们“脏”，就知道了对他们有多大的心理打击了。
生理现象，谁肠道出来的东西是香的了？
葛宙不疾不徐地把房间处理干净了，就像亲人般处理家务一样，希望莹莹妹妹醒来后感觉舒服点。
做完这一切，他习惯性地“六步洗手法”清洗双手，闻了闻手上和身上，没有消毒水和酒味了，走出洗漱间。
不喝酒的人，酒的味道是刺鼻的，酒在胃内经消化液混合，吐出来的是一股难闻恶心的酸腐味。
喝酒的人是不会理解这点的。
莹莹不是个无理智爱醉酒的人，静坐下来的他反思起自己来，可能与最近未联系莹莹有关，毕竟她一个女孩嘛，有脆弱敏感的一面。
他在厨房里轻手轻脚地找锅，找煲粥食材，准备熬点粥，明早莹莹一起来就可以有吃。
他把煲粥时间设置好后，在卧室门口听了听里面没动静，便和着衣服，在纱发上躺了下来。
明天有微创手术要做，得抓紧时间休息。
他睡前想给宋宇信息，“宝贝，莹莹醉了，我和匡蒙刚把她送回家”，看看时间太晚，把信息又删除了。
他睡得迷迷糊糊，好像有重力在身上。
伸手开灯，莹莹头发凌乱，坐在地上，头靠在他身上，似醒非醒不舒服的样子。
他起身扶莹莹：“怎么起来了，好点没有？”
莹莹身上还有一股酒味。
葛宙扶她起来，她不肯。
她突然哭了起来，对葛宙说：“哥，你不要把我当妹妹好不好？”
葛宙想她应该是醒了，他看看时间，已经快天亮了。
“你醒来了，赶紧去洗洗，身上一股酒味。”他把莹莹往洗漱间推。
然后去了厨房准备早餐。
等莹莹洗漱完毕出来，天也亮了。
他将莹莹拉到餐桌上。
餐桌上准备好了麦片，煎鸡蛋。
他从锅内端上一碗温粥：“昨晚全吐空了，胃伤了，喝点粥。”
她不吃：“你先答应我，再吃。”
“答应你什么？”
“不要把我当妹妹。”
“你先吃，吃完再说。”
“不说我不吃。伤个胃怕什么，心都伤透了。”
“谁伤你心了，告诉我，我整他去。”
莹莹“噗嗤”一声：“我还想揍他呢？”
“是谁啊，听匡蒙说最近有人在追你，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他追他的，他还欺负不上我。”
“那是谁？”
“你呀，除了你还会有谁敢。”
“莹莹，你先吃点东西，咱们好好说。”
“不吃，你答应了再吃。”
“你怎么这么倔呢？如果你再这样，我就走人了，咱们再也不要见了。”
莹莹又哭了起来。
葛宙左右为难了。
莹莹哭着哭着还是拿起粥，和着泪一并喝进胃里。
“莹莹，我现在跟你说的，没有一句假话，没有一句玩笑话。”看莹莹吃得差不多了，他一本正经地说，“我在南方工作，咱们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吗，怎么我一回来你就这样了？”
“你在南方看不到你，能有什么事？”
“你不想做妹妹，想做什么？”
“哥，我做你女朋友吧，青梅竹马的女朋友。”
“你别闹了，你看看我们俩能做男女朋友吗，我想起都觉得好笑。”
“青梅竹马的不都这样吗，哥，我真的想做你女朋友。”
“咱俩不可能。”
“你就一点不喜欢我吗？”
“莹莹你是个好女孩，独立，乐观，进取，敢想敢做，我一直很佩服你的，但我从来没想过女朋友是你这样的。”
莹莹起身，高声：“我到底哪儿不好啦。”
“你没哪儿不好，你哪儿都好。再好，咱们也不能做男女朋友，你自己想想不觉得好笑吗？”
葛宙继续劝：“莹莹，你现在还没遇到真正动心的男朋友，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如果我们真的喜欢的话，不管我在哪儿，俩人都会有想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那种想，哪能我回来了你才闹腾的，是不是，你好好想想，再说了，如果我喜欢你，像你说的青梅竹马的那种，我对你会这样吗？我肯定会有表示的呀。”
莹莹哭着说：“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葛宙说：“我是有女朋友了，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一刻都不想离开的女朋友。”
莹莹一听脾气上头，把碗往桌上一摔：“她是谁，为什么跟我抢人？”
“莹莹，你别闹腾，别说难听的话。你仔细想想，你没有亲哥，你只是习惯有一个我这样的哥而已。”葛宙耐心地继续疏导，“知道吗，我跟女朋友就想时时刻刻腻歪在一起，就像匡蒙和女朋友一样。哪有像你我见不见不那么紧要的。”
“莹莹，肯定也会有你很动心的人，等你遇到这种人，你就会理解我说的了，绝对不是我们现在这样的。”
莹莹关起门在卧室哭。
葛宙也只好等着她出来。他在门边说：“你别闹了，好不好。”
莹莹冲出门，往葛宙身上扑：“我没闹，我就是喜欢你了，哥。”
葛宙推开她：“我做不了你男朋友。”
“那人是谁？”
“你不闹腾，我就带来见你。”
“是谁，什么下凡的仙女，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什么魂什么勾，你现在怎么这样了？”
“我去找她，说到做到。”
“你找她干什么，别乱来啊。”
“我就要去找她。”
葛宙想到宋宇敏感的个性，如果莹莹一顿乱说，肯定胡思乱想。
“莹莹，她的性格和你不一样。哪天我们约个时间，和匡蒙一起吃饭吧。”
“我就去找她。”
“周莹莹，好说歹说都说不通了是不是。我警告你，先别去找她。”